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伯樂因我而死

不得不說比爾斯人的團結與先見，整個部族經商遍布大陸的每一處角落，加上千年底蘊，就如同大數據加持一般，繪制出的地圖清晰準確，就連身旁這顆獨特造型的槐樹都標注出來了。

高鉞借助地圖很快就定位了自己的位置，不由的把忐忑的心放回肚子，他已經徹底離開了坦桑尼爾夫，現在已經邁入楓葉大公的楓葉領了，按照帝國運行方式，互不相屬的不能跨界辦案，

按照地圖，穿過這片森林還有三天的路程，只要走出樹林順著官道走，就能找到城鎮，到時候轉車去瑟爾蘭德。

看著已經攀高的日頭，高鉞找了個陰涼地吃點東西，躲一下正午的太陽，恢復恢復體力。

……

“基地長，行督傳書說，中樞已經申飭他全境封鎖的行為，封鎖已經……解除，讓我們回去。”內恩小心謹慎的向為首的阿奎爾匯報：

“還有連續五天的急行軍，行督借給我們的士兵已經有些暴動了，嚷嚷著修整，您看。”

馬上的阿奎爾身形一怔，雙目欲裂，封鎖解除代表，沒有機會了，他輸了，政治生涯完了，沒有抓到犯人，找回卡修斯之心。

這么大的過錯，運氣好，被貶到窮苦之地當個獄卒，一輩子到頭也就是個典獄長，他才30歲啊，為什么要這樣對他，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心中淤積，需要釋放一下。

“踏踏踏。”

隨著嘈雜的馬叫聲，營地負責放哨的難民，還沒來的急跑回去報信，便被一支箭從背后射穿，來了個透心涼。

不多時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氣勢洶洶的沖進營地，迅速將所有出入口封鎖，把營地居民驅趕到營地中心，在營地的人都被壓到了此處，能來到營地的人，都是些具有反抗意識的人，其中一些青壯年更是梗著脖子盯著士兵，眼底里不知道盤算什么。

“看你們的樣子，是不打算好好合作啊。”

阿奎爾沒有說話，看著著面前的賤民的模樣，心中不由的嗤笑，對于這種骨頭，得殺點雞熬一熬，現在問什么都是白搭。

“那我們就玩會游戲嘛，認識認識。”

掃視了一眼，阿奎爾被一個銳利的目光吸引，七八歲的男孩正仇恨的盯著他，這一幕落到阿奎爾眼中，不由的咧嘴一笑。。

男孩的母親察覺到兒子的目光，趕緊壓下男孩的頭，懷里還抱著兩個未斷奶的嬰兒，低著頭縮在人群，全身抖的像篩糠，祈禱不要沒被看見。

阿奎爾用馬鞭示意，幾名士兵心領神會，徑直將母子三人從人群中拖了出來。

“來，給我抱抱。”阿奎爾蹲下伸手抓住襁褓，面帶著笑意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停喜歡孩子。

母親顯然不舍，眼神里帶著哀求，不敢將孩子交出去，又渴望的看向自己的丈夫，并沒有勇敢的站出來。

“給我！”阿奎爾一把甩開女人的手，將兩個孩子搶到手里。

孩子一離開母親的懷抱，立馬就哇哇大哭起來，一旁的哥哥稚嫩的身軀發出咆哮，沖到阿奎爾身邊，張口向著阿奎爾手臂咬去，想要這樣逼迫對方放手，搶回自己的弟弟。

“彭！”男孩翻滾了幾圈，撞進了人群，被眾人趕忙扶了起來，除了灰頭土臉，倒是沒有什么大礙。

“嗬，小狼崽子還挺兇啊。”阿奎爾收回腳對著女人問道。

“這倆小的多大了？”

“老，老爺，他倆才六個月的，您把孩子給我吧，一直哭鬧人。”女人哀求著說道。

“可以，你要哪個，另一個給我玩。”

“什么？”

女人本來欣喜的表情又變的不解，伸出去的手有些局促。

“我說孩子還給你，兩個你挑一個。”

阿奎爾雖然笑著，落在女人眼里跟魔鬼沒什么區別。

“我數三個數，你快點選，三！”

“求求你，求求你，把孩子給我。求求你給我。我什么都答應你。”女人趕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女人驚恐的擺著手，又一臉哀求的磕頭，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根本無法選擇。

“你想要干什么你就說吧，欺負婦女孩童的算什么本事！”李洪剛徹底看不下去，甩開米娜的手想要走出去。

雞都拎出來了，不殺可惜了，一揮手讓士兵將李洪剛逼退回去。

“二！”

“一！”

“給你機會你不要啊，我給你選了。”

阿奎爾眸子冰冷，舉起右手的孩子，猛地朝下一摔，超凡者的力量何其之大，一擊重摔下，孩子頓時沒了聲息，猩紅的血液沿著小被子滲出。

女人雙眼無神的癱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一眾居民里不少人也被嚇破了膽，哆哆嗦嗦的看著孩子尸體。

“哎呀！手滑了。”

又是一個熟悉包裹墜落地上，彈了又彈，場上再沒了嬰兒的哭聲。

“真是不小心，對不起啊。”

阿奎爾兩手一攤，笑的很開心，像是挑選獵物一般，手指飄忽在眾人頭上，像是死神的點名。

“讓我看看還有誰能有幸陪我玩游戲呢。”手指慢慢停在了，眾人里不停顫抖的赫克。

“就他了，站都站不穩，要腿干什么，三條腿都剁了吧。”

聽到阿奎爾魔鬼般的言語，赫克的意志再也頂不住了，一股黃色的液體順下，急忙向狗一樣爬到阿奎爾腳下說道。

“老爺，老爺。別殺我，我有重要情況匯報。”

“哦？什么情報說說看來，說的好，可以饒你一命。”

阿奎爾冷笑一聲果不其然，都是這個德行，這群賤民畏威不畏德，把骨頭敲斷了，就什么都說，根本無需審問，狗咬狗還是挺有趣的。

“我們營地有救國同盟的叛軍。”

“哦，反叛軍？你指指我看，讓我認識認識。”

阿奎爾順著話接道，帝國什么時候還有反叛軍了？誰敢反叛帝國。至于反叛軍是誰，無所謂，他就是喜歡逗弄而已。

赫克激動著爬起來，看向謝爾蓋就要大喊。

見到事情到此，沒法躲下去了，謝爾蓋往李洪剛手里塞進一把特殊的石頭牌子，小聲說道：“還好騰飛提前跟大部隊走了，姐夫，保管好，黑鴉鎮達文商行22號柜子，等騰飛回來找你。”

安排完大踏步跨出人群，一臉慷慨的說道：“謝爾蓋，救國同盟戰士！放了這些無辜的人，抓我回去復命吧。”

人群眾人見謝爾蓋站了出來了，也都紛紛松了一口氣，以為事情馬上結束。

“謝爾蓋？救國同盟。”阿奎爾有些懵，這些詞好懵啊，帝國情報機構里提都沒提過啊，難不成是什么大組織，自己能斬獲功勞。

一旁的內恩貼過來解釋道：“基地長，這個救國同盟是由普通人組成的反叛軍，一般交給新兵練手，您不知道很正常，他們之中有的還用鐮刀當武器。”

阿奎爾一聽臉都綠了，還以為能斬獲什么功勞可以彌補一下，現在看來好像他被耍了。

抽出佩劍揮下，一個大好的頭顱翻滾落地。

內恩則從懷中掏出高鉞的畫像，指著畫像一一詢問起眾人，有誰見過。

瞟了一眼，李洪剛一激靈瞬間明白怎么回事了，怪不得這么大陣仗的追捕，高鉞的超凡手段他見識過了，能追殺超凡的一定都是超凡，難怪會來這么多人。

顧不得懊惱，一道中年女聲打破了平靜。

“我見過，李洪剛昨天晚上招待的人就是這個。”

一瞬間所有人都來了精神，紛紛看向李洪剛。

李洪剛見無法躲過去了，從人群走了出來。

“說！人去哪兒了。”

阿奎爾心里很是激動，想不到在最后一刻他抓住了線索，大不了越境追捕，距離穿過森林還有三天的路程，只要趕在出森林之前，一起都還有機會。

“不知道，我不清楚。”李洪剛悶聲說道。

“我們都看見了，他今天早上又給買餅，又給買地圖的，要是不認識能這樣。”為了生存幾個居民徹底叛變。

“搜！”內恩帶頭向李洪剛身上摸了起來，很快從獸皮袋子里掏出兩支恢復藥劑。

“煉金師附魔過的，高鉞在這里停過沒有錯。”內恩激動的說道，李洪剛一愣，不由得的苦笑了起來。

“好了，只要你告訴我他往什么地方去了，我就放了這些人。”阿奎爾指著眾人誘惑道：“你也不希望，你的這些鄰居因為你而死吧。”

“快說吧，李洪剛！”

“他就是一個過路人，不能因為他毀了我們的營地啊。”

一眾的營地居民紛紛開口勸道，畢竟能活著誰愿意死啊，現在只要說出來就能活，紛紛逼迫道。

愚人！一群愚人！

李洪剛冷眼瞟了一下，正在喧鬧讓他說出方向的眾人，從對方進門不是先問，而是直接虐殺孩童的時候就應該看清楚，這群人根本沒有把他們的命當回事，說了按照對方的兇性，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他們從逃離貴族壓迫，工廠主剝削的那一刻起就屬于帝國的罪犯，現在可不是一群和藹可親的士兵圍著他們，而是一群狼，一群想要吃肉的狼，上面的官不需要他們的人頭，這群餓狼可會拿著他們的頭領賞，在軍隊待過他很清楚。

現在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高鉞還叫自己一聲老哥呢，為了義氣也不該說，再幫一把高鉞兄弟，想清楚來龍去脈，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

“老爺，這是他給我讓我幫忙買東西的，我是個獵戶平時會受傷，就用自己的錢給他買了，把兩瓶回復藥劑昧了下來，我記得他最后那個方向去了。”李洪剛隨便指了一個不對的方向。

“很好，你很識趣。”

一把白刃穿過胸膛，李洪剛重重摔倒了地上。

“原地修整，二十分鐘，然后。”阿奎爾邪笑著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一瞬間所有士兵的眼神泛起紅光，淫笑著將手里的屠刀揮舞，男的砍，老的砍，一時間營地上空響滿哀嚎聲，慘叫謾罵聲。

“狗日的，不守誠信，你們不得好死。”

“隨便草菅人命，你官也別想當太久，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哼~一群不能為陛下上繳稅金的垃圾，在帝國眼中，你們尚且比不得豬狗牛馬，誰把你們當人看啊，對于畜生還需要遵守諾言嗎，哈哈哈哈。”內恩按住剛剛喪生孩子的母親，淫笑著回答。

沒有被情欲支配的士兵，沖進房屋里開始了掃蕩，二十分鐘很寶貴，多搶一點是一點。

米娜無愧貞烈二字，為不被亂兵玷污，拔下發卡刺破喉嚨倒在了李洪剛身上。

一場暴兵的狂歡，隨著營地再無生者結束。

提莫斯無奈的嘆了口氣，拉緊自己的驢車，奔著營地外離去，士兵們見怪不怪，比爾斯人，連地下城的魔物都不會傷害他們。

傳說他們擁有神靈的庇護，帝國也專門出臺相關的法令保護，凡是德勒帝國者，任何人都不得傷害中立的比爾斯商人，所屬境內比爾斯商人不得參與帝國事件。

在很多大事件中，都有比爾斯人旁觀，比爾斯人的史實是大陸最可靠的文獻，他們永遠中立，永遠不會偏幫任何人，他們就是歷史的看客。

……

高鉞吃完食物總感覺心神不寧，右眼一直狂跳，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搖搖頭甩了甩胡思亂想，起身準備繼續趕路時。

從身后響起一陣熟悉的鈴鐺聲，就像是地下城里才會刷出的特殊比爾斯商人鈴聲，由遠到近。

不多時，果然，從身后林道中使出一只飛奔的驢子，驢子停到了高鉞跟前，不過并不是特殊的比爾斯商人，而是營地里的提莫斯。

一般駐地的比爾斯商人是不會輕易挪動的，早上離開時還看見提莫斯在叫賣貨物，不可能因為自己離開，他想多賣點錢追自己，難不成營地出事了？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心底冒出，他一路上沒碰到帝國追擊，不代表帝國沒有追擊自己，不會是自己的原因吧，想到這不寒而栗。

“提莫斯，你怎么離開了？”高鉞急切的開口問道。

“營地沒有了，我自然離開。駕！”提莫斯好像專門說一句話一般，說完就駕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