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音!你...你!!”
陸大河瞪大了雙眼,一雙足以生撕虎豹的肉掌微微顫抖。
他想過很多人,很多他們陸家可能招惹的人。
卻獨獨沒有想過會是陸知音。
“二叔,很意外吧?”
陸知音有些自嘲的一笑,他似乎不該出現在這里。
“知音,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陸大河這才明白,為何陸家商船會接二連三出事。
陸知音在接手之后又為何重歸平靜。
原來這一切都是陸知音做的。
“你說錯了,這一切是我做的。”
錢權腳尖一點從甲板上提縱如飛,腳下幾乎沒有什么聲響傳來。
陸大河眼中的神色愈發濃重,他自問自己做不到這種程度。
“敢問尊駕是?”
陸大河哪里還會看不出來錢權才是周圍這些人的首領,自家這個只怕是失了智了才會和這樣的人為伍。
“我乃權力幫的幫主,錢權。”
錢權淡淡一笑道。
“權力幫?”
陸大河眉頭擰在一塊,他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個幫派。
一個坐擁如此多化氣高手的幫派不該籍籍無名才是。
可陸大河不知道的是錢權手下這些個養氣境是近來才剛剛突破的。
江門縣是鄉下貧瘠之地,因此除了縣城的幾個大武館外幾乎沒有人的手上有內功心法的存在。
不得其法,對于這些四練大成的漢子來說就只能將希望寄托于自行化氣之上。
因此他們不停的練,拼命的練。
就是為了讓自身精元達到無漏之境。
而這恰恰為他們修行內功心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所以他們的進度才會如此之快。
如今的權力幫真可謂是兵強馬壯,蓄勢待發。
“二叔,我那位好大哥應該躲在船艙里害怕的不敢出來吧?”
陸知音的目光十分深邃,只是那平靜的聲音讓陸大河心中一緊。
“你想干什么!那可是你大哥!”
陸大河拔高了聲音,他沒想到陸知音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聒噪!”
錢權可不會讓陸大河阻攔陸知音,畢竟他可不想再等下去了。
錢權吐氣如雷,陸大河跟一眾船工的耳旁仿佛有怒濤拍岸。
內膜未成之人瞬間跌坐在地,滿臉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耳朵。
“這是...聲打之法,口竅之功!”
陸大河身為陸家二爺懂的自然多些,他看的出來這是錢權以體內之氣施展的聲打之法。
但有如此殺傷力的...恐怕已經將口竅磨練到了極致。
錢權袖口一張,雙手握拳悍然砸落。
啪——
拳勢破空,好似雷動。
“好深的內功!”
陸大河眉眼直跳,一雙肉掌拍出與錢權的通背拳相碰。
陸家除了那門家傳的內功心法之外還有拳法劍法一門。
陸家所傳之拳法名為野球拳,雖然名字聽來有些差勁但拳法卻是不差。
最起碼比錢權手上的白猿通背鍛骨拳更為上乘些。
但武道相爭更看個人,錢權無論是筋骨皮肉還是體內之氣都在陸大河之上。
借由奇經異脈特性帶來的便利更是已經在短短數月的時間里接連開竅。
疊浪決的內氣更不是陸大河所能比的,因此拳掌相接的瞬間陸大河就被逼退了數步。
身后的船工可倒了大霉,成為了陸大河緩沖的肉墊子。
只一拳陸大河就感覺自己的手臂仿佛失去了知覺,剛剛從對方拳頭上傳來的恐怖力道竟然連綿不絕,一浪賽過一浪。
“給我躺下!”
還沒等陸大河起身再戰,錢權的魚骨棒就已經點中了陸大河周身的幾大要穴。
這點穴之法算是打狗棒法附贈的,錢權如今已是爛熟于心。
至于另外一位被陸家以重金招攬來的養氣境則是同樣的下場。
錢權幾乎沒有費什么力氣就控制住了局面。
“來人,去把那位陸家大少爺給我帶出來。”
錢權自然知道在這條船上陸知音最想見到的人是誰。
他們費盡心思趕到江門,又在這朗朗乾坤之下悍然劫船可不是為了這船上的貨物那么簡單。
否則的話哪怕錢權不親自趕來,以權力幫如今的勢力也足以吞下這條陸家的商船。
收到錢權的命令立刻就有權力幫的幫眾進入船艙,他們在船艙的最深處找到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家伙。
一身錦緞華服,面紅齒白倒是有幾分人模人樣。
只可惜膽小如鼠,被他們找到的時候正躲在床底下瑟瑟發抖。
“放開我!你們是什么人!我父親是陸家陸大有,惹了我們陸家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識相的馬上...”
陸知文雖然是陸家大少,但他也是在陸知音的母親去世之后才被接到家中的,因此陸知文開始習武也不過是最近幾年的事情。
本身陸知文的天賦就差,加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因此他的武藝甚至連稀松平常四個字都算不上。
陸知文被兩個權力幫的幫眾一左一右從船艙中拖出,刺眼的陽光褪去之后陸知文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錢權身旁的陸知音。
口中之言也瞬間戛然而止。
“我的好大哥,沒想到吧...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
陸知音盯著自己這位好大哥幽幽說道。
此刻的陸知音神色微沉,眼中泛著寒芒。
如此陌生的模樣自然讓陸知文心中一沉。
他雖是個私生子但也算得上是聰慧之人,又哪里會看不明白此刻的形勢。
“原來是知...知音,你這是要做什么?”
陸知文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在看到被錢權點住穴位倒地不起的陸大河后呼吸更是為之一滯。
他可是知道陸大河的本事的,這是個練出內氣多年的高手。
可是如今卻也和自己一樣成為了階下囚。
陸知文頓時慌了,他不知道自己這位弟弟想做什么。
更不知道自己這位弟弟究竟是從哪里找來的幫手。
他只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善了...自己可能就沒有日后了。
“呵...”
陸知音看著自己的這位好大哥露出了一絲冷冽的笑容。
他本就不是個迂腐的書生,在做出決定之后更是不會更改。
“幫主,可以把他交給我嗎?”
陸知音看向錢權道。
“當然,你隨意。”
錢權聳了聳肩,一個陸知文又算的了什么。
而且這本來就是他們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