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雨沒完沒了,下個不停,稍微讓人有些厭煩。
嘩嘩啦啦的雨點聲可以讓人的內(nèi)心陷入平靜,同樣,也能讓人更加浮躁。
現(xiàn)在呆在大廳里的人,雖然心情各自不同,但無可厚非的是,大家都察覺到了一點。
被困住了。
雖然也有懷疑過是紗綾造成了這個局面,不過看紗綾的樣子,很難想象這個局面出自她手。
環(huán)顧四周,夕夏總感覺氛圍微妙地奇怪。
到底是為什么呢?明明大家都和那件事沒發(fā)生一樣,自顧自地干著自己的事情。
蒔月在和月夜討論著什么,大概是月夜的作品,或者說新書的劇情之類的。
久山姐妹和望嵐一起玩著......大概是五子棋的游戲?
旁邊,真知,晴空和結(jié)音正觀賞著三人的游戲。
紗綾站在窗前,望著下個不停的暴風(fēng)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未原去了別處,而咲紅則是看著自己帶來的書,發(fā)著呆......沒來打擾她真是萬謝了。
似乎還有一個被遺忘的幽靈獨自坐在遠(yuǎn)離大家的位置上。
四季是這么不合群的人嗎?
畢竟就連夕夏也坐在了相當(dāng)靠近喧鬧中心的地方。
暴風(fēng)雨還在繼續(xù),能夠聽到無休止的風(fēng)聲,還有熟悉到幾乎可以無視了的雨聲。
但此時,這個房間格外溫暖,更別提大家還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總感覺,即使受到了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大家也能和以往一樣,度過這場“稍微”有些特別的宴會呢。
沒錯,是宴會,紗綾將大家邀請至此的目的,只是為了召開一場宴會罷了。
對此,夕夏很能理解。
畢竟,她是那位,雖然繼承了家業(yè),但卻只能受困于這一方寸之間的紗綾。
雖然島上時不時就會來新人,但這并不足以消遣紗綾心中的無聊。
......
不知道紗綾在大家眼中是個什么樣的人,但是,在夕夏眼里,紗綾是一個極其瘋狂的人。
那是一種,無窮無盡的孤獨編織出的,無因無果,無頭無尾的瘋狂。
雖說如此,但夕夏也不認(rèn)為這是紗綾干的。
沒有什么更復(fù)雜的理由,只是因為“信任”。
不過。
紗綾,你是否知道事件的始終呢?
夕夏當(dāng)然不會問出這個問題,畢竟不會得到回答,所以,不用問。
輕輕翻動著自己的書,耳邊響起了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翻書聲。
不知不覺間,墻上時鐘的分針走了一圈。
再怎么說他們也該玩膩了吧。
夕夏輕輕地將視線投向游戲者和觀眾,果然,大家臉上都有些疲憊。
真知和結(jié)音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下久山姐妹,晴空和望嵐。
緊接著,夕夏的視線從左向右轉(zhuǎn)了一圈。
未原,還是不在。
并且,蒔月,月夜和咲紅也不見了。
是回自己的房間了?還是說暫時去了別的地方?
并不想在意這種事情。
夕夏也稍微有些累了。
隨意地打了個呵欠,夕夏將書簽取了出來,盯著書簽上勿忘我的花紋入了神。
......
“夕夏,夕夏,夕夏!”
等回過神的時候,只聽到了有人在不停地呼喚自己。
誰?
“?”夕夏放下書簽,抬起頭,“紗綾,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好像發(fā)生了什么......”紗綾擺著一副有些困擾,又有些擔(dān)憂的表情,靜靜地看著夕夏。
“是不在場的人?”
“啊?啊啊。是的。”紗綾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點了點頭。
夕夏往后一仰,閉上眼,嘆了口氣。
似乎已經(jīng)想到最壞的結(jié)果了。
“我想,應(yīng)該不至于那么糟糕吧。”紗綾就像是讀懂了夕夏內(nèi)心所想一樣,安慰似的說了一句。
“但愿如此。”
......
暴風(fēng)雨還在繼續(xù)。
無休止的風(fēng)啊雨啊,毫不憐惜地摧殘著這座島上的一切。
即使撐著傘,夕夏也能感受到暴風(fēng)雨的惡意。
那討厭的風(fēng)一次又一次地試著掀飛她的傘,實在討厭,卻又無可奈何。
離開庭園,可以注意到的是地上的腳印亂成一團,難以分辨出有多少人走過此處。
不過,返程的腳印在這之中格外顯眼。
只有三行。
雖然有所交錯,不過夕夏認(rèn)為應(yīng)該只有三行。
也就是說,只有三人從那邊回到了洋館。
另一個人是......紗綾嗎?
跟隨著紗綾的步伐,夕夏來到了懸崖前。
大家都聚集在這里,臉上露出了非常沉重的表情,一言不發(fā)。
順著懸崖往下看,才見過不久的白沙已經(jīng)染上血紅。
在這惡劣的天氣和這個高度下,并不能確認(rèn)在那里的是誰。
但是,其實是能夠確認(rèn)的。
因為大家都聚在這里了。
所以很輕易就能得知。
死者是誰。
......
“啊,有人,死了。”
“你,還真是很討厭啊。”回應(yīng)夕夏的人是晴空,夕夏有些吃驚。
畢竟這可是那位,對做飯之外一概不關(guān)心的晴空啊?
“啊,”咲紅像是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緊繃著精神一樣,突然長嘆一口氣,“現(xiàn)在不如先把注意力集中到這次的事件上吧。”
“真知,你有什么看法嗎?”結(jié)音看起來被嚇得不輕,連毒舌都忘記了。
“夕夏,你有什么看法嗎?”真知將皮球踢給了夕夏。
“月夜,你有什么看法嗎?”夕夏決定將皮球踢給月夜。
“蒔月,你......”
“我沒有看法。”干脆利落,在月夜還沒說完之時,蒔月就結(jié)束了這場踢皮球大賽。
“這就.....困擾了。”紗綾的臉色非常難看,畢竟這是在她的島上發(fā)生的事故,而且死去的是受邀而來的友人。
應(yīng)該很受打擊吧。
“呵呵。”久山姐妹倒是笑了出來。
很符合她們的人設(shè)。
......
別笑了啊!你們是我們之中的智力擔(dān)當(dāng)吧?貢獻一下啊!
“一二和三四,你們有什么看法嗎?”
“那個信,”
“應(yīng)驗了!”
“呵呵。”
“我們,”
“全部,”
“呵呵。”
雖然很感謝久山姐妹賞臉講述了一下她們的看法,但是怎么看這都不是人類能夠理解的語言吧?
“現(xiàn)在,該怎么辦?”紗綾有些苦惱地看著大家,希望得到一個方案。
“大家一起回到大廳吧,我想,這個時候,應(yīng)該不會有人想要單獨行動吧?”說話的當(dāng)然是真知了,也只有他的話大家才會乖乖聽一聽。
嗯,只是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