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我的校花是假千金。

被排球砸暈后，我夢到了和現實完全相反的劇情。

試探一番之后，她告訴我，其實她是虐文女主。

我們的結局一個是死亡，一個是入獄。

1.

校園女排決賽當天，我的運動褲被人偷走了。

我剛拉開包準備換衣服，就發現原來裝衣服的那個位置，運動褲不翼而飛。

只剩下一件上衣和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余多多，你就等著出丑吧。”

我聳了聳肩，對這種司空見慣的事情感到無語。

這想必又是校花周菁的那群追隨者搞的鬼。

全校的師生都知道，周菁不喜歡我。

是那種沒由來的喜歡。

可她從不親自對我動手，只要她露出對我有一絲反感的情緒。

自然會有一大批她的追隨者來找我麻煩。

只是讓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是，這些人對我的“霸凌”僅存在于添麻煩的階段。

一旦上升到肢體霸凌或者暴力言語。

教導主任總是會及時地出現，制止并懲戒他們。

就好像有了在暗處盯著我，保護我。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回宿舍拿衣服也來不及。

我在試衣間晃悠了好幾圈，最后把目光鎖定在女網球的比賽選手身上。

我用胳膊肘撐在她的柜子旁，放蕩不羈地說：“美女，能半個忙嗎？”

最后在我的軟磨硬泡下，她終于答應把自己的裙子借給我了。

沒辦法，整個試衣間只有她的身材和我差不多，而且她還剛好有兩條裙子。

我差點都懷疑自己有主角光環了。

列隊出去的時候，教練的臉都綠了。

在觀眾席一陣口哨聲和戲弄聲中，他還是壓下了怒火，告誡我好好比賽別分心。

比賽快結束的時候，我們已經大比分領先了。

本來全神貫注在比賽上的我，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打量我。

我下意識地去尋找那道目光，一不小心對視上了周菁的眸子。

她很害怕？

她的眼底有化不開的緊張和擔憂，不是為了比賽，而是為了我。

突然而來的想法，讓我覺得一頭霧水。

我的走神被對手捕捉到了。

她們知道贏不了就開始耍陰招，把球狠狠地照著我的腦袋上拍過來。

我被砸暈在地上的時候，觀眾席和隊友的呼喊聲慢慢開始減弱。

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聲音越來越清晰。

“多多！”

那是周菁的聲音。

奇怪，我明明沒有和她說過話，為什么我知道那是她的聲音。

2.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里周菁是不討厭我的，她很喜歡我。

我們是在排球賽的這一天認識的。

我被砸暈了之后，周菁的父母帶著她和她的哥哥來看我。

他們告訴我，我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和周菁抱錯了。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

他們提出要帶我回家，可是周菁的眼神里閃過掙扎。

我一直以為她是擔心我回到周家，會影響到她在家人心中的位置。

后來我才發現，她是擔心我會和她一樣，受到折磨。

周家就是人間地獄，吃人不吐骨頭。

在這個家里，每天要按照規定的行程表去做事。

一旦沒有完成，就會受到懲罰。

輕則跪在地上，打一百下戒尺。

重則會被關在周家別墅里沒有光的地下室，整整三天。

黑暗、未知、饑餓、求生，會折磨的人發瘋！

就連哥哥也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

只要他受到了責罰，就不會讓我們好過。

在飯里放蟲子，衣服上抹膠水都是家常便飯。

最讓我們感到恐懼的，是他會在深夜悄悄摸進我們的房間。

周菁為了保護我，衣服被他撕碎一地。

渾身傷痕遍布，新舊交替，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

這樣的場景看得我眼眶發紅，再也忍受不了。

于是我抄起手邊的棒球棍，朝著他的腦袋砸了下去。

他當場死亡，周菁攔住我不讓我承認是我動的手，替我頂了罪。

可是周爸周媽沒有打算放過我。

在她入獄的當天，讓她親眼看著我被車撞死。

夢中周菁那個痛苦的表情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里。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實，讓我覺得這不僅是一個夢那么簡單。

睜開眼，我躺在校醫務室的床上。

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我皺了皺眉坐起了身子。

周爸和周媽推著周菁走了進來。

和我夢里的場景一模一樣。

他們向我解釋了我的身世，并提出要帶我回周家。

給我最好的生活環境和訓練環境。

夢到過一次之后，我已經明白他們并不是真的想要撿起那份淡薄的親情。

而是把我當成可以讓周家滲透到體育界的一只觸角。

我沒有給他們回答，而是看向了周菁。

她的眼中依舊是痛苦和掙扎，但是少了夢里的那一抹欣喜。

難道她也做了這個夢嗎？

我突然想要試探一下她，于是開口問她：“你想讓我回去嗎？”

所有人都被我的話震驚到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瞳孔不停地顫抖。

哥哥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盡管他的臉上是那抹面具一樣完美的微笑。

嘴里還說著：“我們一家人都很歡迎你回來。”這樣的話。

但我明顯感覺到了，他手上的力道在收緊。

周菁強撐著的臉色瞬間變白。

看著她掙扎著不愿意開口的樣子，我的心中涌上一股疼痛和酸楚。

我轉過頭看向周爸周媽：“好，我跟你們回去。”

3.

可能因為我的射手座的原因，我在學校里一直很招女孩子喜歡。

以前那些欺負我的男孩子，知道我突然變成周菁的妹妹之后。

也都開始觀望，不敢輕易找我的麻煩。

我在周家別墅收拾自己的東西的時候，周菁突然敲門走了進來。

“余多多，你在醫務室里問我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雖然夢里的那個周菁對我很好，但是現實中的她卻大相徑庭。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我不打算和她坦白，想先試探一下她。

于是我風輕云淡地開口：“沒什么意思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我嗎。我怕我回來擋了你的道。”

她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頭，從浴室門的倒影上我能看到她的手微微發抖。

沉默了好久，她才冷冷地說：“周家，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

我放下手中的動作，走到她面前。

“哦？那你要不然和我說說，哪里不簡單？”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

她抿住的嘴唇開始發白。

可是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等她離開后，我偷偷地在房間的角落里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

那段時間，我對周家的一切都很適應。

讓周菁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探究。

直到放寒假前，我故意讓人告訴她。

有人把我騙去了教學樓后面的小樹林，要教訓我給周菁出氣。

她慌亂地趕來，白色的裙子上蹭到泥都沒有發現。

這要是回去被發現她沒有注意好自己的形象。

是一定會被罰的。

她看到我好整以暇地蹺著二郎腿躺在長椅上，瞇了瞇眼。

“你沒事？”

我看著她，伸了個懶腰：“我能有什么事？”

她平復了一下呼吸，眼神躲閃地說：“我先回家了。”

我雙手插兜地站起來，朝著她的背影說道：“周菁，你在擔心我？”

她的身形一僵，立馬否認道：“沒有！我怎么會擔心你！我……最討厭你了！”

雖然知道她說的是違心的話，但我的心里還是有些難過。

我踢著腳邊的石子，偽裝住自己落寞的情緒。

“周菁，之前一直是你去喊的教導主任吧。”

“你怕他們真的霸凌我，所以總是在第一時間去告訴老師。”

“你知道有人要堵我，立馬就過來了。”

“如果你真的是因為討厭我的話，你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要你在現場，所有人都會覺得是你找人干的。”

“可你還是來了，你怕我出事。”

“你甚至害怕到，忘記拉著教導主任一起來。”

“為什么呢？周菁……”

“為什么一邊說著討厭我，又一邊關心我呢？”

她顫抖著轉過甚至，雙眼通紅，發狠地看著我。

“余多多，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就是討厭你，我才是周家的孩子！”

“你還是趁早離開周家吧！”

我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良久之后，我嘆息一聲。

“果然那只是夢啊……”

她疑惑地問了一句：“什么夢？”

我空洞地看著腳尖。

“一個我死了，你去坐牢的夢……”

4.

周菁突然走到我身邊，顫抖地握住我的肩膀。

“什么！你說什么？”

“你也……覺醒了嗎？”

什么覺醒？我沒有聽明白。

但看到她著急的樣子，我還是把我做的夢告訴了她。

她聽完之后，癱軟在地。

不停地用手捂住臉說：“對不起，多多。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保護好你……”

她的悲傷來得太快了，讓我心中一陣難受。

我握住她的手問她：“你也做了這個夢嗎？”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了我一個讓我震驚的真相。

“其實，我們是在一本虐文小說中。”

“你的那場夢，其實就是這本書的內容。”

“死亡和入獄，就是我們最終的結局。”

我內心的恐懼和無措不停地放大。

我討厭這種被人任意支配和操控的感覺。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我們擺脫這樣的命運嗎？”

她搖了搖頭，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呵，我以為你和我一樣，是重生之后覺醒的。”

“沒想到你覺醒的方式，是做夢。”

我一頭霧水地追問，她的思緒開始回轉。

“你死后，我就重生了。”

“我以為我知道這個世界的結局，就可以改變現狀。”

“可我還是太天真了，不管我怎么做，都改變不了你死亡的結局。而且一次比一次要慘。”

她的話像一道閃電，在我的腦海中劃過。

我皺著眉問她：“你……重生過很多次嗎？”

她看著我，痛苦地閉上眼又睜開。

“與其說我是重生，不如說我是陷入了循環……”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牢籠，將我困在生死別離的痛苦中。”

“多多，我怎么會討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