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師父,退錢
- 一人之下:我張懷義,性命成神
- 一杯臺燈
- 2206字
- 2024-01-14 10:20:00
金光咒只是構筑修行雷法的狀態。
但光是這一步,
已經篩選掉許多人,許多人金光咒無法運用自如,更遑論化金光為明月。
但這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才是最具有挑戰的。
張靜清不知用什么辦法,他的聲音總能傳給張懷義,緩緩開口道:
“起火!入陽中少陰。”
五炁各有強弱,因此必須有一方為尊,通常以五炁中,心火領金肺率先生發。
張懷義終于體會到,師父說雷法內功難以修行。
火炁和金炁相遇之后,好像變換了屬性,狂暴不羈,就好像一種死物突然間活過來,有了性格。
然而,張靜清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道:
“運炁而下,貫尾閭,循督脈上通泥丸,兩炁交合,度鵲橋,登重樓,入中宮,金火互藏,甘露轉行,封存氣海,是為一周天。”
普通人聽完就已經走火入魔了。
絳宮雷屬于內丹功法,自然也要運行周天。
此時張懷義好像坐在一個虛無的世界,難的是,如何牽引火炁和金炁順著意念行事。
這兩種炁,就像倔牛,有八百個心眼。
穴道交匯處,如十字路口,每逢走到這個地方時,你叫他往東,他偏要往西。
一旦走錯穴道,金光咒構筑的狀態就會打破。
難!
太難了!
尋常人修行雷法,遇到這種情況,大多是牛不喝水強按頭,你不走我偏用蠻力拉著你走。
張懷義則是不同。
“不走是吧?行,我看誰耗得過誰。”
索性就在尾閭停下來。
此時張懷義為一道虛影,在他面前有兩團炁,紅色的火炁,白色的金炁,沒有張懷義的念識,他們也只能靜靜呆在原地。
兩炁本來就狂暴。
被束縛在原地像暴躁的野獸,不,應該說像架子很大的老爺們,怒意化作萬頃波濤巨浪,朝張懷義雷鳴獅吼,鋪天蓋地吞噬了他。
張懷義也不著急。
你吞噬了我,我就再凝聚,反正我就是不走,不知過去多少次。
火炁和金炁徹底服了,仿佛知道這個人比它們更能耗,行,你贏了,逐漸平靜下來。
“不耗了?那就走吧。”
“這道虛影是我的念頭,按著師父說的周天路線,趕著這兩團炁行走……反正你們不愿意走,我就停下來。”
金炁和火炁反復折騰,但張懷義好像是沒有脾氣的人,任憑他們如何反復,也不生氣,就是這樣耗著,結局都是這兩團炁服軟。
張懷義的目標是,按照這周天運轉路線,將這兩團炁趕入氣海中,封存,便算完成對雷法內功一個周天。
不知過去多久……
氣海門前,不知不覺間,這兩團炁已融合在一起,由狂躁不羈,變得無比溫順。
“原來行炁,就是馴服的炁過程,將兩種狂躁不羈的炁,化為自身能用的一種炁。”
而張懷義則如牧羊人,打開羊圈,將這兩段炁趕進去。
“呼……雷法內功第一個周天完成了。”
張懷義睜開眼,發現張靜清正看著自己,身旁還塌著一團熄滅的篝火,道:“師父過去幾天了?”
第一次運行一次完整的雷法內功,觸碰到了雷法的初階門檻,
“四天,你將那縷炁召喚出來試試?”
張懷義抬手向上,五指張開,手心出現一縷微弱雷電,一閃而逝。
說實話,張靜清心里激起波瀾。
走完第一個雷法內功周天,通常要十天半個月,此事急不得,一旦失敗,那種感覺便會如蛆附骨印在意識之中,形成妄念。
張靜清暗想:“金光狀態一次都沒有破,便說明,炁一次都沒有走岔。”
天色晚了,師徒二人下山,
張靜清叮囑:“為師傳授你雷法這件事,先別讓你師兄知道。”
師父半是想讓我和張之維對決,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張懷義有些為難道:“師父,這一縷金火之炁入氣海之后,我渾身上下氣息都變了,想要瞞過師兄,很難吧?”
張靜清轉過頭,虛著眼睛道:“就像你先前瞞著為師一樣!”
張懷義見師父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誠懇問道:“師父那袋錢可以還給我嗎?”
張靜清停下來,有些不高興:“懷義啊,你小子還惦記著那袋錢呢?”
民國物資匱乏,能提供營養的少之又少,唯一有用的便是肉。
一坐就是三五日,如此下去,恐怕要餓脫相了,
或者,輕易不敢進入心體境界,否則,壓根不知歲月流轉。
張懷義叫苦說道:“弟子想吃肉,修行是真的餓,哪怕是坐著不動,也感覺消耗許多氣力。”他說出自己真實想法。
已經結束考核,不用裝作那副隨時殺人模樣。
張靜清摸了摸后腰,遞過一個錢袋子,一枚都沒少。
滿袋子全是銀元。
師父和師弟,消失了幾日,師兄們好奇師父帶張懷義上哪兒去了。
張靜清背負著手,一言不發,走回后院起居殿,見師父這架勢也沒弟子敢上前問,
與張懷義關系較好的田晉中,走上前來問,卻見一雙冒著雷光的眼睛突然回頭,嚇得田晉中把脖子縮回來。
不理會被師父嚇得鵪鶉一樣的師兄們,
張懷義回到正殿,掏出紙鶴,念動羽化咒,吹三口氣化作一只紙鶴,請貨郎上山,
主要是囑咐他買一些肉,師父的鞋有些舊了,幫師父帶一雙大號的布鞋。
至于茶,太奢侈了,這混亂世道,種植茶園需成片山野,一斤要二十幾元,只有那些巨富商人才能享用,他沒舍得。
貨郎很快將肉帶上來。
遞過十塊銅元跑腿路費,那貨郎死活不肯收,張懷義便說你買的肉都是好肉,沒糊弄過我,那貨郎心喜才肯收下。
提著肉來到庖房,
掌勺的師兄看見張懷義又提著肉來,打趣說道,懷義啊,你又背著師父偷偷下山做善信了吧?
先前被師父考驗,師兄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只當他偷偷跑下山。
“師兄啊,不是我不想說,是師父不讓我說的……”張懷義心里苦笑。
餓了四日,腹中米蟲早已敲鑼打鼓,暈乎乎的,坐在柴堆里等著掌廚師兄開飯。
不等鐘聲。
黃芽菜燉豬肉出鍋,便抄起碗,
這在后世頂多算家常菜吧,但在這世道,算是過年了,掌勺師兄見師弟餓極了,又給碗里加了一勺菜。
張懷義吃飽喝足,渾身終于恢復一些氣力,
天色漸黑,方才提著那雙大號的布鞋,便往后院師父居所走去。
輕輕敲了幾下門。
張靜清推開門,只見地上規規矩矩放著一雙布鞋,人已經虛得只剩背影,“這小子,給我來這一套。”
彎腰拾起,把門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