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導，怎么約在了日式餐廳，我記得您不愛吃日餐啊”
黃姐不愧是圈內金牌經紀人，人情世故拿捏的準準的。
“唉，豈止我不愛吃啊，彗星的肖總今天在隔壁吃飯，看能不能找到機會見個面”
“曾導，您就給我們個準信，《門閥》這劇，能不能開？”
“黃姐，姜老師，不是我不想，實在是左右為難啊，那邊王總拿版權沒談下來搪塞我，這邊肖總以奇點給的價格太低拒絕見我”
說到此，曾明想起之前的來回奔波，心中就像壓著一塊巨石，喘不過氣，清酒緩緩注入喉間，化作前路的陰霾。
“曾導，我聽著這兩個說辭更像是借口”
姜黎雖然很少參加飯局，但場面話還是聽得出來的。
“可不是嘛，《門閥》這個項目是前總監留下來的，王總自然更愿意把資源砸到他親自跟的電影項目上，就原本定你演反派的那部，彗星的肖總呢，野心又大，王總給的太少，還不如彗星自己出品，所以，這項目一直耽擱到現在”
包廂里，曾明像是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嘰里呱啦講了一大堆，殊不知，全被門外剛從衛生間回來的顧妤聽了去。
顧妤也不是有意偷聽，誰叫這眼睛不小心瞥到了帥哥的身影呢。
“你一口沒吃，要上這么久廁所？”
顧妤剛回來坐下，肖玨的陰陽怪氣就來了。
“是，你體內雙循環”
肖玨嘴里嚼著的三文魚都不香了。
“《門閥》的版權在你這？”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王鵬一個靠屁眼上位的，也敢跟我肖玨談共贏，老娘要是有錢早就自己出品了”
“現在不是有了嗎？”
顧妤這么一提醒，肖玨突然反應過來眼前還有一位闊綽的投資人。
“彗星的第二大股東，顧總覺得這項目可做嗎？”
“能賺錢的項目就是好項目”
“顧妤，你這個朋友我肖玨交了”
肖玨真心覺得，要是早點遇到顧妤，自己是不是不用走那么多彎路，彗星也不會遭人詬病。
“那作為朋友，下次請你吃法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用送，別忘了合同”
“好，慢走”
顧妤走后，肖玨望著餐桌上幾乎都沒動過的菜，打開手機翻到自己收藏的‘魔都最好吃的餐廳’這篇博文，氣惱地打字評論道：
“博主是味覺失靈嗎？這么難吃還好意思推薦，都是廣吧”
然后生氣地把手機翻過來蓋在桌上。
這時，從屏風外傳來輕叩木頭的聲音，肖玨疑惑地拉開屏風，看清來人后，就想關上屏風。
原來是曾明觀察到肖玨的客人走了，便來碰碰運氣。
“肖總，這么巧，您也在這里吃飯？”
“行了，曾明，你跟王鵬就一丘之貉”
肖玨看到曾明又來了，頭都大了，這人跟橡皮糖似的，趕也趕不走
“您說笑了，我這不也是想讓項目盡快開展嘛，您看姜影帝都來了”
曾明眼神示意姜黎上前跟肖玨打個招呼。
“肖總您好，我是姜黎，我對《門閥》這個項目非常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聊聊”
“坐”
曾明和黃姐相視一笑，果然有張帥氣的臉蛋可以事半功倍啊。
姜黎在蒲扇上盤腿而坐，尾椎傳來的溫熱感說明剛坐在這的人沒走多久，熟悉的海洋味讓姜黎愣了神，這不是自己沐浴露的香味嗎？
不等姜黎仔細思索，對面肖玨炙熱的目光就讓這位影帝心生煩悶。
而肖玨此刻并無心情去欣賞帥哥，回想起剛才顧妤突然提到《門閥》的版權，肖玨心里頓時猜了個七七八八。
“姜老師都是影帝了，還自己出來談合作啊”
“肖總就別打趣我了，我看過原著，非常喜歡，所以想接觸看看，肖總當時買下版權也是因為這本書別有洞天吧，這么說我和肖總也算是英雄所見略同”
肖玨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聽著對面的男人侃侃而談。
確實不怪顧妤，俗話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但姜黎這副皮囊是舉世無雙。
“既然姜老師喜歡，那可以回去多看看原著”
原以為這是肖玨委婉的拒絕，但她轉頭看向曾明，說道：
“曾導，回去好好想想這劇怎么拍”
說完，拿起手邊的包就起身離開了包廂。
留下曾明、姜黎和黃姐三個人面面相覷。
“她這是什么意思？”
黃姐第一次聽到如此隱晦的話語，語言的第二層意思已經足夠讓人費解了，可肖玨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漏聽。
“按照我以往和肖總打交道的經驗來看，沒有明確拒絕拒絕就說明這個項目有轉機了”
“你不是說肖總都拒絕見你嗎，哪來的經驗”
可惜，三人的揣測，作為當事人的肖玨恐怕是不得而知了，此刻她正坐在商務車內，給顧妤發消息：
“顧總有對象嗎？”
顧妤正前往自己在國內的房子，肖玨的消息發得莫名其妙的。
“說人話”
“司馬睿，你覺得誰來演比較好”
“我只負責出錢，專業上的事你得找選角導演”
“那你覺得姜黎怎么樣？”
聊天框內出現了熟悉的名字，顧妤想起剛才在餐廳的驚鴻一瞥，比起屏幕前精致妝發下的完美容顏，素面朝天的生活感更令人著迷。
另一頭的肖玨等了許久，等來了顧妤一句廢話：
“原本定的誰就誰來演”
看到這句話，肖玨忍不住在車內笑了起來。
《門閥》這個項目最開始找的就是姜黎，只不過姜黎從未演過電視劇，這才又找了其他流量大，且演技過得去的小生。
如果顧妤看到此時肖玨猖狂的笑，恐怕又要面無表情地懟回去，這種笑，就像是掌握了對方把柄，那種得意的笑。
回國計劃的第三步，算是順利完成了。
忙碌的6月即將結束，顧妤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新家，位于南山別墅群山腳的一座聯排別墅，是顧峰送給顧妤的18歲生日禮物。
別墅早在顧妤回國之前就收拾好了，并且添置了很多新家具。
剛到家的顧妤迫不及待地脫掉高跟鞋，飛撲到沙發上，將自己勞累的身體嵌入在柔軟的海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