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舊照
- 完蛋了,我真不會巫術
- 小幻現歸
- 2457字
- 2024-01-21 19:47:22
早上七點半交班的時候,梅豆豆就不見韋靈子身影。
按說,梅豆豆和韋靈子,一個研三、一個博三,課已經少得可憐。
沒有了“二四六”偷偷坐診的壓力,余下最大的事,除了實習夜診,便只有論文和睡覺了。
梅豆豆下午兩點起來洗漱的時候,正好看見韋靈子從外面滿頭大汗的回來。
“誒誒,一大早到現在不見人影,干啥去了?”
“去了趟院里!”
“咋了?老曹還留你吃午飯了?”
梅豆豆笑的陰陽怪氣。
畢竟,她倆跟曹副院長結下的梁子說來話長。
因為在他將剽竊學生論文、恬不知恥把自己名字寫在首位習以為常的時候,韋靈子就公開跟他在院里剛,明確表示:絕不會把沒有給出過任何意見的教授老師加在她的論文里。
一度鬧得院里沸沸揚揚的大事,最后也被曹副院長的好手段給擺平。
后來的故事可想而知。
雖說沒抓到實處,但曹副院長對她倆趕盡殺絕的做派,就只剩一張沒捅破的窗戶紙。
要不是曹副院長的擺道,她倆也不至于每周上三天夜班、偷偷打工還做兼職,來償還院里“愈加無詞”的欠款。
所以,誰都可能請韋靈子吃飯,唯獨曹副院長絕無可能!
韋靈子看了看拿著漱口杯和牙刷的梅豆豆,問道:
“你現在忙完沒有?”
梅豆豆問的一臉懵,答道:
“完了~”
“那走吧!”
“去哪兒?”
“老圖書館!”
“你昨晚上了一整夜的夜班,才剛回來不休息一下嗎?我這幾天都在老圖書館,明天去也成啊!”
韋靈子二話不說拉著梅豆豆就下了樓梯,剛到樓下就塞了一個饅頭到梅豆豆手里。
“咋?你還沒吃飯嗎?”
吃過好的,再嚼饅頭梅豆豆就有點不樂意了。
關鍵是院里的賬還清了,她倆就不用再摳摳搜搜的。
“嗯,剛好買了倆,你我一人一個。趕時間,快點帶我去老圖書館!”
“誒誒,你是不是昨天碰了那臟東西中邪了?”
梅豆豆一臉狐疑的看著韋靈子不解的問。
按韋靈子一貫淡定的性子,很少像今天這樣。
“你別迷信??!那是人家的養生藥囊,可不是你口中的那些個玩意兒!”韋靈子反駁的很篤定。
可能因為是中午,所以梅豆豆把韋靈子帶進來還比較順利。
正當她們在為順利混進來沾沾自喜的時候,老圖書館二樓小禮堂的“壯觀景象”就讓倆人想哭。
因為老圖書館是百年古建筑,里面存放的,都是些院里的老物件。
可能為了方便整理,也怕部分資料進出受損,所以很多東西都雜亂無章的一股腦堆在了老圖書館二樓的小禮堂。
要想從一座座堆如小山包的雜貨里去找一支鋼筆,那簡直跟大海撈針沒兩樣。
梅豆豆望而卻步的在第一時間告退。
等她忙完古籍修復的活后來找韋靈子,才發現整棟四層樓的老圖書館就只剩二樓小禮堂還亮著燈。
“你怎么還在這兒???這都幾點了?找多少了?找到哪兒了?”
“早著呢,還不到一半,你先回吧!”
韋靈子頭也不抬的在雜貨山里繼續扒拉,一張巨大的書柜正好擋住了她的整個身體。
“干嘛這么急啊?今天找不到明天接著找啊!”
“不行!今天必須找到!”
“這是為什么呀?”梅豆豆一臉無解的問。
“我請了長假,明天一大早就得趕車回家。”
“?。?!你請假了?還是長假?為啥呀?家里出啥事兒了?咋沒聽你說呢?難道你早上去院里就是為這事?”
“差不多吧。沒啥,就農忙了嘛,想回去看看?!?
梅豆豆聽韋靈子說得輕松且平靜,想來回趟老家應該也不是什么大事。
索性也不催,轉身跑到東南門的包子鋪那里買了十個菜包子臥在懷里帶了過來,吃完冒熱氣的包子后,倆人一起找。
梅豆豆對著一個舊書柜里翻出的一本厚冊子問道:
“你上次說咱們學校藝術學院是哪一年建成來著?”
“砂金四年,正好三十年前?!?
韋靈子邊答邊踩著高低的板凳桌椅循著聲兒也湊了過來。
那是一本厚厚的相冊,A5大小,邊角已經開始脫膠翹起,前后幾頁也因為受潮而粘黏在了一起。
那個時候還沒有很好的密閉塑封技術,照片的四個角只是簡單插進四個自制的紙質邊角里固定住而已,所以很多照片都黃了、霉了、粘連了。
這樣的冊子,很有那個年代的流行色彩,十分具有代表性。
韋靈子一看封面,喜出望外,猛夸梅豆豆是福將。
“沒錯,這就是砂金四年的校冊!”
國成大學的校史悠久,每年的校冊不僅收錄著那一年所有專業的畢業生、代課老師及校慶紀念品的信息,還會用照片記錄并存檔當年的重大事件和人物。
可是,翻遍整個冊子,卻沒有絲毫找到任何藝術學院建成的痕跡。
難道,時間記錯了?
不可能~
“砂金四年春動土,砂金四年冬完工。”
記憶會混亂,但現在學校的藝術學院紅色圓形大樓的門牌石碑上,刻錄的就是這個時間!
正當韋靈子陷入一片沉思中時,梅豆豆在旁邊又翻開了另一本冊子樂得哈哈大笑。
“你看,那個時候上臺表演真要畫的跟猴子屁股一樣夸張嗎?你看看頭頂這朵大花,真要亮瞎我的狗眼了!”
韋靈子放下翻了幾遍的校冊,又拿過梅豆豆手里的那一本。
那不是相冊,倒像是一本私人日記。
“曹巖法”。
是砂金四年的老校長!
“這么巧,也姓曹!”
梅豆豆無聊的開了個玩笑。
畢竟,她倆和現在的那個曹副院長可是宿怨未了、積怨已深。
“別笑!曹巖法就是現在曹副院長的爹!”熟讀校史的韋靈子解釋的一臉嚴肅。
現在那個曹副院長好大喜功、不學無術,可他這個爹卻是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好校長。
直到現在,學校里很多法律條文、管理辦法都還是沿用他那個時候制定的。
據說老曹校長離世得很急。
當時啥都不懂的曹副院長急著坐位子,所以就把老爹留下來的一些看似不值錢的東西一股腦的留給,哦不對,是捐給了學校。
顯然,對于曹副院長而言,這本日記當然屬于不值錢的那一類。
打開本子,扉頁上蒼勁有力的書法堪比大師級別。
嚯~
差點忘了,看了日記韋靈子才想起來。
砂金四年正好是國成大學沖進超一流大學隊伍、走向國際化舞臺的創始元年。
有好多現在的校長、院長、教授等都是那一年出國留學后來得到的栽培提拔。
這前后的關聯,跟這位曹校長不無關系。
等等,封頁后面是~
“熱烈慶祝國成大學300周年暨首屆國際學術交流會”。
這排燙金的大字赫然而清晰的印在了一張邊角泛黃的舊照片上。
臺上近百人的合唱團正整齊的“喔”著嘴,前面幾十人的演奏團滿臉高昂。
從照片不難看出當時場面的壯觀和熱烈。
而獨立于烏壓壓的人群中,站在舞臺最前面獨唱的,居然是她!
梅豆豆好奇也探過去一瞧。
“吱-呀——”
年久失修的窗戶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
一陣寒意襲來~
“這女的,不就是昨天那個現場的死者嗎?她,怎么一點都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