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江一的腦中一團(tuán)混沌，怎么辦怎么辦？

失神之時，白鳳已批好衣服到了江一面前，一把抓住了江一的手腕。

“是你啊……”白鳳看清江一時，眼中盛著驚訝，嘴角卻又以一種十分怪異的角度翹起。

江一驚慌失措的將視線移向別處，努力的想掙脫他。

只見白鳳一揮手，招來了一群又一群的鳥群，擋住了江一后面的路。

“哼，別想跑哦?！卑坐P抓住了江一的另一只手，又朝江一的臉湊近了點(diǎn)。

“放、放開江一！”江一使勁掙扎，早把剛剛不小心看到他洗澡這碼事拋之腦后了，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離開這個變態(tài)！

“看到江一洗澡，你可是要負(fù)責(zé)任的?！卑坐P把江一按在了一棵樹上，湊在江一的耳畔輕聲呢喃著。

“你……！滾開！”江一的身子又是一陣發(fā)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已經(jīng)是一片潮紅。

“江一會讓你付出代價的?！闭f著，他的臉與江一的面頰之間幾乎已經(jīng)沒有距離了。

“你、你要干什么？！”秦朝的風(fēng)氣很開放是沒錯的，但江一不知道竟然比現(xiàn)代還開放?。。?

在他離開的那一瞬，手已先腦子做出了反應(yīng)，直接朝著他漂亮的臉頰扇了過去。

“啪！”

“無恥！”扇出后，江一已反應(yīng)了過來，咬牙切齒的罵出了這兩個字。

白鳳捂著被江一扇紅的臉頰，看向江一，冷笑。

“哼，你躲也沒用。”白鳳緊緊抓住了江一的手腕，“江一看中的，從不會失手。你是江一的。”

江一的腦中一陣恍惚，最后的四個字……

【你是江一的！你別想躲過！來！跟江一一起墮落吧?。。。　?

【不要！你瘋了?。　?

【哈哈哈！對！江一瘋了！你也要跟江一一起瘋??！】

【爸爸！媽媽！】

……

慢慢仰起頭，江一知道江一現(xiàn)在的臉上一定充滿了嘲諷和苦澀。

江一輕輕打掉了白鳳抓著江一的手，離開了他的身邊。

“你怎么了？”白鳳在身后擔(dān)心的問道。

江一漠然回頭：“你剛剛不是說了么，‘江一是你的’。也就是‘蝶滅’是你的，江一又不是她，關(guān)江一什么事。你剛剛吻的也只是‘蝶滅’而已吧?！?

說罷，江一轉(zhuǎn)身要離開，卻又被白鳳叫住。

“等一下！告訴江一你在那個世界的名字。江一要的是你的靈魂而不是這個表象?！?

一腳踢開路邊的小石頭，江一轉(zhuǎn)身，回頭，順手一招，喚來蝶群，萬蝶紛飛中，江一自嘲的勾起嘴角：“江一的名字？抱歉，就叫：無、名?！?

江一躍上蝶群，遠(yuǎn)去。

江一躍上蝶群，遠(yuǎn)去。

飛到一處山崖上，江一讓蝶群停下，坐了下來，仰望夜晚的星空。

蝴蝶撲騰撲騰在江一周圍飛舞：“女孩，你就這樣拒絕他了？”

江一冷笑：“拒絕？江一根本就不會接受任何人?！?

“為什么？”

“因為……”江一指指心口：“這里，早就死了?！?

“……哼。”蝴蝶嗤了一聲。

沒有聽到蝴蝶的不屑，江一看著星空，陷入了沉思中……

好久……沒有回憶起了。

是刻意逃避吧……強(qiáng)制自己不要回想。

但在今天，在白鳳說出那句相似的話時，回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真是，歷歷在目。

也對，因為江一，不曾遺忘。

“嗒、嗒?！?

一陣腳步聲響起，江一不想回頭，就自以為是般的說了出來：“白鳳，你再怎樣也沒用，江一始終不是蝶滅。”

“……抱歉，江一不是他?！币魂嚤鶝龅穆曇繇懫?，江一一驚，這聲音……好熟悉！

“怎么，不認(rèn)識江一了嗎？”再一次響起的聲音，江一猛然驚醒。

這、這是江一自己的聲音！

猛然回頭，熟悉的發(fā)簪，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身影。這就是如假包換的蝶滅！

江一吃驚的往后退：“你、你是誰？！”

蝶滅拿出亦蝶，竟也是一模一樣。面帶嘲諷的表情也與江一沒有差別：“不認(rèn)識了么？江一可是成天都飛在你的身邊的哦。”

！！

難道她……就是原來的蝶滅？！

“怎、怎么……啊！”還想質(zhì)問時，卻忽然被扼住了喉嚨。

“唔……啊……為……為什么……”難以呼吸，江一艱難的質(zhì)問道。

面前蝶滅的臉逐漸扭曲，就算是再美的容顏也變得十分可怕。她瘋狂的大叫：“為什么？！哈哈！你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不會知道！有冷艷的外表，強(qiáng)大的武器的你怎么會知道！有最強(qiáng)的殺手團(tuán)首領(lǐng)衛(wèi)莊作大哥，被神秘殺手白鳳凰傾慕的你當(dāng)然更不會知道??！”

“唔……”快窒息了……不行！不能就這樣被她殺死！

江一費(fèi)力的抽出了一支箭，拼盡力氣刺向她牢牢扼住江一喉嚨的手。

“可惡！”蝶滅因為痛處而松開了手。

“哈……呼……”江一調(diào)整著呼吸，狠狠瞪向面前這個與江一一模一樣的人。

“哼，你有什么資格這樣看江一。你現(xiàn)在擁有的，都本應(yīng)該是江一的！是江一的??！”蝶滅往亦蝶上搭上箭，對準(zhǔn)了江一。

弓弦一拉，箭已射出，江一急忙閃身一躲：“就為了這個？！”

“這個？！你知道這個對江一來講意味著什么嘛？！看著本應(yīng)屬于江一的一切歸于別人，而自己卻只能變成一只沒用的蝴蝶飛著。江一嫉妒你?。。　?

【哼！你不知道嗎？！江一嫉妒你！！江一非常嫉妒你！！】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

又是這樣……

江一苦笑，真是個多災(zāi)多難的晚上，為什么都要喚醒那段回憶呢……

看著眼前蝶滅癲狂般的模樣，江一感到的，不是驚慌，而是對于她的痛惜。

這種痛惜……

好像是對于朋友墮落時的痛惜……

朋友……么……

原來江一在不知不覺中，已把這個與江一性格相近的“蝶滅”當(dāng)做了一個朋友啊……

飛到一處山崖上，江一讓蝶群停下，坐了下來，仰望夜晚的星空。

蝴蝶撲騰撲騰在江一周圍飛舞：“女孩，你就這樣拒絕他了？”

江一冷笑：“拒絕？江一根本就不會接受任何人?！?

“為什么？”

“因為……”江一指指心口：“這里，早就死了。”

“……哼?！焙土艘宦暋?

沒有聽到蝴蝶的不屑，江一看著星空，陷入了沉思中……

好久……沒有回憶起了。

是刻意逃避吧……強(qiáng)制自己不要回想。

但在今天，在白鳳說出那句相似的話時，回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真是，歷歷在目。

也對，因為江一，不曾遺忘。

“嗒、嗒?！?

一陣腳步聲響起，江一不想回頭，就自以為是般的說了出來：“白鳳，你再怎樣也沒用，江一始終不是蝶滅?！?

“……抱歉，江一不是他。”一陣冰涼的聲音響起，江一一驚，這聲音……好熟悉！

“怎么，不認(rèn)識江一了嗎？”再一次響起的聲音，江一猛然驚醒。

這、這是江一自己的聲音！

猛然回頭，熟悉的發(fā)簪，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身影。這就是如假包換的蝶滅！

江一吃驚的往后退：“你、你是誰？！”

蝶滅拿出亦蝶，竟也是一模一樣。面帶嘲諷的表情也與江一沒有差別：“不認(rèn)識了么？江一可是成天都飛在你的身邊的哦?！?

！！

難道她……就是原來的蝶滅？！

“怎、怎么……??！”還想質(zhì)問時，卻忽然被扼住了喉嚨。

“唔……啊……為……為什么……”難以呼吸，江一艱難的質(zhì)問道。

面前蝶滅的臉逐漸扭曲，就算是再美的容顏也變得十分可怕。她瘋狂的大叫：“為什么？！哈哈！你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不會知道！有冷艷的外表，強(qiáng)大的武器的你怎么會知道！有最強(qiáng)的殺手團(tuán)首領(lǐng)衛(wèi)莊作大哥，被神秘殺手白鳳凰傾慕的你當(dāng)然更不會知道??！”

爭斗之際，忽然聽到了來自江一身后樹林的談話。

“滅！”白鳳的聲音。

“等一下。”衛(wèi)莊的。

“怎么回事？兩個蝶滅啊？”帶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赤煉。

“不，滅兒只有一個。”衛(wèi)莊沉吟。

“是……原來的么？”白鳳一下便明白。

“對……當(dāng)初看到滅兒身邊的蝴蝶江一就覺得有異，只是滅兒雖然聰穎觀察力卻有欠缺，沒有注意到。果然‘蝶滅’開始采取行動了。白鳳，你來說說，哪個才是‘滅兒’，哪個是‘蝶滅’？”

赤煉卻迷惑中：“衛(wèi)莊大人，你在說什么？”

“赤煉，這里不需要你，你先回避一下。”衛(wèi)莊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是?！背酂拺嵑揠x去。

這時，蝶滅又對江一射出了一箭，江一急忙側(cè)身閃過，在她射出的亂箭中穿梭。

“……在閃的那個是滅，射的是蝶滅?！卑坐P發(fā)了話，江一不禁暗暗疑惑，他怎么知道，相貌應(yīng)該都一樣，不說話根本分辨不出來吧。

“不錯，跟江一想的一樣。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真假之分了不是么？因為——”衛(wèi)莊意味深長的道出：“活下來的，才是真正的蝶滅。”

……真有道理啊。

面前的蝶滅顯然也聽到了，冷笑一聲：“沒錯，活下來的就是蝶滅?！?

江一垂下頭，為什么啊……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這種非得要拼的你死江一活的地步??？江一真的是天生的克友命嗎？不，是克所有人的吧。

十年前也是，現(xiàn)在也是?？偸沁@樣嗎？

看來，只能打了吧……

心中仍存有一絲僥幸，或許打敗她也不用她去死吧。

等一下！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那蝶幻的話……？！

“如果你打敗江一的話，蝶幻她……”江一在又閃了一支箭的同時，開口問道。

“沒錯，其實當(dāng)初江一騙了你，如果江一打敗了你，你的靈魂并不回去你那個世界，而是，灰飛煙滅。”

“什么？！”江一瞪大了眼睛，那蝶幻不也會……

“靠……”江一低聲罵道，看來是真的要打了，這不是為了江一能活下去，而是為了蝶幻了。為了她毫不容易找到的依靠……

江一閃過了最后一支箭，舉起了亦蝶，射出一箭，與迎面來的那箭相擊，掉落山谷。

“來吧?！苯幻嫦虻麥?，“江一會活下來的?！?

“哼，打完……再說吧！”蝶滅朝江一沖了過來。

江一在空中飛了個后滾翻，把沖向江一的箭踢了回去。并順勢到了她面前，一拳擊向她的腹部。

蝶滅吃疼的彎下腰，當(dāng)江一湊近她時，忽然一個橫掃把江一踢飛。

“嘭！”江一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蝶滅卻還不罷休，緩緩走了過來，伏下身子，對著江一的臉揚(yáng)起了巴掌，夾著一股巨大的掌風(fēng)扇了過來。

江一情急之時抓起一邊的沙子向她撒去。

“哇！”她下意識的側(cè)頭躲，江一趁機(jī)把她踢到了一邊，爬了起來。

“唔……可惡……沒想到你還會用這樣卑鄙的方法！”蝶滅爬了起來，甩開了敷在臉上的沙子，憤憤瞪著江一。

江一用手背擦去了嘴角邊的血，重又拾起了掉在地上的亦蝶：“卑鄙？只要活下去就好了。這可是你說的?！?

蝶滅愣了一下，隨即贊同的點(diǎn)頭：“也對?！闭f著搭箭，拉弦，松開，射出。

彎腰，閃箭，俯身，絆倒。

簡直象在與自己戰(zhàn)斗，想想也是，她跟了江一那么多天，江一的套路招數(shù)想必也是一清二楚。

看來……只能試試亡蝶了……

蝶么……

看來江一今生今世和蝴蝶是脫不了關(guān)系了。

輕輕嘆了口氣，江一抽出了六根箭，搭在弓上，只不過搭的方式與以往不同。一支在弓上一支在弓下，以此類推，六只箭都按照這樣的規(guī)律抓在了江一的手上。

“這是……什么？”眼前的蝶滅懵了，奇怪的看著江一怪異的搭箭法。

“只是……無聊的產(chǎn)物罷了，專門用來射蝴蝶……的！”發(fā)出最后一個音節(jié)，江一射出了這六只箭，因為搭箭的位置置放不同，射出的角度也不一樣，三支向下，牢牢插在了蝶滅周圍的地方，在她身邊形成了一個怪圈，另外三支向上，直接朝著蝶滅身上的致命處沖去。

她一下失了方寸，慌忙躲避江一射出的箭。趁著這個她慌亂的時候，江一閃到她面前，箭頭直接朝向她的心臟處。

頓了一下，想松開弓弦，忽然看到了她的眼神，手顫抖了一下……

無助，恐懼——還有一種扭曲的蒼涼。

好像……真的好像……當(dāng)初被刀架住脖子的……那個人。

心中似乎有什么被觸動了一下，弓上的箭掉落在地上。

眼前的蝶滅一見來了機(jī)會立即反客為主將箭頭對準(zhǔn)了江一。

“放下亦蝶?！彼淅涞耐{道。

江一松開了緊緊抓著亦蝶的手，仰起頭，露出了脆弱的喉嚨，平靜的訴說：“江一輸了，你來吧?！蹦X中被悲傷的回憶塞滿，江一根本就沒有聽到樹林里白鳳與衛(wèi)莊的又一次對話。

“白鳳，來了……”

“什么？”

“抉擇的時候。現(xiàn)在，你出不出手。出手的話你又會幫誰。這要看你。”

“……為什么是江一？”

“你是時候重新審視你的內(nèi)心了。你喜歡蝶滅，喜歡的，究竟是她的身軀還是……她的靈魂。”

“……身軀與靈魂么……”

蝶滅眉毛動了一下，低聲審問道：“剛剛，為什么不殺了江一？”

“……所以江一說了，只是無聊的產(chǎn)物，當(dāng)然有缺陷?！苯浑S意找了個理由搪塞著。

“算了，江一不管。最后活下去的，是江一?！北涞膭獾衷诹私淮嗳醯暮韲瞪希婚]上了眼睛。

對不起，蝶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