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四季有些詫異地如此重復著,沒有應答。
夕夏并沒有解釋其中的含義,只是繼續開口道:“沒有想過吧。”
四季搖了搖頭。
所謂前路,即是接下來的行動。
仔細想想吧。
“有別的線索嗎?”
“線索?”
“這樣很奇怪。”
“為什么?”
“明明兇手告訴了我們那些,但是......”
“不足以推斷出答案,是嗎?”
“是的。”
“等等!”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
記得在離開前,他曾經給所有還活著的人發送過一條望嵐死亡的消息。
但是,在剛才的探查中,并沒有發現那條消息。
“被刪掉了?”
“什么?”
“我離開前給紗綾,真知,久山姐妹,蒔月,結音,咲紅,也就是沒有確認死亡的人,都發了一條望嵐死亡的消息,但并沒有找到。”四季思考了一下,說著。
“為什么不給我發?”
四季盯著夕夏,意義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夕夏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也輕笑出聲,“確實。”
“有別的線索嗎?”
“沒有,”夕夏擺了擺手,頗為無奈地說著,“不過要答案的話倒是有。”
“!”
“如果是除了你之外的人的話或許能得到答案呢。”
“為什么?”
“沒有什么為什么。”
“意思是不告訴我嗎?”
“怎樣呢?”
“......”四季略微思考了一下,繼續詢問道,“是有什么你們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怎樣呢?總之先去試著解解吧?”
夕夏擺著一副,略微有些不耐的表情。
“我知道了。”
然后,二人踏上了最后一段路。
“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而且,動機也知道了,對嗎?”四季肯定地說著。
“不作回答。”
夕夏想了想,頗為頭疼地皺了皺眉,隨后閉上眼,嘆了口氣:“這樣告訴你吧,答案并不重要,真相也一樣。”
“或者,就當做是這一切,都是我干的吧。”
夕夏沉默了一會。
“不,就是我干的......”
“你會包庇的人,無論怎么想,都只有一個。”
“不,你錯了,”夕夏搖了搖頭,“你以為,我和他們相識了多久?”
四季忽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這一點。
“你不是和他們......”
“那只是單方面的不被接受罷了,”夕夏擺了擺手,“人呢,是很難正常對待曾傷害過的人的。”
“這是怎么回事?”四季自然地追問著。
“不合時宜的話題就此打住。”夕夏輕笑了一下,笑容卻有些苦澀。
又是,什么也沒說。
“如果順利離開這座島,你打算干什么?”
“我想你是誤會了什么。”夕夏毫不留情地否定了四季的提問。
“為什么這么說?”
“哼,”夕夏微不可聞地輕哼一聲,隨即說道,“不是我打算干什么,而是我不得不干什么。”
“不得不干什么嗎?”四季重復了一遍,垂下頭,思考著。
微妙的沉默。
“剛才的,有謊言嗎?”
“我從不說謊。”
四季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默。
因為,夕夏的這句話就是謊言。
所以,她是在用另一種表達方式表示:“有。”
不過。
當對方說的話全是真話時,和全是謊言時,都很好判斷。
但是。
如果是真話中摻雜了一些謊言,那將會變得難以辨別。
這是那個人告訴四季的。
不過。
那個人還說過。
“當你認為那就是真實的時候,你所陳述的就不是謊言。”
這句話的含義就是,只要你相信一個謊言是真實的,那么對于你來說,你說出這個謊言也就不算說謊。
再次來到上山的路上,夕夏盯著懸崖底下入了神。
“怎么了,是怕再掉下去一次嗎?”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偶然,那么三四五六次呢?”
“你在說什么?”
“是必然,說到底,原本就不存在什么意外和偶然。”
“是指這次事件嗎?”
夕夏沒有回答。
也不可能回答。
因為她想將事件的真相隱藏起來。
“不管你想隱藏什么,我都會想辦法把它找出來。”
“我沒有阻止你的權利,但我也不會告訴你,請自便。”
“可以告訴我一些事情嗎?”
“比如?”
“其余十一人的事情。”
“原來如此,想從這里入手嗎?”夕夏平靜地說著,“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真的沒有察覺到什么嗎?”
夕夏的提問一針見血。
四季其實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這一十個人。
“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請告訴我。”
“我知道了,不過,我也不是會全說真話的......從誰開始好呢?”
“紗綾吧。”
“紗綾嗎,”夕夏想了想,繼續說道,“紗綾和望嵐是青梅竹馬,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
青梅竹馬......?
“為什么,那兩個人看起來明明沒有交集。”
“你也有觀察過嘛。”
“確實,因為那兩個人已經決裂了,嗯,應該算是決裂了吧。”
“為什么?”
“不知道啊,”夕夏思考著,“或許是因為這兩個人都不是那種會出門的類型?”
“只有我不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嗎?”四季一邊回憶著,一邊詢問道。
“不知道。”
“未原呢?”
“下一個吧。”
“......真知和晴空呢。”
“為什么把這兩個人并列起來,他們應該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吧。”
“你不覺得他們長得很像嗎?”
“是嗎?”夕夏皺著眉頭,一副疑惑的樣子,“總之,晴空很討厭我,你應該看出來了吧?”
“為什么。”
“夢想破碎了......大概是這樣的感覺?”
“真知呢?”
“關于他,沒有什么好說的。”夕夏云淡風輕地說著。
是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嗎?
“這兩個人,真的沒有關聯嗎?”
“淺見家只有一個孩子,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奇怪......?”四季仔細地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這倒不是什么秘密,淺見家有兩個孩子,不過,其中一個改用母姓了。”
“那就是,真知和晴空嗎?”
“說到這里你應該就明白了吧,至于更多的,我也不太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