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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六十三:讓世界充滿夢幻般的草原綠色

  • 只能看見影子
  • 馬鷹
  • 5818字
  • 2024-04-02 11:17:12

52:每個人都帶著美好的憧憬,唱著希望的歌

“能!一定能!走,我先帶你去找吉祥,然后你們再一起去把一歌接回家,讓一切都重新開始。”

“那還等什么?我們趕快去買火車票呀。不,火車太慢,我們坐飛機去。”小黃就像一只蝴蝶,從家屬院里飛了出去。

我默默地站在校門口,聽著校園里不時傳來的朗朗讀書聲和歡快的歌聲,欣慰地點了點頭。

“校長,您要去哪兒?”站在她背后的一位年青女教師輕輕地問。

“我要出一趟遠門。”

“那您什么時候回來?”

“我不會再回來了,我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說著,我從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委托書和我辦公室的鑰匙,以后這所學(xué)校就由你全權(quán)管理,我相信咱們這所以給孩子營造快樂、以孩子身、心、智全面發(fā)展為宗旨的學(xué)校會越辦越好。”

“可是,我畢竟太年青,我怕——”年青女教師有些猶豫。

“別怕,我對你有信心。”我鼓勵道。

這時,一個小女孩兒跑過來,緊緊拉著我的衣角:“校長媽媽,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親切地撫摸著她的頭:“你還要學(xué)習(xí),腳下的路還有很長啊。”

“那我就給你唱一首送別的歌吧,您想聽什么我就唱什么。有了,我就唱一首剛學(xué)會的歌吧:親愛的老師,我怎能忘記您,就像小苗不會忘記暖暖的春風(fēng),花兒不會忘記園丁的培育。老師啊,您慈母的心腸,親切的教誨,我們將終生銘記。不論我們走到哪里,總想著您。老師,我們向您敬禮,老師,我們永遠愛您。”在歌聲中,我戀戀不舍地告別了學(xué)校。

已經(jīng)幾天都吃不進任何東西,腦顱壓極高的我走進醫(yī)院病房樓,準(zhǔn)備和程大夫做最后的訣別。

我剛走到病房門口,一個正打著吊針的女人忙招呼道:“你快請進吧。我進來時,屋里躺著一個鼻子里插著管子的病人,兩天以后她就走了。現(xiàn)在,你來了,預(yù)示著下一個該論到我了。我自己在這屋里死氣沉沉的,你這么一來,倒激活我很多細胞。說實話,我不想死,害怕死,也舍不得死。可我一日不死,就意味著要花掉巨額的醫(yī)療費。我的孩子才剛剛兩歲,我走了,他該怎么辦?瓜秧走了,留個瓜蛋蛋讓我牽掛,讓我憂。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zé)任,沒有實現(xiàn)把孩子養(yǎng)大成人的諾言,我給孩子留下了什么?給世界留下了什么?默默地來,又默默地走,這一生這么快就完了,就這么完了?渴望生命的我真是很不甘心哪。我不僅把親人們好容易掙的那點兒辛苦錢,全都填進了藥窟窿里,還讓他們背上了一大筆債,讓他們以后怎么償還?我真想安樂死,再也不想讓家里人生活沒快樂了。人既然活著就快樂輕松地活在世上,假如像我現(xiàn)在這樣,身心受到這么大的痛苦和折磨,生不如死的話,但求有尊嚴(yán)地死去,唉——。”她長嘆一聲,把眼睛瞟向窗外:“嘩啦啦飄落的秋葉啊,秋風(fēng)要把你帶向哪里?”

“對不起,我是來找程大夫的。”我說。

“他剛查完病房離開。不過,找他也沒有用的,雖然他是非常好的醫(yī)生,可像我們這樣已被寫在死亡簿上的人,量他醫(yī)術(shù)再高明,也沒有回天之力啊。”

我轉(zhuǎn)身正要離去,女人的眼里放射出渴望的光:“大姐,求您過來,好嗎?我就要走了,心里真的是很害怕。我丈夫去籌錢了,已經(jīng)兩天沒過來了,您陪陪我,好嗎?”

看著女人乞求的眼神,我走進病房。

年青女人開心地叫著:“謝謝你,快過來,坐在我旁邊,我們一起看照片。”她從枕下拿出厚厚的三本影集,興奮的給我講解著那一張張具有歷史意義的照片。

當(dāng)翻到最后一張黑白發(fā)黃的照片時,她的神情有些黯然:“你能看得出,這張發(fā)黃的照片有些年頭了。這是我在娘家時唯一的一張全家福,好像是一個親戚照的。這是我,蹲在我旁邊的是我姐,后面站著的是爸爸、媽媽、哥哥和弟弟。在我的印象中,父親常年奔波在外,整個家都靠我母親維持著。你看她的身段、發(fā)型、服飾,還有一副站不穩(wěn)的猶如不倒翁的樣子,在我的記憶中,她從來都沒有笑過,總是一副倦怠的面孔、精神疲憊、神色緊張的樣子,齊耳的短發(fā)型,直到去世都沒有改變過。她的春秋裝是灰上衣深藍色褲;夏天永遠是舊布白色汗衫;冬天的衣著就是一雙舊球鞋和藍色棉大衣,這一身打扮也許正符合她一個到處靠打短工維持家庭的身份,可她卻總是把我們兄妹幾個收拾的干干凈凈、漂漂亮亮。你瞧我們幾個穿的衣服,在當(dāng)時都算是最好的。特別是愛美的我,穿著時髦的花色毛衣,頭上扎著蝴蝶結(jié),笑得多開心。母親在忙著打工,東奔西跑,根本沒時間管我們,只是到了飯點,就匆匆趕回來給我們蒸一籠黑窩窩頭,做一大鍋湯面條以填飽我們的肚皮就行。我們雖然為這個身上永遠散發(fā)著酸汗的母親感到?jīng)]面子,但這并不影向我們度過快樂的童年。有著相當(dāng)自由的我們,每天都唱著快樂的歌,玩著各種各樣的游戲,比如滾鐵環(huán),抓石子,跳房子,從別人家的雞身上拔幾根雞毛扎個雞毛鍵來踢,逮知了,養(yǎng)蠶寶寶;晚上去看露天電影,當(dāng)然,必須要趕在母親下夜班回來前回家,否則是避免不了挨頓揍的。我們一直不明白的是英俊、瀟灑、博學(xué)多才的父親,為什么會愛上這么平庸的一位女人。比如說,晾在外面的籮卜干被雨水沖走了,她也能傷心地哭泣半天。你說,不就是幾斤蘿卜干嗎?至于嗎?當(dāng)時,我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農(nóng)民的女兒。我們既為別人對她的不屑而感到憤怒,但同時也因為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自卑。伴隨著一種想有個漂亮?xí)r髦媽媽的渴望心情,我們漸漸地長大成人,并且個個出息漂亮,都順利地筑起了愛的窩巢,矮矮胖胖的母親早就被遺忘在角落里。直到母親去世時,我們兄妹才又聚在一起,可令我們唏噓不止的是,直到她離開人世,依舊穿的是落著補丁的灰衣藍褲。雖然我們花了巨款,為母親購置了一處依山旁水的豪華墓地,但是,每當(dāng)想起母親,我們的心都會隱隱作痛,特別是做了母親的我,總算理解了她那顆慈母的心腸,可我卻再沒有機會去彌補了。生活真的很不容易,我那偉大的母親用她超常的堅毅和忍耐庇護著兒女們,她堅強、超人的智慧都在她那勤勞的活計中。一生中最大的憾事,就是沒在她的病榻前盡盡做兒女的義務(wù)。唉,但愿我臨終前的真誠懺悔能得到上蒼的寬恕。我就要進入那陰暗潮濕的墳?zāi)估锪耍謶帧⒈Ъ皩θ耸赖牧魬偻淌芍业男模艺娴暮茈y過。”

“是啊,世上唯有人的生命是最寶貴的,只可惜生命權(quán)卻不掌握在我們手上。但是,凡人都不可能永遠占領(lǐng)人生這個舞臺,既然我們的戲已經(jīng)演完,就應(yīng)該瀟灑地向觀眾揮手再見,為新人騰出空間,讓他們盡情在舞臺上施展。”我說。

“我們就要化為一沃肥上,去培植新的花蕾,雖然沒人會記得我們,可誰能說萬紫千紅的春天,沒有我們的一點點?我明白了,人生猶如一個風(fēng)箏,線兒捏在上天手中,上天高興的時候,就把線兒捏緊,你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飛翔;上天生氣的時候,就把線兒掐斷,你就無法把歸路找尋。我們這兩只風(fēng)箏要趁老天還沒有動怒之前,盡情的在空中再遨游一會兒,好好感受一下生活。大姐,看見你這么坦然地面對死神,我的心里也平靜了許多,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唉嘆、恐懼了。死神,我也不會在乎你。大姐,我這兒有一盤流行歌曲磁帶,我們一起跟著唱,好嗎?”

“好啊。”美妙的歌聲從病房里飄了出去,彌漫著整個醫(yī)院:“藍藍的天,白白的云。。。。。”

一陣低沉的啜泣聲,把睡夢中的我驚醒,鄰床病人家屬的話,傳入我的耳際。

“輕輕地握著您的這雙瘦骨嶙峋的手,說不完的離情別緒,內(nèi)心的愁苦啊,世人無法估算,只有默默地為你穿上沾滿淚痕的新衣衫,你一個人獨自要走長途,在那邊一路走好。”

“手捧送妻上路的酒,一時彈淚與杯中,恨悠悠,窗外有沙沙踏葉的腳步聲,時節(jié)正是深秋。”

女人大口的往外吐著氣,然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我的老婆呀,您別走,睜開眼睛,老婆呀,你走了,恨我不能相隨,讓你獨自走在黃泉路上,若你有靈,慢走,請聽我魂斷的哭泣聲。”

望著嚎啕大哭的死者親屬,我心情悲痛:“是啊,還有什么事比目睹自己的親人,被死神帶走更殘酷的呢?下一個該輪到我了,是坐等死神生拉硬拽地上祭壇,還是豪邁的昂首闊步獨自走上去,選擇當(dāng)然是后者,我不能就此停下來,我的人生還能再走幾百米,我要在還有意志思想控制自己的時候,獨自退到一個不受任何人打擾的地方逝去。”

登高眺望,巍峨的群山,奔瀉的瀑布,一望無際的平原,碧波大海全都映在斑斕瑰麗的彩霞中,好像披上了錦緞一樣。

“感謝吉祥的太陽,您用燦爛的光芒溫暖著我;感謝溫柔的大地,您用豐饒的物產(chǎn)養(yǎng)育了我;感謝世界,您讓我?guī)е活w純樸的心,用一雙勤勞的雙手生活過。一息尚存的我,要把最后的微笑和深深的祝福給你們留下,美好的祝福,將化為源泉,流向荒原和沙漠,讓世界充滿夢幻般的草原綠色;它們將化為甘露,傾瀉在世界萬物,使人間不再有沮喪、困惑,每個人都帶著美好的憧憬,唱著希望的歌。別了,心中藏著天地的我,又要踏著夕陽,乘著夢的小舟在記憶的河流上泛游,夕陽無限好,黃昏又何妨?蝴蝶啊,你飛開吧,去點綴妙齡少女烏黑的發(fā)際。”

飛落在她手臂上的彩蝶好像聽懂了我的話,翩翩地飛向茫茫天際。

這時,我的眼前產(chǎn)生幻覺:一個老道,乘著一只大鳥徐徐地向她漂過來:“別怕,孩子,我們見過面的,我就是曾裝扮成乞丐,向你乞討的那位老人,來吧,靈魂純潔的孩子,你已走完了你所選擇的生活之路,我來接你到另一個世界去,把頭靠在我的背上,就像你小時候枕在母親的膝上,等待著遠方的爸爸回來一樣。”

“我感到靈魂已經(jīng)離開肉體,大限已到,該是上路的時候了。別了,世人,不必握手絕別,不必思念,我只是到太陽落山的地方,去編織那一縷縷陽光;不必哀嘆,喚我西去的秋風(fēng)送我上路,我并不孤獨。”

漆黑的大海靜寂無聲,我把手中的戒脂拋向大海:“盡我志者而不能志,無悔!”隨后,我又把手中的百合花扔向大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間雖無天堂,也無樂園,但我畢竟經(jīng)歷過一兩個美好瞬間,無論怎樣,我已滿足了。塵緣已了,歸去又何妨?”

隱隱約約,我聽見身后有嬰兒的啼哭聲,我回眸望去,一滴淚掛在我的臉頰上:“世界總要有新的開始,希望總在人間。”

一只鋪滿玫瑰花瓣的小船飄了過來,我心中僅有的一絲意念控制著我的靈魂:“如夢,你能行的,你是最棒,你的角色還沒演完,你還要當(dāng)婆婆,當(dāng)奶奶,你身上還有能量存在,不要放棄自己,再做最后一次拼搏,我相信,死神在強大的,你的面前,一定會望而卻步的。”

我把拇指扣在四指里,身體蜷縮,躺在地上,為的是抱住最后一點腎氣,不讓最后一點精氣神散掉,我要向死神挑戰(zhàn)。

清晨,一輪紅日從海平面上冉冉升起,萬道金光噴射在海面上,我安靜地躺在大地的搖籃里,對著碧藍的天空和紅光四溢的太陽微笑著。

二零零一年十月。

路邊商店里的音箱放出的歌聲,把吳克從回憶中拉回現(xiàn)實:“秋風(fēng)刮呀刮,秋雨下呀下,我的心上人啊,你在哪里等著我。。。。”

“沒想到,她竟不回來了,走吧,我給你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自由,你快樂去吧,但求你為我安排妥當(dāng),我就自個兒過吧。”

正在聚精會神想心事的吳克一不留神摔倒在地,身體正爬在一個烏黑發(fā)亮的黑皮鞋上,那雙腳很快從他的身子底下抽回,并使勁兒跺了兩下腳,以示對他的抗議,巨痛使他一時無力站起,不時有人從他身邊匆匆走過,可沒人理他,問他,人們視而不見,好像他是一個毫無感覺的掉在地上的大包裹一般。這時,有兩個帶著紅袖箍的執(zhí)勤人員走了過來,兩個人把他抬到附近的花壇旁,然后拍了拍手:“得嘞,你就在這兒坐著吧,這里既清靜,又不妨礙交通。”

另一個則幸災(zāi)樂禍地撇嘴道:“你今天好運哪,一定拾到金磚了,要不然怎么會趴在那里半天舍不得起來呢,哈哈,真是太可笑了。”

吳克真是欲哭無淚:“這些沒心沒肺的家伙,摔得如此慘重的我,非但不被你們同情,反而被當(dāng)小丑般地耍笑。捫心自問,我的生活幸福嗎?不,悲觀絕望。王子般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傷害。荒唐摔到,荒唐生存,除了忍受這沉寂的生活外,還能干什么?趕快離開這麻木不仁的市井之地,速速回到家中去,那里才是我最安全的地方。”

吳克無精打采地坐在藤椅上:“我頭疼的厲害,可卻不敢閉眼,怕醒不了,現(xiàn)在才知道,我是多么的脆弱、悲哀,我又病了,身邊卻沒有一個親人守著,我好可憐哪,她真把我丟下不管了,我就是死了她也不知道。你還是回來吧,有你在,我才會感到安全,要是你看見我,現(xiàn)在一個人孤獨痛苦的樣子,一定會難受的,難道你就忍心讓我的人生,就這樣在凄涼和哀鳴聲中度過嗎?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我腦海里全是您那張美麗的笑臉,我不得不問;不得不想;不得不面對自己的人生。多少個黎明,我獨坐窗前,等待你的微笑出現(xiàn);多少個夜晚,我獨自輾轉(zhuǎn)反側(cè),忍受著難耐的寂寞,我在心底里千萬遍的呼喊,回來吧,不要拋下我,把我一個人孤獨地留在這間大房子里。”

就這樣,在寂靜的黑夜中,一直坐在窗前保持不動姿勢的吳克,猶如剪影一般。

“我們憑借當(dāng)初的海誓山盟,定要白頭攜老,我雖犯了錯,但求老天千萬別罰我斷了情,請您讓我們重新和好,恢復(fù)往日的恩愛,讓我老婆速回家中。”

我來了,慈母般地把吳克攙扶到床上,還像以往那樣,把他那雙冰冷的雙腳放進她的懷里暖著,深情地俯視著他:“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老婆呀。”

吳克驚喜地從床上坐起:“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我的禱告起了作用嗎?我好無助,孤獨的被擁在陌生的人流中,常有一種恐懼和不安,沒有人關(guān)愛我,甚至施舍給我一把米,我終于把你給盼回來了,這下好了,你能幫我了。”他激動的淚流滿面。

我柔聲細語地說:“我知道你的處境,別哭,我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怕。早晚天涼,記著一定要多穿一些衣服。還有,床底下有一個木匣子,你打開看一下。天快亮了,我得趕快走,我還會在夢里和你相會的。”說完,我從窗戶飛了出去。

吳克猛地睜開眼睛,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老婆,是你嗎?你回來了嗎?”

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屋里四處尋找著。

“沒有啊,難道是我在做夢?怎么跟真的一模一樣?對了,我分明聽見她說床下有個木匣子,里面有什么秘密嗎?”他忙到床下摸索著,果然有個木匣子,翻看著里面的東西:用紅絲綢包裹的笛子,那曾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兒子給他寄的信,還有老婆模仿自己的筆跡寫給兒子的回信;他明白了,是老婆在替早把家拋到腦后的我——盡著一個做父親的義務(wù),自己在兒子中的完美形象,也是她給塑造的;他曾給她寄的匯款單,可她竟一次都沒有取過,她在用這種方式證明著她的獨立和尊嚴(yán);還有老婆為他辦理的基本醫(yī)療保險及養(yǎng)老保險,吳克只覺得胸膛發(fā)熱,手直顫抖:“這么說,我這后半生老有所養(yǎng),再不用怕生病或生活無著落了。老婆呀,謝謝你為我考慮的這么周全。終于能繼續(xù)生活下去了,我現(xiàn)在可以高枕無憂地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了。”

吳克躺在床上,輕松地閉上了眼睛。

在一棵古老的大槐樹下,吳克雙手放在胸前,用沙啞、發(fā)顫的聲音悲哀地唱著:“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愛,你快點兒回來吧,我親愛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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