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什么玩意？”

陸野齡抬頭，呆呆的仰望著高懸于夜空之上的巨大紅色眼球，滿臉都是震驚之色。

就連孫瑤也沒見過這種場面，不免有些失神。

那顆血眼，估計就是血眼教派的來歷了。

領地對于一個地方的異常化是全面的，就像余符最初經歷惡魔黏土事件的時候，天上分明是沒見到太陽的，但周圍卻始終是白天，這就是異常化的一種表現。

只不過惡魔黏土的領地異常化沒有現在這個領地的那么明顯而已，畢竟對于持有者來說，契合度只差一點也是天差地別。

“非法持有者麻煩就麻煩在這，我們沒法獲知情報，只能在靠自己慢慢摸索殺人規律。”

如果是在官方有登記的持有者，哪怕是其他國家，理事會的全知之書也能給出相應的信息。但非法持有者不同，他們不愿意向官方報備自己的能力跟規則。

所以官方才一直對這些散落在民間的非法持有者抱有相當大的敵意，尤其是達芬奇級及以上的持有者，更是重點關注對象。

雖然實體入侵事件的爆發，讓人類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大團結，但各個國家暗中依舊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畢竟熱核武器不是哪個國家都敢有的，但實體這種有能力打破各國之間微妙平衡的存在卻是可以偷偷藏下來的。

不過余符的關注點不在這，作為一個看了兩年星星的資深天文愛好者，他更在意這顆血眼對于鎮子上的引力影響。

“怪不得這里的引力不正常。”

血眼的質量肯定是沒有月球大的，但距離肯定相當近，所以才造成了這里引力稍弱的現象。

余符忽然冒出一個有點荒唐的念頭，既然眼球能懸浮在半空，而沒有被地面的引力捕獲最終墜落地面，那就說明二者之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那自己如果打破了這種平衡，是不是就能把天上的玩意給拉下來。

地爆天星啊，想想就覺得刺激。

不過這么干跟自殺也沒什么區別，縱使這個鎮子比現在大十倍也難逃被毀掉的命運。況且現在余符也不一定做的到。

于是余符否決自己的這個恐怖想法。

默默打開了底層協議，余符掃視著周圍的環境，順便看看來往的人群中有沒有生命體征超常的人類存在。

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一派中世紀歐洲偏遠城鎮的破落與雜亂。

三人剛剛走出來的旅店就在鎮子的中心街道上，所以人流量也很大。

幸好三人這時候都已經換上了本地人的衣服，所以并不算是扎眼，而且街道上偶爾也能看見一兩個跟他們類似的黃皮膚黑眼睛的存在。

雖然都在書本或是電影電視劇上看到過類似的場景，但真的身臨其境，三個人還是不約而同的冒出了恍若隔世之感。

周圍的一切都太真實了。

抱著箱子到處兜售香煙的孩童，叼著煙斗騎著馬路過的中年男人，某些亮著曖昧燈光的建筑物門口還有幾個穿著暴露，朝過往男人不斷招手的某些特殊從業者...

“咱們是不是穿越了？”

陸野齡恍恍惚惚，盯著那幾個女人，兩只眼睛幾乎要瞪出眼眶了。

孫瑤給了他一肘子，隨后正色道：

“領地本質上就是我們的世界在亞空間的投影，所以所有領地一定都是可以在我們的世界找到原型的。不過我也沒聽說過這種能把整個領地異常化到中世紀的領地。”

這些問題已經牽涉到了亞空間的本質了，三個人在這肯定是想不出頭緒的。

而且他們的當務之急也不是研究這些問題，而是趕緊弄點錢。

按照朱爾斯先前的提示，如果他們不能按照本地人的規矩，在旅店租房間過夜的話，等到分界開始，他們照樣會遇到危險。

“12個小時的時間。”余符看了一眼自己從旅店帶出來的懷表，隨后說到：“除了想辦法弄點錢之外，我們還得多了解一下關于領地規則的信息。那個持有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殺上門來。”

距離三個人進入領地已經將近五個小時了，但是那名持有者始終沒露過面，甚至沒有試探性的襲擊。

余符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兩個。

其一，對方的能力是有前置使用條件的，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在做準備。

其二，對方已經出手試探過了，或許他們在旅店遇到的事情，就是對方能力的體現。

現在所知的信息甚少，余符根本沒法做出有效的判斷。

“為什么一定要工作呢？”陸野齡雙眼瞄向了不遠處的賭場，躍躍欲試。“說實話，咱們不能去搶嗎？”

余符聞言表示他不理解，但是大為震撼。

這是什么樣的經歷才能造就的操蛋腦回路啊？

搶劫這事違法犯罪不說，而且貿然做這種事，沒準還會觸發領地規則。

“有道理。”

孫瑤深以為然，朝著掛著巨大骰子的賭場緩步走去，默默開始觀察起賭場的安保配置跟搶完之后的撤離路線。

你怎么也被傳染了？？

搶劫計劃很快在余符苦口婆心的勸阻之下宣告破產，于是三個初來乍到的失業人員只能蹲在街邊苦思冥想。

“我覺得，咱們可以直接去教堂尋求庇護。”余符認真道：“先前咱們三個要來的消息，不就是教堂里的神父說的嗎？不僅能度過邊界，而且能打聽到一些消息。”

“可是要在教堂度過分界的話，不是要獻祭鮮血的嗎？”

孫瑤也回憶起了當時朱爾斯所說的話，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過說完這句話，孫瑤就讀懂了余符的眼神，旋即兩人就看向了陸野齡。

“看我干嘛？”

不過現在距離分界開始還有十二個小時，放陸野齡的血也不急于一時，余符倒是覺得有個地方可以先去一趟。

那就是先前羊皮紙上提到的酒館。

鎮子雖然很大，但主要的建筑物都分布在這條街道兩側，不大一會，三個人就順利找到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