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府內(nèi),陸繹看著箱子里成堆的書信出神,很多信紙已經(jīng)褪色了,但都保留完好。書信的最上面放著一張紙,紙上只有四個字—吾愛慕汝。
宋老爺子的喪事辦完后,宋清姿總覺得空落落的,心里面也泛著隱隱的不安感,但她不知道是為何。宋清姿現(xiàn)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宋父,此時的宋父經(jīng)過歲月的磨礪,很多事情早已看開,對于宋清姿也不再只有冷漠。
宋清姿離開前,專門去看望過陸繹,希望他能夠多多照料一下宋父,此去經(jīng)年,她不知何時會再歸來。轉(zhuǎn)身離開時,宋清姿的眼淚悄悄滑落,她第一次感覺到曾經(jīng)的一切便只是從前了。
歸途中,宋清姿和趙軒燁同坐一輛車轎,但相對無言。宋清姿心此時的心情算不上好,擰緊的眉頭始終沒有放松下來。
其實她心里有些疑惑,爺爺向來身體硬朗,就算是舊疾也多年未發(fā),平時也是按郎中的藥方養(yǎng)著,怎么會突發(fā)。宋清姿想著想著突然注意到對面閉著眼睛的趙軒燁,男人瘦削的臉龐上冒著些許胡茬,眼下一片烏青,手里還不忘握著劍柄。
這些天宋清姿為爺爺?shù)碾x去傷心,這才想到,趙軒燁來得幾天雖然沒正面和她說幾句話,但府里的事情趙軒燁都不遺余力地幫忙,他巡防回來都不曾好好休息過,想到這里宋清姿不免覺得心疼起來。這些事情如果單憑她一個人,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撐下去。
宋清姿盯著對面出神,男人突然睜開眼睛,兩人猝不及防的對視讓車轎內(nèi)的氣氛變得不自然起來。趙軒燁毫不掩飾的視線,帶著侵略性,看得宋清姿有些招架不住。
“夫人,看夠了嗎?”玩世不恭地語氣,似笑非笑的嘴角。
“夫……夫君”,宋清姿忙低頭,緊張地攥緊衣袋。
可趙軒燁并沒有善罷甘休,他直接坐去了對面,一只手霸道地攬過宋清姿的肩膀,另一只手抬起宋清姿的下巴,“夫人愛看就多看,看過我,就不許再這樣看別的男人”,這話聽得宋清姿一哆嗦,也有些不明所以,明明是帶著笑意臉,說出的話卻透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萍澤離趙府算不上遠,快馬加鞭的話半天就能到,這次因為有宋清姿隨行,趙軒燁并沒有急著趕路,當天酉時車轎才到。
舟車勞頓,宋清姿略顯疲憊,趙軒燁先下了車轎,沒有等宋清姿便隨著侍衛(wèi)進府,宋清姿伸出的手頓在半空,丫頭連忙上前扶住。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趙軒燁發(fā)現(xiàn)宋清姿這些天總是喜歡站在窗前出神,喊她也聽不見,人站在她身后也一點反應都沒有,說話也愈發(fā)少了。
趙軒燁今天從練武場出來已經(jīng)戌時,聽丫頭說今天夫人晚膳沒用就說要休息。趙軒燁想著來看看宋清姿,推門走到床邊發(fā)現(xiàn)宋清姿確實已經(jīng)睡了,但仔細看宋清姿的臉上掛著還未干透的淚跡,睡得也極其不安穩(wěn),嘴里面不停地喊著“爺爺”,坐在床邊的趙軒燁看著女人可憐的小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