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余符渾身一涼,對方果然是從他們踏入領地的那一刻就開始算計他們了。
“你說的這位神父,現在在哪?”
“在鎮子的教堂里。”
鎮子?
這已經是余符第二次聽見這個描述了,之前一次是在原房主留下的那張羊皮紙上。
看來這個領地的面積很大,遠超惡魔黏土。
一股濃濃的游戲副本的味道啊,而且還是中世紀的幻想魔法副本。
余符用底層協議觀察著朱爾斯的身體狀況,心跳脈搏都沒有任何變化,這也說明朱爾斯沒有說謊。
但隨即余符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思考,既然對方能提前告知這些原住民自己的到來,那就說明他并不是第一次應對這種狀況,那么之前被拉入領地的那些人呢?
“那么...之前來到鎮子的那些外鄉人呢?”
“沒人知道...你們這些外鄉人總是突然出現,然后突然消失...”
消失可不是什么好詞匯,余符暗自想著,如果他們是通過擊敗持有者才離開的領地,那么必然會經歷一番激烈的戰斗,而不是突然消失。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們全都被持有者干掉了。
不過當務之急也不是搞清楚那些外鄉人的下場,而是盡快收集關于領地的信息,尤其是像那種有可能跟領地規則相關聯的線索。
“我還有一個問題,所謂的分界是什么?是說鎮子里的白天和夜晚的分界嗎?這里的晚上會發生怪事嗎?”
“這里是沒有白天也夜晚之分的...”
朱爾斯說著,伸手指向了懷表的表盤,示意余符看上面的24小時劃分。
“所以鎮子上所有的鐘表都是24小時劃分制,目的就是為了能提醒大家分界的具體時間。”
“分界的具體時間,是早上六點跟晚上六點,或者說十八點,對嗎?”
原來如此,余符恍然大悟,看來自己的猜測是沒錯的。
“分界之后,如果停留在室外,會發生什么?”
“沒人知道,因為出門的人都死了...”
聽到這,陸野齡忽然打了個岔。
“沒有白天和晚上,那天上始終掛著個月亮?”
朱爾斯聽見陸野齡提到天上二字,忽然臉色大變,一個勁的噓。
“小點聲!教派是不允許鎮子上的居民談論關于那兩個字的東西的!”
余符愣了愣,隨后伸手指了指頭頂的方向,詢問道:
“是哪兩個字?”
朱爾斯用唇語說出了天上二字,神情緊張。
余符繼續追問著。
“如果說了...會怎么樣?”
“教派會代行神罰的...”
又是教派?
余符變得更加好奇,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
余符又陸續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后,對于這個領地也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首先,這個領地的大小其實并不是很大,據朱爾斯說,鎮子的人口也就在五千左右,具體的面積要比青藤大學大上了三倍。
其次,鎮子是存在邊界的,原住民稱其為不祥森林,據說只要走進去的人就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而且每到分界開始之后,不詳森林當中的魔物就會蘇醒過來,入侵鎮子,只有待在自己的房間內才能保證安全,否則就會遭遇各種未知的危險。
住在這里的原住民全部都信仰著一個名為血眼的教派,而且要定期將自己的鮮血獻祭給那個名為萬能慈父的神,才能定期得到食物。
但除此之外,朱爾斯所知的信息也就不多了。
不過她還提到了另外一件相當值得注意的事情。
“其實昨晚我們在房間里是能聽到你們對話的...”朱爾斯驚魂未定的回憶著。“你們說旅店是活的,是真的嗎?”
“怎么?難道你們一直都沒發現嗎?”余符相當詫異,但旋即也就釋然了。既然分界之后沒人出門,自然也就沒人知道這件事,或許這房子也只有在分界之后才會活過來。
“之前是有人曾經在分界之后出門活動過的,而且后來還活了一段時間,但是從未他們說起過這旅店是活的。”
余符瞇起眼睛,暗自記下了這個信息。
如果朱爾斯說的是真的,那就說明在他們來之前旅店并不是活的,活過來是他們三個人到來之后的事情。
所以他們必定是在某個時刻觸發了某種條件,才導致了現在的狀況。
余符的腦海里也大致有了關于這個領地的了解,只要在分界之后不出門,就大概率不會遇到危險。
不過也僅僅是不受到領地規則本身的威脅,持有者的襲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既然到現在為止,那位持有者都沒有現身,就說明對方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把握對付我們三個,或許是在蓄積力量,也或許是在等待領地規則的又一次觸發。
“現在可以明確的是,我們在分界開始之前出門活動是不會觸發領地規則的,所以我建議,咱們還是出門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搜集更多的信息。”
既然現在分界已經結束了,那么樓梯處的鏡像空間也應該消失了,他們這時候離開這里應該不會受到阻礙。
而且羊皮紙上的信息也提到過本地的一個酒館。
眾所周知,酒館是觸發支線任務跟搜集情報的重要場合。
“對了,原本的房主在死之前就在想著把這碗草藥送給你們。”說著,余符就把書桌上的那碗草藥遞了過去。
朱爾斯面露悲傷之色,接過草藥,招手把自己的兒子叫了過來。
“聽話,把藥喝了。”
“好的媽媽。”
小朱爾斯十分聽話地接過草藥。
“這孩子挺聽話的。”
朱爾斯點點頭,苦笑著擺擺手。
“這孩子其實調皮的很,唯恐天下不亂的主,也只有在我面前的時候乖一點。”
小朱爾斯端過草藥一飲而盡,隨后被草藥的怪味刺激的齜牙咧嘴,顯然那玩意的味道相當古怪。
看著小朱爾斯,余符沒來由的想起小時候的自己。在父母面前裝乖,出了門就領著大院里的孩子一起砸人家玻璃。
小孩往往就是這樣,在家長面前一個樣,在沒有家長的時候往往又是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