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珩不語,自己沉浸下來細細想了下,雖然這件事幾乎可以認定就是衛家如背后搞得鬼,但衛家如畢竟是毛幼晏這么多的朋友,如果知道事情真相,心里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昨天讓她難受了一晚上,不能接二連三的再刺激她,這件事得緩一緩。
“林肆,夢越,我有事要和你們商量下。”傅子珩端正身子,面容緊繃著,看起來很認真。
“你說。”陶夢越放下餐具,也認真地看著他。
“昨晚的事,我不打算全部告訴晏兒。”
傅子珩說出這話時,陶夢越大概就料到,傅子珩一定是察覺出昨晚的事和衛家如有關了,不然沒必要因為毫無瓜葛的楚懷兒瞞住這事,傅子珩一定是怕毛幼晏一時間接受不了,才不急揭露衛家如……
這個男人,很能忍耐。
“那你要怎么講?”陶夢越問著。
“你們告訴晏兒是在酒店電梯碰到我就把我帶回房間,別的不要多說,點到為止,我也確實不記得暈倒后的事,至于怎么暈倒的,我會單獨和她講。”
林肆笑了笑,說著:“是怕女朋友知道你和別的女人進了房間不高興吧,就算知道沒發生什么心里也有疙瘩。”
“你很了解。”
傅子珩只是隨口回了句,陶夢越內心卻忐忑起來,他這話不是在含沙射影說她嗎?還當著她未婚夫面……
兩次,她和衛家如單獨住在酒店里,兩次……
“說起來,我一直覺得你眼熟,你是傅雄的兒子吧?”
賓海市的人知道這層關系一點兒也不奇怪,傅子珩應了一聲。
“那就是傅為老館長的孫子了。”
“你了解挺多。”
傅子珩這才微微驚訝,他的爺爺早在十年前就退休了,兩個老人一直是獨居,很少人知道他爺爺的子輩。
“我父親曾是你爺爺的學生,以前隨同父親去拜訪過,在家中見過你家的全家福,記得你模樣。”
陶夢越一聽,也跟著驚訝起來,問著:“這么說,我爸爸也是你爺爺的學生了。”
“我爺爺工作上的事我不清楚。”
“傅老館長是德高望重的學者,很多企業家文化家是他的學生,從學校退休后也在文化館里做研究,現在身體還安康吧?”林肆說著。
“兩位老人都很好。”
傅子珩說完,忽然推敲起林肆的話,聽他的意思,他的父輩應該是很有地位的人,又和陶夢越關系很親密,那肯定不是什么小企業。
林家……近幾年能和陶家持平的企業似乎并沒有姓林的,十多年前,倒是有一家林氏企業和陶氏企業來往頻繁,但那個林氏已經破產。
林肆莫不是那個家族的后代?
——
國慶期間,即使是早上路上也是堵得水泄不通,毛幼晏坐在車里,不停的看著時間,時不時地催著開車師傅,還好有性子淡定的哥哥陪著,不然她肯定都想跳車走路去了。
“幼晏你別著急了,你的子珩哥沒事,馬上就見到了。”毛時生把她的手死死拽在口袋里,才讓急躁的她安分一些。
“哼,別說我,要是奚姐姐失蹤了一晚,你比我還緊張的。”
“奚墨是女生,能一樣嗎?”
“男生怎么了?好看的男生一樣很危險。”
奚墨也不知怎么的,這兄妹就爭執起來,在旁勸著:“我也很擔心表哥,還好夢越他們碰到了。”
說起夢越,毛幼晏又開始催著師傅:“師傅,麻煩快點開車,我們有急事。”
“再急也得等啊姑娘。”師傅邊說邊敷衍地按了下喇叭。
公寓離酒店的路不是很遠,但開了快一個小時才到,一停車,毛幼晏完全不顧身后的兩人,直奔電梯,進了電梯也不等他們。
但找到酒店房間,毛幼晏卻站在門口愣住了,很怕自己見到傅子珩后就控制不住情緒,她深吸一口氣,反復吐氣吸氣平復心情。
“好——”
毛幼晏說完,手已經抬起碰到門鈴了,卻又停下不動。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隱隱地害怕,害怕見到傅子珩會聽到什么可怕的事,她想了一晚,一直覺得昨晚的事很是蹊蹺,潛意識隱隱約約總會把昨晚的事故聯想到衛家如身上……
直到毛時生和奚墨上樓了,毛幼晏也沒進去。
“怎么不進去?沒人在嗎?”毛時生老遠見到毛幼晏就納悶的問起。
“我等你們。”毛幼晏說話哆哆嗦嗦的。
奇怪,明明迫不及待爭分奪秒要見到傅子珩,現在又是怎么了?
算了,這不重要,先進去見到人再說。
毛時生按了門鈴,很快陶夢越就過來開門,見到毛時生的那一剎那,她還是有一瞬的失態心慌了下,怎么忘記毛時生也會來呢?
陶夢越正不知要說點什么,毛幼晏一把把她抱住。
“夢越……謝謝你……”
“都進去吧。”
毛幼晏剛一越門進去,見到傅子珩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在門口藏匿的情緒還是不受控制迸發出來,沖過去緊緊地抱住他,泣不成聲。
“子珩哥……”
“晏兒……對不起。”
這二人緊緊地擁抱著,旁邊的四人卻尷尬想著要不要回避下,好在毛幼晏沒情緒用事,很快就松開了傅子珩,圍著他轉圈圈上下檢查。
“子珩哥,你沒事吧?”
“沒事,別擔心。”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呀?你怎么會暈倒,又出現在這里?”
毛幼晏皺眉很是不解的問,陶夢越無意地插話打斷了:“大家都坐下聊吧。”
陶夢越說著便朝廚房走,把早上沒吃完的水果切成果盤,宛如一個女主人招待客人似的。
毛幼晏一開始很期望見到林肆,現在碰到了,卻沒心思卻觀察他,只是連聲道謝著:“你是林肆吧?昨晚真的謝謝你,如果子珩哥沒碰到你們,我會瘋的。”
“沒事,舉手之勞。”林肆一如既往的淡定自如,常年在商界行跡,這種事在他眼里見怪不怪。
“不過,你們是怎么碰到子珩哥的呢?”毛幼晏又問道。
“我和夢越從醫院回來,上電梯時剛好碰到楚懷兒,慶幸我下午見到傅子珩一面,認出他,不過是被保安托著的,完全沒有意識,我覺得不對勁,便把他接到自己房間了。”
“楚懷兒楚懷兒,這個壞女人!”毛幼晏氣得牙齒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