“不知道了，后來我就搬走了?！秉S夭搖了搖頭。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黃天賜?！迸擞行┛酀男α诵Α?

陳獨自然懂這笑的意味是什么，大女兒叫黃轉娣，意思是女兒轉兒子，姐姐轉弟弟；二女兒叫黃夭，意思是希望夭折。

兩個從來沒有被期待過的孩子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就連名字也從來不被賦予美好獨特的意義。

不知為何，陳獨心里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個叫黃天賜的孩子，絕對和煙花逃不開關系。

陳獨告別兩姐妹，離開了黑樓。

后天馬上就要綜藝錄制，看了看手里的菜刀，陳獨心里漸漸形成了一個計劃。

她躺在自己出租屋的大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床頭上是一把匕首和一把菜刀，那兇煞程度厲鬼來了都得退避三舍，小偷來了都得繞道而行。

匕首的事并不著急，她打算慢慢探索，當時這菜刀......

陳獨懷揣著滿肚子計劃和一身的勞累沉沉睡去。

灰霧彌漫，她一個人在周圍濃濃的灰霧中看不清周圍所有的景象。

“我在做夢？”陳獨試著掐了自己一下。

不疼，看來確實是在做夢。

索性就在這片區域里走走停停，所到之處除了灰霧還是灰霧。

“什么情況？”陳獨看了看周圍，她走的有些累了，索性直接呈大字狀躺在灰霧之上，腳踩的地方不知是什么材質做成的，灰色但是軟軟的，她躺在上面，像躺在灰色的棉花一樣。

突然，天空中的的灰霧開始翻涌，似乎從外部在向內沖擊，漸漸的，霧氣的顏色不再是純粹的灰色，陳獨瞇眼細細去瞧，開始夾雜一些黑紅色。

于此同時，陳獨似乎聽到了一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飄渺囈語。

由于聲音并不大，又十分混亂，像是誰在低聲嘟囔。

“怎么跟英語老師上課一樣，嘰里咕嚕竟說一些聽不懂的鳥語。”陳獨將頭枕在手臂上吐槽道。

那黑紅色的東西好像聽到了她說的話，沖擊的更猛烈了，于此同時，囈語的聲音更大一些。

等等，那是什么。

陳獨越看那黑紅色越覺得奇怪，那東西看起來和關十魂域里宿舍樓外不斷延展的黑紅色液氣體一模一樣。

“祂在看著你?！?

陳獨耳邊好像響起黃夭和她說的話。

她閉上眼細細感受著，并沒有那種被窺探的感覺，難道是灰霧隔絕了祂的視線？

下一秒，原本躺在床上的陳獨突然坐起。

她額頭沁滿細細的汗珠。

“小怖，你在嗎？”

“我在?！彪娮右舻穆曇艚o她帶來一些心理安慰。

陳獨起身拉開窗簾，窗外的天色已經有幾分亮色，晨霧讓視野中的一切變得十分模糊。

她的手覆上冰涼的玻璃。

“你們會幫我嗎？”

她輕輕開口，卻沒有信心得到回應。

冰冷的電子音，十分官方地回應道：“作為平臺客服，我們將盡己所能幫助每一位用戶?！?

“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像幫助我隔絕窺視一樣，幫助我想幫助的人嗎？”陳獨有些緊張的攥緊了拳頭，對方的回答對她而言十分重要。

“……”對面沉默許久。

就在陳獨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刻，陳獨聽到腦海里的電子音傳來次啦次啦的電流聲，那聲音似乎有些卡頓。

“你能用什么作為交換來換得我的幫助呢？”

音色和之前沒有變化，但陳獨就是聽出來了語氣的變化，這客服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有人味兒了，陳獨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她將問題回拋給對方，以求能從對方的言語中套出來更多的信息。

“沒想好。”這句話的電流聲更加強烈。

陳獨現在極度懷疑這客服具有自己的個人意識。

“那我怎么和你交換？”

對方似乎正在思考，陳獨坐在床上，看著天色變得越來越亮。

“幫我…辦一件…事情吧…”

那電子音此時聽起來有些卡頓。

“什么事情？”

“在虛無里…幫我…找一樣東西…叫做…靈體…”

陳獨就這么聽著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小怖？”

“小怖？”

她喚了對方幾聲，卻沒聽到任何回應。

她有些頹唐地癱在床上，這叫個什么事情，具體的要求不知道，交換生沒生效也未可知。

陳獨有些煩躁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然后不知不覺般睡了過去。

天色大亮，時針已經走向下午兩點。

陳獨再醒來時，是被腦海里的電子音震醒。

“陳獨，我需要你和我簽訂契約?！蹦锹曇羰旨贝?，像是時間有限一樣。

陳獨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發光的灰霧團，有些驚訝，雖然已經接受著神神鬼鬼的世界許久了，但看到這種完全違反唯物主義價值觀的景象時，她還會覺得驚奇。

“將我吞下去，就算契約完成了，之后所有的具體條件你都能知曉，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吞，吞下去？

“快點！”腦海里的電子音催促著，電流聲也呲呲啦啦的。

看著面前這團在眼前上躥下跳十分著急的灰色光團，陳獨心一橫，眼一閉，張開了嘴。

下一秒，她感覺口腔中涼涼的，像是咽下去一口涼風一樣。

“喂，我叫囚兆?！币粋€軟糯又有些傲嬌的正太音替代了之前的電子女音。

“這是我給自己取的名字，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怖！”

陳獨沉默......她好像綁上了一些不該綁的東西。

“你怎么不說話？”

“喂！陳獨！快說話！”

“你說的靈體是什么？我進了虛無還能出來么？你怎么幫我？你是什么東西？”陳獨被它逼著發出了四連問。

囚兆帶著怒音吼道，只是聲音太軟，并沒有威懾力：“我才不是東西！我可是尊貴的灰靈，雖然現在還不是吧，但以后會是的。”

“如果你想更有威懾力一點，我建議你可以換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陳獨誠懇地建議道。

“我才不要，我就是我，才不聽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