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貧僧,請諸位赴死
- 一人一劍一天下
- 奎門山鬼
- 2061字
- 2024-03-07 20:58:44
山下的眾人除卻那些修為隱秘的山上修士來此對峙,剩下的自家小輩便進山尋求機緣。
白衣僧人面色平靜,又是一道身影從白衣中出來,那是一名黑衣僧人,只不過眼中有殺戮。
著不同衣的兩位僧人,背靠背,一人進山,一人鎮殺在場的諸位。
僧人大手一揮,兩個無限接近九境的強者,浮現無上戰意。
“貧僧,請諸位赴死。”
布局已至收官之戰,隨著北莽來人露出真面目,在場的諸位也紛紛釋放氣息,沒有人在意那些平遙百姓。
此刻的天上,幻化成桃樹的鎮魔釘被連根拔起,本身是作為鎮壓血氣的神物,陳流甚至推波助瀾,催動幾個小劍陣的殺氣,斬斷樹木和氣運的勾連,沖天的八十一仙人氣運宛若黃河潰堤,洪流奔涌而來。
天上,也不知何時涌現出一層烏云,甚至下起了一些小雨。
伴隨著雷霆滾滾,陳流眼眸流露出殺意。
天道終于入局!
此刻的三教祖師那里,隨著佛陀的那句,這里已經擺上了一座不起眼的棋盤,道童捻起一子,落于盤中。
“大道天罰,天道的影子,這個陳流城府果然不錯,逼迫天道入命,好手段。”
至圣先師溫和笑道:“何為?他的局里還有咱們這幾個老家伙,除了陳洛,咱們也要被算計到死?”
“也罷也罷,隨他的去吧。”
河岸對面的陳氏大族的掌門人,躬身道來:“我陳氏自衣冠四渡而來,祖宗用了某種特別功法,以氣運之通勾連家族每一個人,不論旁系直系,每個人都是家族,家族就是每個人。”
“我們出身道儒兩家之中,陳洛的爺爺是家族千年前的罪人,流放至此,身死之后,這一家本身已經不受家族庇護,他爺爺的死雖然不是我們一手造成,不過也是有一大原因,脫離了祖蔭庇護,故而陳洛的父母身死之后,都將氣運轉送給陳洛,而此人卻拿著極大的氣運三百年,這才突然發現,長生道出世。”
隨著話語落下,道童又是一子落下。
“恰巧,三百年人性錘煉剛剛開始。”
“人間不能太美好,這樣會讓人覺得世間都是這般,自然也不能太過壞,這樣會讓他覺得人間沒有改變的應該,也不可。”
“三百年布局,三教都見過了這位年輕人,比之萬年來那些長生道之人,強的多。”
佛陀睜開眼道:“或許是實在大劫將至,長生道不得已脫落氣運,讓天下蒼生得到這個孩子。”
年輕道人微微躬身,“此行大局,我道家一舉把控陳洛游走的天下大道,目下看來,不會有什么大礙。”
而那個名義上是兵家之人的陸篪雖然也躬身,不過只是對強者的敬意最多,沒有什么尊師重道的感覺,很平靜道:“我此行,一位神道,二為陳洛,多少個甲子年一朝而過,我和你們雖不是一路人,卻有這共同的敵人。”
道童點了點頭:“當初不曾斬殺你,正是因此,陳洛不屬于人間道自然也不是你神道的,為神道留下一顆種子也是好的。”
僧人雙目微閉,雙手合十。
至圣先師道了句:“善。”
陸篪不曾言語,挺挺的坐下,這三十二重天的天外天,他還沒見過幾次。
此刻的陳流只留下了個幻影,甚至根本不在意三教祖師的手段,急赤白咧的來到山上。
其實很多人都曾唏噓不已,陳流的布局無疑是其中最兇狠,最不將就同門之情的,卻反而是最有望的,甚至是最成功的。
把一個有這同門之誼的師兄弟,畫地為牢,逼迫他在此為其鑄就十四境雄偉高樓,甚至不惜以某種詭秘術法,登臨十四境。
佛祖很誠然道:“我釋家不講究這些,所以布局簡陋,只在這人世間,脫落出幾個悲催人心,實在慚愧。”
道童落子,此刻的棋盤之上已經雄偉壯闊,黑白雙子彼此廝殺無數,血跡斑斑。
道童最后一子落下,棋盤已然進入了收官之戰。
“如今,我三教落子林存希,而那林存希和陳洛又有大道之爭,孰強孰弱,一戰便知。”
唯有那佛陀緊皺眉頭道:“逼他殺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能下得去手?”
“大道之爭,無情無心,自然之道。”
至圣先師提了一口氣,緩緩落下雙手。
“大道無情,可我們不需要一個無情之人。”
“萬年前,那些慕道之心,為了奪取神明占據的高樓,奮力搏殺,為此放棄除”
至圣先師捻起一顆棋子,他儒家是天地之間,最講究修行,也最講究入世的人,涉世最深,也不為一種大道。
儒家,從來不是那個為達目的不惜一切的遠古修士,那些強者自然是開辟道路的偉人和至強,可他們慕道之心純粹,道心堅定不是夸夸其談,反而是世人最不懷疑的。
這些凡人出身的強者,本身深陷神明賜下的七情六欲之中,善惡,好壞之念,是人的枷鎖。
第一位入十境修士,如他這般,前路沒有先人,后路沒有未來者,如何不迷茫?如何不道心崩潰,可不曾這般,當斷則斷,是殺親朋好友,還是孤身大道,心性已經到了不可捉摸的地步,為了眼前修行甚至是連癡狂的心境都消逝不見,如此甚至一舉到了當今世間最強,道祖。
至圣先師雖然也在那個時候,和幾位遠古修士一般無二,可于人性的善惡之念頭,還是殘留,甚至這也是為何三位天下至強,怎么會不再追求虛無縹緲的十六境,反而留下來,以萬丈法神駐足諸座天下,真身也是出天下,來到天外天鎮殺一切敵,以此來抵擋化外天魔的侵入。
至圣先師抬起手來,憑空多出一顆黑子,落于棋盤。
道童眨了眨眼,停下落子的手。
佛祖沉默不言,釋家的道本身很復雜,雖然涉世,可也出塵,雖然出塵,卻也十分俯首人間。
這里沒有風,卻吹動了道童的長發。
心中念頭通達,的確,遠古修士的那一套路子,在這里早就不管用了,應付長生道,本就不是什么易事,的確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