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以給我叫輛救護車嗎
- 沈總別虐了,江小姐才是你的白月光
- 婉秋
- 2021字
- 2024-01-15 15:11:20
少女笑容明媚,一雙漆黑的眸子狡黠清澈,耀眼奪目。
明明是塵封已久的回憶,沈懷澤卻驚訝的發現,他一切都記得格外的清楚。
他記得那天天氣不錯,記得江楚寧的穿著,甚至記得她笑容的弧度,和睫毛在眼瞼處投下的俏皮陰影。
一切清晰的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先生?”
管家見沈懷澤不回答,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的多事不悅了。
“抱歉打擾您了,我這就把琴處理了。”
“等等。”
沈懷澤不自覺阻止。
他擰眉走到琴盒前,視線落在角落的刻字上。
他已經不記得,這把琴是如何回到他的手中了。
只是,若這把才是他“送”給江楚寧的琴,那今天在餐廳里的那把又是哪里來的?
當時江楚寧絕望的模樣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無端攪亂了他的心緒。
“先收起來吧。”
這是一把好琴,他沒必要因為江楚寧遷怒它。
……
整整一天一夜,江楚寧都沒回宋家。
然而沒有任何人過問她的行蹤。
宋家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直到沈懷澤提及。
“那個野種?”
宋時許驚訝的放下水杯。
“你問她做什么?”
沈懷澤眼簾微垂,不動聲色的喝了口咖啡。
冷厲的輪廓在陽光下沒有一絲的溫度,整個人宛若自冰潭中走出。
“婉瑩的忌日快到了。”
“我在婉瑩的墓碑前發過誓,會讓江楚寧在她面前謝罪。”
宋時許有些恍然。
“又是一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仿佛還歷歷在目。
所愛之人的死訊和妹妹的真實身世相繼向他砸來,讓當時的他措手不及。
一時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難過還是憤怒。
宋時許沒了胃口,蹙眉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嘲諷開口。
“昨天晚上她就沒回來。”
“呵,說不定她已經遭了報應,橫死在哪個街頭了。”
沈懷澤眉梢微揚:“一天一夜,你們就不管?”
剛下樓的宋母聽到兩人的對話,眼底閃過抹復雜,不過很快所有的情緒都被怨恨所取代,冷笑開口。
“她一個成年人,有手有腳,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們要怎么管?”
“接她回來的時候我就說過,只要她別再給宋家丟臉,她想做什么宋家都不會管。”
若不是宋家急需一個聯姻的工具。
她是絕對不會讓江楚寧這個孽種回來的。
她的親生女兒代替江楚寧慘死在了鄉下,江楚寧有什么資格繼續在宋家錦衣玉食。
每天她只要看上江楚寧一眼,心中的恨意就加深一分。
想及此,宋母連下樓用餐的心思都沒了,向沈懷澤道了聲“失陪”就轉身上樓休息。
沈懷澤沒在宋家久留,借口工作推了宋時許的邀約后,便駕車離開。
黑色的豪車漫無目的在京市中繞著圈。
等他意識到什么的時候,車子已經停在了玫瑰餐廳的門口。
明亮的玻璃窗內,依舊有人在拉琴,琴聲悠揚,但怎么聽都沒有昨天的震撼之感。
沈懷澤點了根煙卻不抽,任由香煙在指尖緩慢燃盡,裊裊白霧在車廂內彌漫,模糊了他的臉龐。
江楚寧的消息很好打聽,畢竟昨天在餐廳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老板清楚的記得,江楚寧離開餐廳之后上了一輛紅色的跑車。
沈懷澤記得林雙雙似乎就有一輛跑車是紅的。
他清楚林雙雙的為人。
林家這幾年勢頭不錯,林雙雙行事也越發的狂妄。
不久前,她還將一個服務員打成重傷。
原因不過是對方倒水的時候,將水不小心滴在了她的手上。
沈懷澤無聲蹙眉。
指尖劃過屏幕,撥出助理的號碼。
以林雙雙的手段和心思,江楚寧落在她的手上兇多吉少。
他不在乎江楚寧的死活。
但江楚寧若是要死,也該是為婉瑩賠命,而不是死在林雙雙的手里。
……
某處地下酒吧。
客人們已經散去,空曠的空間整個都安靜了下來。
沈懷澤清俊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著一種罕見的陰翳氣質。
助理從沒見過他這樣,有些驚訝。
“沈總,根據我的調查,昨天林小姐一行人來到這家酒吧后就包了二樓的包廂。”
“她們在這兒呆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離開。”
“只是,來的時候是四個人,走的時候是三個人……”
沈懷澤看向二樓的方向。
封閉的空間中,所有的氣味都被放大。
隱約間,他似乎嗅到了血的味道。
沈懷澤呼吸一窒。
“留在這里,沒我的允許,不準任何人上來。”
通往二樓的臺階并不高,可沈懷澤的步子卻踏的有些急迫。
門推開的那一刻,他的腦中閃現過許多種可能。
可當他看到躺在血泊之中已經不成人形的人時,腦海中卻一片空白。
江楚寧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了。
燙傷……
割傷……
各種各樣的傷痕印在她蒼白的皮膚上,讓她看不出本來的模樣。
更讓人窒息的是她的雙手。
原本用來握琴弓的右手形成了一種怪異的弧度,手肘處有明顯的凸.起。
那是被人活生生掰斷了胳膊的痕跡!
沈懷澤只覺得自己胸口像是被石頭壓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極其困難。
他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甚至心尖處開始隱隱的抽疼。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嗎?
沈懷澤不自覺的放輕了腳步,可江楚寧還是感覺到有人來了。
她似是想抬頭,可用盡了力氣也沒完成這一動作。
接著,在沈懷澤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她緩緩移動看似正常的左手,抓向了包廂角落里的一疊什么東西。
沈懷澤這才發現,她的手指上也全是血色。
曾經靈動按壓琴弦的手已經沒有了指甲。
“您好,可以麻煩您給我叫輛救護車嗎?”江楚寧將染血的錢緊緊抱在懷中,才放心的開了口。
她低著頭,怕自己的模樣會嚇到來人。
一夜的折磨,她總算是撐下來了。
江楚寧輕嗅著懷中的錢,露出安心的笑容。
媽媽有救了。
然而,熟悉的聲音讓她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