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好的人總是先走
- 你是誰?跟著我干嘛?
- 君子斯如蘭
- 2091字
- 2024-10-16 20:00:26
因為他從來送貨從來沒有主動要過錢,說到錢,他自已先沒了氣勢。都是父老鄉親,一攀談起來,都沾親帶故的。
每到月底,都是老婆跟著她,討回貨款。
他跟在老婆身后,像個裝卸工一樣的小透明。
老婆他記得賬本子,一口氣把賬要回來七七八八。
第二日,老婆還是怕漢子一人要賬要不來,跟著坐在了副駕上,來到老賴的煙酒超市。
位于領村的老賴人如其名,沒有一次正經爽快的給過錢。十次有八次都是拖著,下一次,過幾天,拖著拖著就沒有音訊,這一算下來。一年給他送的貨都上W了。
“賴大哥,這次該給結賬了,你上次說這個月底給結清的。”男人進來,從上衣口袋里抽出一顆煙遞給坐在柜臺里面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兒。
里面的人一聽聲,低頭刷手機的手頓了一下。抬起三角眼掃了一眼男人。
嘴邊扯起一個不明所以的笑,不無嘲諷之意。
“我說月底,又沒說這個月底。沒錢。”
“你這不是老賴嗎?人家背地里都怎么叫你,你沒數嗎?我們是老實人,你去哪家超市問問,我們跟誰這么崔過賬?”跟在后面的女人繃不住了,老公除了老實,實在是沒啥缺點。
“別人怎么叫我,是別人的事兒。我沒錢。”
“那我們把我們的貨帶走,以后也不會給你再送貨了。沒有錢可以拿貨抵。”老婆推一下男人,指著自已送的泌酒。
女人搬起身邊的酒就往車里走。
老賴沒想到老實人被逼急了,才會出奇著。
趕緊出來攔住后面的漢子。
“你干嘛,你們這是搶劫。搶劫了。”老賴連拉帶拽的,抱著漢子的胳膊不松手。
“我搬的是我們家的貨,你要了貨不給錢,我們拿回我們的貨,有什么問題?”見越來越多的領居圍上來湊熱鬧,女人趕緊解釋。
“果然,這人就是個老賴,崔債的也不是一家了。”
“你們這么做就對了”旁邊一個年輕人高聲喊了一句。
“剛才那話是誰說的。”一個膀大腰圓的光頭漢子,擠進人群,眾人一看到來人,趕緊像躲瘟疫般散開來。
“賴二,你終于來了。你再不來,二爺家的店就得被人搬空了。”
其實只有女人往車里搬了兩箱酒,男人手里的一箱,還在懷里,被老賴抱的死死的。
男人臉皮薄,又不想放下自已家的貨,貨也是錢呀。
賴二一進門,一把從男人手里搶過酒,往自已懷里拽,哪知郝明也許抱得累了,手一松,一聲悶響傳來,頓時酒氣撲鼻。
沒等郝明反應過來,對方一個嘴巴子就掄到了郝明臉上。
“你怎么打人呀?”
“打的就是你。”
女人怕自已男人吃虧,想進來拉架,無奈兩個男人掄起手腳,她根本插不上手。
于是撥通了110
結果互毆的結果,各自負擔自已的醫藥費。貨款還是沒有要回來。
“跟你說不要再給他家送貨,咱們這不是填了無底洞了嗎?”
“每次他都說給這次給結賬。我總覺得他這一次準能變好的。”
“你就是沒有記性。
第二天,一大早,他看到了剛卸下來的磚,吊著一只胳膊,還是跟著邢老漢,來回跑了十幾趟,剛坐下來,看天色,大家該來上工了。
老漢去拉最后一車磚,郝明又趕緊去欽磚。
“磚不欽沒法砌墻。”不砌墻,老爹又會炮轟了吧。
“誰會喜歡那聲音呢!”漢子腳不連地的去欽磚。
可是這時侯,不知道是怎么了,腳下一崴。腳下一滑,撞向剛堆起來的磚墻。
手里的高壓槍一落地,水電一連。
男人剛要起身,可是起不來。
他想呼喊,可是發現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這時侯他多想看到一個人,來幫幫他。
哪怕是那個炮筒子一樣的炮仗爹呢!----他寧愿先挨一頓臭罵!他還有許多的事情沒完成,還有許多的心愿未了......
肖雨看到漢子眼里的無助和渴望,趕緊上前去幫忙。
去解救,救人應該先斷電吧,不管了。
肖雨看到墻角豎著一個鐵鍬,著急的抓在手中,反手拿著鐵鍬頭,用另一頭去挑漢子手里的高壓水槍。
仔細看這高壓水槍原來是那種淘汰了的洗車用具。
看情形又是一場省錢造成的悲劇,省錢有時侯真的會要人命的呀!
可是,無論肖雨怎么用力,壯漢手里的水槍像是長在手中了一樣紋絲不動。自已手中的鏟子像隔了一堵無形的墻,根本觸不到郝明。
“怎么辦呀?怎么辦呀?”肖雨急的跳腳。
“來人呀,救人呀。來人呀,救命呀。”肖雨看著漢子的臉上的生機漸漸消失,心跟著抽緊。
叫了半天,周圍仍空無一人,連聲音都像是被什么吸收反彈回來,只有自已能聽到,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自已。
這時侯有人陸續進來,等有人發現了地上的郝明,有一個大叫一聲,“媽呀!”扭頭就往外跑。接下來的人全都是,沒有一個停下來,想辦法的,全都是倉惶逃跑。
總電源明明就在院外的院墻上。
“為什么,他們為什么不幫幫他?”肖雨怒吼著,像一只受傷的獅子。
“人類有時侯很懦弱,他們怕了。”
你也沒辦法幫他,這些全都是過去發生的事情。你沒有割裂時間的能力。我暫時也沒有。不過要想也能......”男人的聲音清冷之中透著一絲深切的憐憫。
巨大的見死不救的無力感,痛苦的折磨著她。
把以前的所有的委屈全部勾引出來。
直到聽到男人帶有魔力的聲音,當她聽到說到有辦法。
肖雨側身四處尋找聲音的出處,正是那個拉她下水,撿來的謎一樣的男人。
只是根本看不到他在哪里?“你有什么辦法?快說。”
“這辦法很難,撕裂時空自已是要遭受反噬的。而且有可能你的真身會迷失在時間的虛無中.......知道方法的人也不會輕易去做。”
“什么反噬?反正已經死的透透的了,還怕什么反噬,有的人值得!快說怎么救他?”
男人掃了一眼前本來晴神清亮無比的眼晴里,布滿血絲,白靜的脖頸間暴起的青筋,清冷的眼神里,射出一絲不可言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