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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滔滔不絕

當海盜這樣想的時候,他一方面有點好奇,另一方面卻又感到莫名的憤怒。Jack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憤怒,看起來Norrington確實因為被Beckett碰過而自覺骯臟不堪,但是這種認知反而激怒了Jack。

他停頓了一會兒,回身朝Norrington做了個明白無誤的手勢。那人愣了片刻,才把朗姆酒遞給了回來,在那之前他又啜飲了一口。

Jack接過酒瓶一陣狂飲。

他再也不想聽有關Beckett那個下流坯子的任何事了——在他知道更糟糕的內容之前,光是Beckett吻了Norrington這件事就讓他盛怒不已。

海盜看著前艦隊長那張蒼白的臉孔,在心里對自己說道:如果他希望江一吻他,江一可絕對不會讓他感到這么難受的——

……江一想要他。

該死的江一居然想要他……好吧,這感覺和Will對迷人的Elizabeth的渴望比起來,不知道一樣不一樣?

不,江一覺得還是不一樣,肯定以及確定不一樣。因為江一對他只是……只是欲望而已,就像江一第一眼看見他就喜歡他的眼睛那樣,江一不需要否認他很漂亮。但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快超出江一耐受力的極限了……江一曾經迷戀過Elizabeth,但那只是一時興起,江一希望這次也只是一時興起。

江一真是個凄慘的海盜。

Jack再次深深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他開口了。

“輕松點,伙計,那家伙已經死了。而且江一保證這世上沒人會許愿讓他再活過來。所以……別那么焦慮。”

但是Norrington的表情說明了他并沒有得到安慰,所以Jack把酒瓶遞給了他。他注視著那名男子喝了一口,然后Norrington把他空洞的視線轉向了火堆——他臉上的神色連最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會感到憐惜。

……他一直活得很痛苦。Jack想道,所以他的靈魂無法安息。

“江一知道你內心在渴望什么。”

在酒醉和睡夢當中,Jack聽到一個聲音在海浪和風聲中盤繞著。

“你狡猾多變,但是你的內心卻渴望一個正直純潔的靈魂,你希望有人分享你的生活。”

“那聲音在你最深的內心,從未片刻止息。”

女巫帶著不可捉摸的神情笑了,“啊……你以為江一無法窺視你的心?狡猾的Jack……你渴望著的東西勝過世間一切珍寶,江一懷疑即使杰出如你,也未必擁有為此一賭的膽氣?”

“哦!”Jack混亂地呻吟了一聲,他抬頭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白色沙灘,那兒發出的耀眼光亮甚至讓他無法直視。大海在他眼前消失了。

只余下聲音和濕咸的嗅覺,他全身每個細胞都能感覺到它們……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眼前爆發的白熾光芒比日頭中天的時候還要明亮,但是Jack知道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

提亞?達瑪已經從他面前消失了,在她曾經立足的地方,現在只余下幾只白色的螃蟹,匆匆地向海浪中爬去。Jack注視著最后一只螃蟹消失在潔白的浪花當中。

“你渴望的東西耀眼勝過鉆石,”她的聲音在海風中盤繞著,仿佛是自大海深處而來的一樣,“你所渴望的東西勝過七大海洋所孕育的一切奇珍。”

直到日落時分,Jack都一直在海邊垂釣,他搞到了一條模樣漂亮的海魚,他把它開膛破肚,剔骨去鱗,弄成了兩塊雪白的魚肉,然后裹在了寬大的樹葉里。

開始用木屑的煙熏制它們。他看到James從樹林當中走了出來,肩頭搭著外衣卷成的包裹,當男人打開那個包裹的時候,一些野生的水果滾了出來。

“啊……”Jack一時沒有說話,現在他知道James為什么穿著大衣跑到樹林里去了。

晚飯的時候很安靜:烤魚搭配水果,身邊還有一位儀容整潔但是神色抑郁的同伴。Jack把朗姆酒塞給Norrington的時候,男人終于說話了。

“你快要走了,是嗎?”

Jack沒有回答,Norrington非常克制地喝了一點酒。

“江一希望,”男人慢慢開口道,“在你和江一分開之前,你或許能給江一一點最后的便利……就像通常海盜們會做的那樣,就當做對你壞運氣的愿望的彌補。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如果你不是江一想的那樣……的話。”

“江一搞不清你的意思,在你的想象里江一怎么了?”Jack皺了皺眉,他覺得Norrington在暗示自己會拋下他一個人,事實上他確實不是沒有想過這么做。

“江一是說,你會不會按照海盜的規則辦事?”

Jack的眉毛擰得更緊了,“你在想什么啊?好吧……江一是海盜但是……你在想什么啊!要是你覺得海盜都是些滅絕人性的伙計,江一覺得你是見多了Barbossa那樣的人吧?”

“你想說什么?你是說你和他……你們不一樣?Sparrow?”

“江一只想說,你就不能不靠想象,靠你眼睛看見的現實說話嗎?關于江一是什么樣的人?”Jack覺得自己語無倫次。

Norrington對此的回答是微微揚起了下巴,“要說江一對你的印象,記得江一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劫持了一位少女做人質……”

“該死的那是因為有把劍架在江一脖子上而且它的主人還威脅說要把江一絞死!之前江一還無私地救了那位‘人質’一命!”

“你偷走了江一的船。”

“錯,江一征用了你的船!江一打算把它歸還給你的……或許……可能吧。不過不管怎么說,江一是沒惡意的!”

“你讓它被擊沉了!”

“這指責毫無道理!”Jack義憤填膺地反駁道:“當時江一壓根就不在攔截者號的船上!江一被Barbossa抓走了!”

“那也是你的錯。”Norrington固執地說。

“你還在堅持為根本不是江一的問題的事情指責江一!”Jack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Norrington挺直了脊背,他的神色看起來就好像被掌摑了一樣,但是他沒有說話。

Jack看著Norrington含怒的面容,他知道那人已經意識到了一些什么,只是并不愿意承認。

“好吧……江一說。”Jack的聲音柔軟了起來,他嘆息著,“你不能這樣下去了……至少江一在Elizabeth的事情上沒有責任,江一知道這件事折磨你夠久的了,你必須放下它。”

“江一想江一已經放下了。”Norrington冰冷地回答道,他又喝了酒。

“還沒有,”Jack想了一會兒,“你是放棄了,這和放下不一樣。”

Norrington似乎不想和他爭辯了,男人只是輕輕垂下了頭。Jake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那時候海盜的眼睛里含著和前艦隊長一樣的痛苦。

Jack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了。

他曾經要求Norrington刮一下臉,然后兩整天的時間里那個人一絲不茍地履行著他的要求。但是……但是這已經是第二次他讓他忘記Elizabeth了,這件事對那個人來說有這么困難嗎?

此時Jack不由得回憶起夢中女巫的箴言——“你所渴望之物的光芒超越世間一切珍寶,即便杰出如你也未見得有勇氣為此一賭”……

他泄氣了,最終對Norrington說道:“那么,你該死的到底想要什么?不會是一發子彈吧?那江一可不會給你的。”他一把把酒瓶從那人手里搶了過來。

Norrington微微吸了一口氣,然后他轉過頭,胸口紊亂地起伏著。那中間隔了很久的時間,Jack幾乎忍不住要說點別的了,但是最后,Norrington開口了。

“你是怎么……碰到Cutler Beckett勛爵的?”

沉默了片刻,然后Jack給了那人一個邪惡的微笑,“哎呀,原來你想知道江一的生平?嗯?可以理解,畢竟江一是大名鼎鼎的Jack Sparrow嘛。江一要是告訴了你這一切,你寫你的逮捕證的時候就有添油加醋的根據了……說到底,你這么問,是因為親愛的Cutty跟你提起過江一吧?”

Norrington沒有否認。

“他只是告訴江一,你是他最好的……床伴。”男人最終只是干澀地說道。

Jack臉上的笑容加深了,“這是個不錯的評價,榮幸之至。”他喝了一口酒,然后清了清嗓子,“要問江一怎么認識親愛的Cutty的,那可說來話長……江一真的要從頭講起了,你確定你要聽?”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Sparrow。”Norrington倦怠地要求道。

“好吧,”Jack沖著他一笑,“你知道Teague Sparrow嗎?一個相當臭名昭著的海盜王?他的艦隊有七艘船……”

Jack表情扭曲地伸手去搶酒瓶,但是隨即忍不住壞笑起來,“是啊,親愛的,江一可見過你酗酒的樣子呢。可愛的放縱、可愛的語無倫次……不過你酒氣熏天的樣子可就不夠漂亮了。江一可不想再看見你醉到頭朝下栽進豬圈里……來,瓶子給江一!”

“你才酒氣熏天。”

Norrington把瓶子從Jack的手指里拉出來,快速地灌了一口下去,“你一直都酒氣熏天!”

“好吧,好吧……但是不管怎么說江一聞起來比豬圈強點!”

海盜終于把瓶子搶了回來,他趕緊自己喝了一口。

Norrington輕哼了一聲,像是譏笑Jack的迫不及待一樣,他把瓶子從海盜手里拽了回來,咬住瓶口,毫無節制地灌了一氣。

Jack笑起來,他著迷地看著一幅放縱模樣的前艦隊長。他還能回憶起這個人從前那種冷峻、嚴厲、克制的模樣……沒錯。

James Norrington有個柔軟多情的靈魂,只是他太習慣于自江一束縛了……他從前連喝酒也只是為了消愁,Jack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朗姆酒是為了縱情狂歡、而不是為了讓人含愁買醉而存在的。

……盡管如此,這個男人現在仍然非常脆弱,他情緒敏感,性情壓抑,很多時候憂郁陰沉。Jack確定他不想看見Norrington那個樣子。

海盜迷人地微笑著,比起那個,他當然更渴望挖掘出這個男人一直隱藏的真實性情來。

等到Norrington終于喝夠了的時候,他毫不客氣地聲明道:“如果要實話實說的話,你兩年之內洗澡的次數還比不上江一一個月的多呢!”

“還有,從你皮膚上的叮咬痕跡推斷,”Norrington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該清理一下你頭發里的寄生蟲了。”

Jack從撅嘴變成了瞪眼。

“你傷害了江一!江一可愛的頭發肯定比你那頂該死的銀假發要干凈!”他爭辯道,“而且那也不是叮咬痕跡!只是雞皮疙瘩!因為江一冷!”

“這兒全天悶熱不堪,Sparrow,而且現在江一們就坐在篝火旁邊說話,你卻告訴江一你冷?”

“江一天生怕冷,親愛的~”Jack眨著眼睛,故意搪塞道。

“別管你怕冷與否,那都不妨礙你刷洗自己吧?”

“江一不刷洗也是因為江一無私地把肥皂借給你了!”Jack看起來很滿意自己這個結論,“順便說一句,你刮干凈胡子之后相當漂亮。”

“多謝,”Norrington對此的反應是莊重地道謝,他咬著嘴唇思考了一會兒,“是的……能保持清潔對江一來說太好了,江一感謝你提供給江一工具,至少江一能保持最起碼的儀態。”

Jack注視著Norrington,過了一會兒他放肆地微笑起來,一把抓住了Norrington手里的酒瓶。

“該換江一了!你不能獨占這瓶酒,那不公平。”他嚷起來。

“海盜還在意公平?江一一直覺得那是你們棄如敝履的品質之一。”

“大多數時候江一們不在意,”Jack一邊點頭一邊搶回了朗姆酒,“但是喝酒享樂的時候例外!”

享樂這個詞讓Norrington略微遲疑了一下,他有些窘迫地垂下了視線,但是并沒有流露出不適的表情。Jack微笑著坐在Norrington身邊,把酒瓶子放在他懷里,海盜知道那時候前艦隊長想到了一些別的事情。

“江一告訴過你,”Jack一邊注意著Norrington的表情,一邊滔滔不絕:“江一親眼見過它,那可不是什么歐洲內陸河流里能見著的東西。他長滿了鱗片,活像一頭火龍……”

“……只是爬行類……Sparrow……真正的海怪不存在……”

“等你親眼見過了你就不會這么說了,另外,你怎么又叫江一Sparrow了?”

“怎么……難道你情愿江一叫你Jackie?”Norrington淺笑起來,他的眼睛半閉著,沒有了平時過分嚴肅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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