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無諱得知此事，知道事不可為，立刻調轉馬頭，傳令大軍盡快返回洛陽。

幸虧石無諱跑得快，要不他這一千多步卒，就要留在這里了。

沈林子追趕至此，石無諱的人馬早已跑沒影了。

沈林子眼看到嘴的肉飛了，懊悔不已，只能欣欣然地帶著兩千步卒回了石關。

石無諱逃回洛陽，就將此事告訴了姚洸，姚洸現在也沒辦法，只能等長安援軍的到來。

……

后秦，都城長安，皇宮。

“陛下，洛陽的陳留公姚洸的使者到了宮外！”

服侍皇帝姚泓的內監傳報道。

姚泓一聽是洛陽來的使者，放下手中的奏折，對著內監說道：

“快傳洛陽使者覲見！”

“遵旨。”

內監轉頭就出去了。

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內監帶著洛陽使者走了進來。

洛陽使者見到批閱奏折的皇帝姚泓，直接叩拜道：

“陛下萬年！”

“起身！”

“謝陛下！”

“洸弟派你來長安所為何事？”

姚泓放下手中的奏折，不急不緩地問道。

洛陽使者起身后隨之就說道：

“陛下，陳留公派臣來長安是為了求援。

如今晉賊已到成皋，不出幾日就要到洛陽，還請陛下早派援軍，救援洛陽！”

“什么？

晉賊這才出兵一個月就要打到洛陽了，姚洸他是干什么吃的？”

姚泓接過內監遞上的姚洸求援信，看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站起身厲聲問道。

洛陽使者被姚泓的這一舉動嚇得兩腿一抖，又重新跪倒在殿內戰戰兢兢地回話道：

“回，回陛下，這，這真的不怪陳留公，臣來的時候，陳留公還把洛陽城里的守軍派往鞏城和柏谷塢防守。

晉賊這么快就打到成皋，都是那些漢人守將跟晉賊暗通款曲，不戰而降。”

“哼，要不是看在他姚洸如今還想著為國而戰，非得治他個御下不嚴之罪！”

姚泓知道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就隨口找了個理由，將此篇翻過。

如今要緊的是該派誰去支援洛陽？

叔祖姚紹是柱國之臣，萬萬不可派往洛陽。

算了，不想了，明天朝會上讓諸位大臣議上一議，到底該派誰前往洛陽支援。

姚泓見洛陽使者跪在地上，也不起身，直接就說道：

“好了，你回去告訴姚洸，讓他守住洛陽，援軍隨后就到。”

“微臣遵旨！”

“退下吧。”

姚泓揮了揮衣袖，示意候著的內監帶此人出去。

姚泓現在真是焦頭爛額，真正是內憂外患，要不是有叔祖姚紹幫著他這個侄孫，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隨后就派內監去東平郡公府用他姚泓的御輦請姚紹進宮，商議出兵支援洛陽的事。

……

“老臣見過陛下，陛下萬年！”

姚紹進入殿內就給皇帝姚泓見禮道。

“叔祖，朕不是早就說過了，見朕不用參拜。”

姚泓扶起姚紹說道。

姚紹還是倔強地說道：

“陛下，您是君，我是臣，君臣之禮不可廢！”

“算了，朕嘴笨，說不過叔祖，叔祖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不知陛下招老臣進宮所為何事？”

“叔祖，洸弟派使者來長安求援了，這是洸弟的求援信，請叔祖過目。”

姚泓說著就把自己龍案上的那封姚洸的求援信拿起遞給姚紹過目。

姚紹作為歷經三朝的元老，什么風雨沒見過，看了一眼姚洸的求援信，就立刻說道：

“陛下，晉賊來勢洶洶，還請陛下盡早派援軍支援洛陽！”

“朕就是愁，派誰去支援洸弟適合，所以才招叔祖進宮，不知叔祖有何人選？”

“陛下，以老臣看來，越騎校尉閻生忠心不二，可委以援軍將領。”

要是以往，姚泓也就聽了叔祖姚紹的話，派閻生為前往洛陽支援的援軍將領。

就剛剛洛陽使者的一番話就讓姚泓疑心四起。

誰讓閻生是漢人呢！

姚泓一時間為難地說道：

“叔祖，這閻生畢竟是漢人，不是我羌人。”

“老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不如陛下讓武衛將軍姚益男率一萬步卒，越騎校尉閻生率騎兵三千。

同時遣并州牧姚懿自蒲阪（今山西水濟南）進屯茅津（今河南三門峽市西黃河上）為后援，可保洛陽安危。

如今就看陳留公能不能在援軍趕到之前，守住洛陽城。”

姚紹哪能不知姚泓的疑慮，于是就替姚泓做主道。

姚泓一點也不怪罪叔祖姚紹的越俎代庖之嫌疑，開心的說道：

“那就事不宜遲，朕這就書寫詔書，讓內官去宣旨，讓他們盡快前往洛陽支援。

洛陽若失，我大秦就只剩關中之地了，只是茍延殘喘。”

“陛下圣明！”

“叔祖，今晚就別回您的東平郡公府，就留宿在朕的未央宮里。”

“陛下，這可萬萬使不得，這皇宮大內，怎可讓臣子留宿？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姚紹受寵若驚地出言拒絕道。

姚紹對這個侄孫，真的是又愛又無奈，說實話自己這個侄孫真的不適合當皇帝，當個閑散王爺還行。

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哪是皇帝該有的。

真不知道先帝讓他這個長子當這個皇帝是對還是錯？

姚紹不等皇帝姚泓開口，就自行告辭：

“陛下，若是沒有其他事，老臣就打道回府了。”

“叔祖，還是坐朕的御輦回去吧。”

“謝陛下。”

姚紹謝完恩，就被內監帶著離開了宮殿。

說做就做，姚泓就坐在龍案后開始奮筆疾書，書寫詔書。

這一晚姚泓直到夜深，才入睡。

……

姚洸見到剛帶兵逃回來的廣武將軍石無諱，有點疑惑地問道：

“石廣武，本公不是讓你去戍守鞏城，你怎么不到三天又回來了？”

“殿下，臣要是再晚一點，就見不到您了！”

石無諱灰頭土臉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不是，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面對姚洸的詢問，石無諱半真半假地說道：

“殿下，石關守將投降了晉賊，我帶著一千人馬剛到石關附近，就有賊將帶著數千步卒出了關追了出來。

要不是探子發現的早，我這一千人馬都要折在石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