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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終局落子與河南道新程

  • 桃花夢里歸長安
  • 兩千
  • 2238字
  • 2025-08-25 08:21:24

三十三、雙生恩怨與李氏遺孤

楚石被押回縣衙時,嘴里還在念叨著棋局。周正陽讓人給傷口敷了藥,他卻一把揮開:“不…不要你們假好心…我姐…我姐的棋譜…你們還我…”

許亦晨翻開那本李氏棋譜,其中一頁夾著張字條,是楚先生的筆跡:“石弟誤我,李氏棋譜實為韋后黨羽所奪,楚家兄弟不過棋子。”她忽然指向字條邊緣的墨漬,“這是用硫磺調的墨,遇熱會顯形。”

周正陽讓人將字條放在燭火上烘,果然顯出幾行小字:“韋氏欲以棋譜傳密信,三目半實為接頭暗號,楚石已被利用。”

“原來如此。”周正陽看向楚石,“你以為楚先生霸占棋社,其實他是在保護你姐留下的密信?”

楚石愣住了,血污的臉漸漸發白:“不…不可能…他把我姐…關在西山…十年…”

“是保護,不是軟禁。”阿雅從棋譜夾層里抽出張藥方,“李姑娘有咳血癥,楚先生每月請大夫上山,這藥方是上個月的,上面有楚先生的批注。”

雀翎突然指著楚石的衣襟,上面沾著些白色粉末:“是糯米粉,和楚先生指甲縫里的一樣。”她轉向小四,“楚先生最近在做什么點心?”

小四想了想:“先生說要做‘云子糕’,用糯米粉和松煙墨做的,說是要送神都的朋友。”

“是傳遞密信!”周正陽突然明白,“糯米粉混墨汁寫字,遇水會顯形——楚先生在借糕點給神都的人傳信!”

加拉爾丁突然一拍大腿:“波斯的密信也這么傳!用石榴汁寫在餅上,烤干了什么都看不見,泡水里字就出來了!”

這時,鄭明匆匆進來,手里舉著塊令牌:“在楚石的窩棚里找到的,是韋后黨羽的‘飛鷹令’,背面刻著‘三目’二字。”

周正陽盯著令牌,忽然看向楚石:“你以為替姐姐報仇,其實是幫韋后殺了唯一能保護棋譜的人?”他將李氏棋譜放在楚石面前,“你姐的小像背后,有她的批注——‘楚柯吾弟,當護棋譜待明主’。”

楚石的眼淚突然涌出來,混著血污淌在衣襟上:“我…我被他們騙了…他們說…說我姐是被楚柯害死的…給我令牌…讓我殺了他…”

子夜時分,棋社突然傳來異動。周正陽帶人趕到時,見幾個黑衣人正撬地窖的鎖,為首的手里舉著把彎刀,刀鞘上刻著韋后的徽記。“是神都來的殺手!”雀翎彎弓搭箭,一箭射穿為首者的手腕,“想搶棋譜?先問過我的箭!”

黑衣人拔刀撲上來,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周正陽揮刀迎上,刀鋒與對方的彎刀相撞時濺起火星。他認出這是韋后豢養的“黑羽衛”,刀法狠辣,招招直擊要害。加拉爾丁揮舞酒葫蘆砸倒兩個,阿雅的白蛇纏住個黑衣人的腳踝,那人身子一歪,被雀翎的箭釘在門板上。

楚石突然掙脫衙役,撿起地上的柴刀沖向黑衣人:“我…我要贖罪!”他雖然結巴,出刀卻又快又狠,柴刀劈在個黑衣人的后頸上,濺得滿臉是血。

激戰過半,最后一個黑衣人想翻墻逃跑,被周正陽擲出的棋子打中后腦。那枚白子嵌在磚縫里,像顆剛落的閑子。

三十四、終局落子與河南道新程

縣衙的燭火燃到了盡頭,周正陽將拼合的“楚柯”玉佩放在案上。楚石蹲在角落里,用柴刀在地上畫著棋譜,嘴里反復念叨:“我姐…我姐說…落子…落子要守心…”

“李氏當年發現韋后用棋譜傳遞兵變暗號,”周正陽攤開那張顯形的字條,“故意輸棋給楚先生,讓他以‘棋友’身份接管棋社。楚石年幼不知真相,被韋黨挑唆,以為兄長霸占家產。”他指向棋盤上的孤子,“楚先生留這顆子,是想告訴你,他從未忘記李氏的托付。”

許亦晨翻開《忘憂譜》的最后一頁,上面貼著張楚氏兄弟的童年畫像,兩個孩童手拉手站在棋譜前,畫上題著“共守黑白”。“這是楚先生藏的,”她輕聲道,“他一直在等你回來,不是為了爭棋社,是為了一起守護這局棋。”

楚石突然哭出聲,像個被悔棋的孩童:“我…我還能…還能補這步棋嗎?”

“能。”周正陽將那局未終的棋擺出來,“把那顆孤子連成活棋。”

三日后,向城縣的百姓發現爛柯棋社換了新匾,上書“楚氏棋院”。楚石在門口擺了張棋桌,誰來都能對弈三局,只是每局終了,他都會在右下角“星位”落顆白子。

周正陽正在收拾行裝,許亦晨拿著份公文走進來,嘴角噙著笑:“神都來的消息,臨淄王發動政變,韋后被誅,相王重登大寶——你的密信立了大功。”她將公文遞過去,“朝廷調任你為河南道齊州司法參軍,正五品——齊州是下州,司法參軍只有從八品下,但是你之前的刑部郎中沒有給你撤掉,所以你占了個光,是正五品。”

雀翎正往箭囊里裝箭,聞言吹了聲口哨:“小郎君升官了!要不要帶我們去齊州?聽說那里的棋手比向城縣的厲害多了。”

加拉爾丁抱著新釀的葡萄酒:“齊州離波斯商路近,正好幫我照看酒館分店。”他忽然湊到周正陽耳邊,“我聽說齊州有個棋社老板娘,棋下得好,人長得更俊。”

阿雅的白蛇纏在行囊把手上,像是在打包。鼴鼠蹲在地上,用小鏟子給棋盤松土:“齊州的地窖肯定比向城縣的深,我得帶上新做的洛陽鏟。”

周正陽望著窗外的老槐樹,影子已擺得方方正正,像局終了的棋譜。他想起楚先生說的“爛柯”典故,一局棋罷,人間已換了天地。此刻神都的政變、齊州的新職、還有這滿室喧鬧的伙伴,都是落子后的新局,只等著他執子前行。

出發那日,楚石來送行,手里捧著副新磨的云子:“這…這是我姐的棋…請…請周參軍帶著…路上…路上殺幾局…”

周正陽接過棋子時,指尖觸到顆特別溫潤的白子,上面有淡淡的齒痕——是楚先生臨死前攥著的那顆。他忽然明白,這局棋從未結束,楚先生用生命落的最后一子,不是血債,是傳承。

騰霜白在城外長嘶,周正陽翻身上馬時,許亦晨將那對“楚柯”玉佩系在他的鞍韉上。“齊州的棋社,可別輸得太難看。”她笑著揮手,步搖的珍珠晃成串流動的星河。

馬蹄踏過青石板時,周正陽回頭望了眼爛柯棋社,楚石正蹲在門口擺棋,晨光落在棋盤上,那顆角落的孤子終于連出了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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