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就從嚴(yán)璋開始
- 何處江天不可飛
- 其澶
- 2415字
- 2024-03-09 20:50:33
“小小姐,嚴(yán)璋近日聯(lián)系了不少人,細(xì)細(xì)排查過后,才知道當(dāng)年參與進(jìn)此事的人牽扯頗深。”
何判一大早就來了醫(yī)館,將近日查到的事悉數(shù)告知,想知道鐘茫接下來的安排。
“牽扯到宮里的人,是嗎?”鐘茫輕聲說道。
她這些年一直未查就是擔(dān)心此事牽扯太深,會在陰司堂未休整好之際再受重創(chuàng),如今也是時候報這個仇了。
“當(dāng)今皇上秦崤還為王爺之時,他的母妃,也就是張丞相的胞姐麗貴妃,利用母家聯(lián)合幾位大臣,替先皇解決了陰司堂這個最大的隱患,在此之前還除掉了當(dāng)時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皇子,最后以死謝罪讓秦崤順利當(dāng)上了太子。”
“所以當(dāng)時重傷陰司堂的,當(dāng)以麗貴妃為首的丞相府張家、太師府孔家、大理寺董家、尚書府夏家,還有里應(yīng)外合的叛徒嚴(yán)璋!”
聽到還有夏家,鐘茫神色一冷,這些人都是踩著陰司堂的尸骨爬上去的,秋后算賬也是時候了。
“召集長老們,沉寂這么久,陰司堂也該露面了。”
何判領(lǐng)命而去,守在屋外的小九聽到這個消息,趕忙去和前院的小八分享,得知這一消息激動的不止他們二人,還有陰司堂所有的下屬,終于到了出這口惡氣的時候了!
宮里這幾日格外熱鬧,秦崤下旨在宮里后花園舉辦了夜宴,邀請了議和的使臣以及參與此事的朝廷重臣。而寒香公主已經(jīng)被接入了宮里,等待明日的儀式,正式成為皇帝的新妃子。
“父王帶了什么話?”
“大王要公主取得皇帝信任,推舉將來的新王成為太子。”
“我知道了。”
床榻之上,寒香公主一襲婚服端坐著,眼眸微沉,讓人看不清神色。傳信的嬤嬤說罷便離去了,這可是宮里,能隨意進(jìn)出后宮的必然是身份不低之人,這個嬤嬤就是安插在金城皇宮的眼線之一,原來父王的陰謀很早就開始了。
寒香公主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心里頓時有些悲涼落寞,這里的一些都是陌生的。
陰司堂新址,煥然一新的面貌讓幾位長老久久不能回神。
“太像了,是熟悉的感覺……”
說話的是余長老,他的眼里含著淚,是繾綣和懷念,身姿依舊挺拔,終日一襲白衣。
“只可惜,好些人看不見如今的光景了……”
蘇長老也感慨著,她的眼神中滿是遺憾,明明不過三十有六卻鬢間早已白發(fā)。
“傅長老、余長老、蘇長老,今后這陰司堂還是需要三位坐鎮(zhèn),今日請長老們過來,是為了商討陰司堂的大事,想必情況你們都已經(jīng)清楚了。”
鐘茫緩緩上前說道,神情嚴(yán)肅而認(rèn)真。
“堂主,我等聽?wèi){調(diào)遣!”余長老立即表態(tài)。
“那就從嚴(yán)璋開始!”傅長老厲聲說道,他是三人當(dāng)眾最為嚴(yán)厲狠辣的人,對這個嚴(yán)璋可是恨之入骨。
“據(jù)說嚴(yán)璋近日要隨使臣回宜城,那就安排人在出城之后將人綁回來,就說是亂匪所致,宜城的將領(lǐng)已經(jīng)達(dá)到了議和的目的,想必不會大動干戈,去管他的死活。”
“堂主,我的屬下早已耐不住性子了,這件事就交由我安排吧。”蘇長老立即將這件事接了過去。
“好。煩請?zhí)K長老將人綁了之后帶到故園,我要讓所有活著的人見見這個罪人,讓他為自己做過的事懺悔!”
鐘茫眼底閃過一抹悲傷,很快又收拾好情緒,繼續(xù)安排其他的事情。
待事情交代清楚后,唯獨傅長老最后留了下來。
“小丫頭,撼動盤枝錯節(jié)的勢力,后果可不止表面那么簡單,或許會纏上更大的禍端。陰司堂的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我等幾個半老之人倒是無牽無掛,但是一旦朝廷因此大亂,受災(zāi)禍的會是百姓,你作為堂主自然是過不得安生日子了。如今宜城與金城議和之事已然談妥,但未必不會背地里有其他的心思,到時候金城一旦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你又當(dāng)如何呢。”
“傅長老說的是,我既然顧得復(fù)仇,自然想好了如何善后。金城若想長久就必須將毒瘤摘除。任憑不良勢力猖狂,受難的依舊是百姓。因而后起之秀是朝廷的希望,也可以是陰司堂日后的依靠。幾位長老的弟子和下屬中人才輩出,想要換個生活的不如給他們個機會,日后見光的生活或許更適合他們。”
傅長老聞言也是很難的的認(rèn)可了她,他一直覺得當(dāng)初讓鐘茫一個小丫頭接手陰司堂并不是明智之舉,所以陰司堂在那場慘案之后就分由幾位長老和何叔各自帶領(lǐng)一部分人,隱藏在金城之內(nèi)。
這些年鐘茫也是靠著自己的本事活著,也一直關(guān)照著何叔一脈人馬,因為何叔從前是鐘府的管家,更像是親人。
屋外烏云密布,鐘茫在街道上走了不過百步就下起了雨。她緩緩?fù)O铝四_步,伸手去感受雨水,直到身后撐起了一把傘,她才回過神望去。
“師兄,怎么是你?”鐘茫神色淡淡的說道。
高卓寵溺的看向她,笑著說道:“這不是正好談完生意出來看見你了嗎,怎么也不打個傘,這么不會照顧自己,師父不得擔(dān)心。”
原來所謂的關(guān)懷也能這么毫無負(fù)擔(dān)的裝出來,鐘茫沒有回答,而是盯著高卓的眼神想要看出些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太久沒見師兄……”
“師兄,二師兄如何了?”
鐘茫打斷問道,神情依舊疏離而自然。
“柴巍他……他不是死了嗎?你怎么突然這么問……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么了?”高卓神色突然有些不自在,避過了鐘茫的眼神,有些試探的問道。
“只是看到師兄突然想起了,倒是忘了他在牢獄之中出事了。”鐘茫隨意的解釋了幾句,明顯無意應(yīng)付他了。
“師兄若是沒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日有些累。”
鐘茫撥開了拿把傘,重新走進(jìn)雨里,每走一步,心里就沉一步。陰司堂看似屬于她,也可以不屬于她,畢竟真正重要的勢力都分散在幾位長老手中,復(fù)仇之事符合他們所想,他們自然會愿意去做,可如果不能真正掌握陰司堂,日后若是被背刺,她怕是躲都躲不掉。
回到疏星居時,院里沒有一個人。鐘茫也顧不得這些,先進(jìn)屋換了身衣裳。
換完衣服剛想倒杯水喝,就措不及防被人從身后抱了個滿懷。感受到那微弱的藥香,鐘茫便知道身后是誰了。
“王爺何時來的?”鐘茫的聲音很是輕柔,眼神也滿是柔和,僅對他如此。
“高卓出現(xiàn)之時,我就在不遠(yuǎn)處。”秦恙收緊了手臂的力度,語氣中的低落感似乎只是錯覺,而鐘茫卻是愣住了。
她反手摸到了秦恙濕透的衣袖,心頭猛的一顫。
“王爺,換身衣裳吧,會著涼的。”
鐘茫轉(zhuǎn)過身子,抬起頭看向他。
秦恙的眼神深邃而迷人,四目相對之時,秦恙看出了鐘茫的情緒不太對,復(fù)雜而難受,這一幕撞進(jìn)了他的心里。
“今日受委屈了?”
“王爺是想護(hù)著我嗎?”
說出這話時,鐘茫的眼底就蓄起了淚意,見到他的那一刻,心墻似乎開始一點點瓦解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