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個時間,姜晟去往賭寶閣,拿回自己的拍品,收入玉牌之中。
再次回到房間時岑元夕已經(jīng)收氣了。
煉氣之境愈發(fā)圓滿,氣象隱約化筑基。
姜晟腳踏拳樁,身擺拳架,拳意流淌,拳罡生輝。
近一年來姜晟對于武道有些懈怠,他打算重拾武道,并結(jié)合命源青木,以此打磨自身體魄。
雖然他沒學(xué)過正統(tǒng)的武道拳法,但起碼學(xué)過拳樁與拳架,而且還是一位武威圣人所傳。
武威圣人,圣仙境的體修,一拳圣威碎盡萬里妖魔,拳罡久久不散如烈日炎陽,體魄堅韌如萬山疊嶂,圣琉璃無瑕之不朽。
如果世間殺力最強當(dāng)屬劍修,那么世間防御最強當(dāng)屬體修。
體修有屬于自己的一套體魄境界,總共六個境界,前三境被稱為外煉,后三境被稱為內(nèi)煉。
外煉三境,先是銅皮境,再是銀血境,后是金骨境。
然后就是內(nèi)煉三境,琉璃境、無瑕境以及不朽境,而內(nèi)煉三境又被稱為煉神。
既然夸下海口要成為天下第一,那就要做到。
一個時辰后,姜晟收樁回架,呼出一口血濁之氣。
只覺渾身溫暖如陽照,清明而又松弛,血氣流淌溫潤經(jīng)脈,生命力煜煜生輝,就連本命物的靈氣運轉(zhuǎn)都舒暢了許多。
姜晟握拳運轉(zhuǎn)靈力,猛然打出,靈氣如蛟龍,拳罡作猛虎,龍虎相爭而出,空響震徹。
“沒想到氣修與體修的結(jié)合有如此之效果,靈氣內(nèi)煉,體魄外煉,內(nèi)外結(jié)合,這就是我要走的大道!”
姜晟心中微語,道心愈發(fā)堅定。
岑元夕趴在桌子上郁郁寡歡,眼神空洞,耷拉著小臉。
本著到底相識一場的份上,姜晟坐在她對面,敲了敲桌子,說道:“你這副表情很容易讓我理解成你被負(fù)心漢傷透了心,念在咱們相識一場,也感謝你帶我去賭寶閣,你有什么麻煩可以和我說說,我能幫就幫你。”
岑元夕回過神來,反問道:“我們算不算朋友?”
姜晟猶豫一番,微微點頭。雖然她們認(rèn)識的時間不長,但可以看出岑元夕是個好人,是朋友的話也未嘗不可。
岑元夕臉上的神色好了許多,說道:“我呢,是岑家最小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我爹爹和娘親還有我?guī)讉€兄長對我都是極好的,可他們總認(rèn)為我太小了,到外面會吃虧。”
說著,岑元夕坐起身,眼中皆是不甘之色,她繼續(xù)說道:“可我不想一直躲在爹娘和兄長的羽翼之下,我也可以為家里分擔(dān)一些責(zé)任,明明我的商學(xué)不差的,我不甘心。”
姜晟過了片刻才說道:“所以你就逃出來想要證明給他們看,你有能力,你不是只會躲在他們身后的普通女子?”
不等岑元夕回答,姜晟繼續(xù)說道:“不對的,起碼我是認(rèn)為不對的。你不應(yīng)該一時沖動就離家出走的,你的爹娘和兄長會擔(dān)心的。證明自己能力的辦法有很多,你可以和家人談一談。你也說了,他們很寵你,我想也會支持你的。回去吧,和他們談一談。”
岑元夕愣了一會兒,輕笑一聲,笑道:“你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卻跟個長輩一樣呢。”
姜晟從腰間的玉牌中取出一物,放到桌子上,說道:“此物借你,期限的話就是我回到晟玄洲的那天。去大商,去證明你的能力。”
姜晟借給岑元夕的東西,正是圣仙聞忠給他的那枚商字令牌。
此物是一種象征,大商貴客。
一洲朝字國家的貴客。
岑元夕也不客套,一把抓過來揣進懷里,然后站起身,向門外都去,擺了擺手,說道:“走了,去找虞嵐姐報到,以后你坐潛花渡船,不收錢,后會有期。”
姜晟微微一笑,回道:“后會有期。”
巳時,潛花渡船抵達海搖洲非然渡口,姜晟回頭望去,只見岑元夕已經(jīng)換回女裝,身旁站著虞嵐。
岑元夕揮手告別。
姜晟同樣揮手告別。
緣起緣落緣又起,他們之間的因果還未斷。
姜晟先找了一家飛信坊,一兩靈銀一封飛信,地址是乾龍洲煊城溫家,因為是跨州飛信,多收了一些靈銀。
之后,不打算久留的姜晟,想乘坐通過非然渡口的云霄劍車一路北上,至涼然國都城。
涼然國就是海搖洲最北邊的國家,也就是非然渡口的所在地。
海搖洲這樣的五大洲的面積可不是晟玄洲這樣的十二小洲能比擬的,一個五大洲的面積可以頂兩個多十二小洲。
所以五大洲的交通就比十二小洲好的多。
十二小洲都是彩虹列車這種慢車,五大洲卻有云霄劍車這種快車。
云霄劍雖然價格偏貴,但絕對物有所值。
半個時辰后,姜晟登上云霄劍車。
整座云霄劍車就如同一條巨大的銀蛇趴在仙軌之中,車間如同一節(jié)一節(jié)的身軀,可以說每一間都是一座簡易的屋舍,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十兩靈金一間,這已經(jīng)算是公道的價格了。
等所有乘客都進入房間之后,云霄劍車真正的底蘊才開始展現(xiàn)。
所有的房間被一團靈韻包裹,如同一顆珠子接著一顆珠子般,而仙軌之上,靈光畫弧,一圈接著一圈,一道屏障赫然形成。
云霄劍車穿梭其中,真如利劍劃破長空,眨眼之間就已穿行百米。
翻過山川,越過湖泊,好像什么都不能阻擋這條銀蛇。
時代變遷,人族不僅把修煉放在身上,還放到了很多地方。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任由妖族欺凌的時候了。
姜晟看向窗外的世界,什么都是一閃而過,還沒看清是什么東西,就已經(jīng)過去好遠了。
這趟一個人的遠游不知道會到什么時候,也不知道這趟遠游最想見的三個人怎么樣了。
兩個人在乾龍洲,一個人在雪皚洲。
還有那兩個可以稱為最好朋友的人,不知道拳和劍練的怎么樣了。
娘親開的酒樓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希望有機會可以回去看看。雖然我連一點酒氣都聞不得。
晟玄洲結(jié)束了,海搖洲又會怎樣不得而知。
據(jù)說四圣獸之一的朱雀就居于海搖洲,難怪海搖洲水屬之氣如此之重,卻還有一股灼熱的火氣。
前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