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符捧著那罐V32涂料離開了實驗室，頗有些感慨。

涂料必然是相當先進的產物，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鄭躍的實驗室里，但具體有什么作用，余符卻一籌莫展。

余符本打算聯系一下把鑰匙交給自己的宋唐老爺子，可對方臨走之前連個聯系方式都沒留下，自己想找也找不著人。

思來想去，余符還是決定把這玩意先帶回宿舍。雖然不知道能干什么用，但想想也知道是相當珍貴的東西，所以還是帶在身邊比較放心。

離開實驗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余符不知不覺已經在實驗室里泡了一天。

青藤的深秋空氣濕冷，尤其入夜之后，一陣風就能把人吹透，是極容易感冒的季節。

不過余符卻沒什么感覺，畢竟成為持有者之后的身體已經不同于常人了，就連傷口愈合的速度都要比平時快上不少。

進了宿舍之后，余符照舊跟宿管周阿姨打了個招呼。后者正在值班室里低頭織著毛衣，看見余符進來，便抬頭笑臉相迎。

“小余，儂又去忙什么了？這么晚才回來？”

“去實驗室泡了一天。”余符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隨后才上樓。

不知道是不是回來的有些晚了，樓道里幾乎沒什么動靜了。放在平時，這時候正是學生們熱鬧的時候，打游戲的，聊天的，吃吃喝喝的，鬧騰的很。

可偏偏今天靜的有點嚇人，而且有好幾個宿舍竟然主動關了燈。

“都睡這么早？”

但旋即余符又想起，肯定是因為昨晚劉堂堂的緣故，宿舍里才少了很多人。

昨晚他們離開之后，分公司肯定又動用了逆模因，修改了大家的記憶。

回了宿舍之后，余符把那罐涂料放在了自己床底下，隨后又跑到了窗戶跟前，端著那架天文望遠鏡看起了星星。

這個習慣保持了很久，余符也不打算擱下，即便知道已經不太可能找到自己的那顆藍色星球了，但余符仍舊想看看。

巨大的星環仍舊漂浮在赤道的同步軌道上，像月亮一樣反射著陽光，隨后在夜空中灑下銀光。

自從在孫瑤的辦公室看到過關于星環的真相之后，余符就一直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

實體究竟是什么，亞空間，或者說非物質界的本質又是什么。

不過這些問題至今沒有答案。

在余符的視野中，星環相較以往似乎變得更加暗淡了，他甚至已經能隱約看見星環表面出現的那些黑色孔洞。

那是現實世界跟亞空間相互連接的通道，每有一個實體從非物質界來到現實世界，就會留下這樣的一個孔洞。

短短幾年，星環的表面上幾乎要被那些黑色的孔洞占滿了。可見幾乎每分每秒都有實體在降臨現實世界。

離開天文望遠鏡之后，余符躺到了床上。

成為持有者之后，余符的精力恢復的很快，而且白天還在實驗室睡了好幾個小時，他此時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百無聊賴，余符干脆拿出手機，翻看起了有關于實體的資料。

巨神的數據庫資料健全，幾乎能找到迄今為止出現過的所有實體。不過也有部分資料是保密的，需要達到相應的等級之后才能查看。

不過這個所謂的等級并不是網絡論壇中那種，只要水貼子足夠多，活躍度足夠高就能升上去的，而是跟余符在巨神的職位有關。

余符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勤干員，按照巨神的劃分方式，屬于是D9職員，所以只能查看很少一部分的保密文件。

后續，也只有參與過足夠多的實體收容任務之后，才能提升職位等級。

而且等級的提升所帶來的，也不僅僅是能查看那些保密資料的權限。也會相應的提升工資，以及能調動的資源。

畢竟巨神裝備部里那些戰斗機、裝甲車跟武裝直升機都不是擺設。

不過公司也不會白白把資源都交出去，只有證明自己足夠重要，足夠有能力，才能調配更多資源。

以余符現在的D9等級，最多也就能在巨神領一套防彈西裝，外加一把手槍跟幾十發子彈而已。

余符盯著屏幕上那些五花八門的武器裝備，饞的幾乎要流口水了。

乖乖，戰斗機都有。

等自己坐上了D1的位置，那不是能在戰斗的同時，隨時呼叫空中火力打擊了？

想想就覺得興奮。

余符暗下決心，以后除了努力提升自己的契合度之外，還得多接任務，提高一下自己在公司的待遇嘛。

但是說起來，自己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替公司回收了兩個靈具之后，趙明光這個老小子除了給自己畫了張餅之外，還真的什么好處都沒給啊。

這老登還真不是個東西。

余符一邊在心里親切友好的問候著對方的家里人，一邊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但就在此時，手機忽然又響了。

是公司發給他的那部專線電話，但打來的是個陌生號碼。

“小余啊...我是趙主任..”

聽著熟悉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余符默默吐槽，趙明光似乎跟誰說話都是一樣的親切友好，但越是這種笑面虎，才越讓余符無法信任。

怎么看都是個只會做官不會做事的官僚吧。

不過此時的余符也沒想到，趙明光并非對誰都是這么客氣，他對待起自己的下屬來，可要是兇狠不少的，之所以這么客氣，也是因為余符是余符。

“趙主任！您怎么想起親自給我打電話了？有事您說一聲，我去公司找您說不就行了？”

雖然有些不齒，但余符還是本著商業互舔的原則，狂拍趙明光的馬屁。

趙明光聞言一楞，著實沒想到余符竟然這么上道，頓時心情大好。

“鑒于你昨天的良好表現，公司內部已經達成一致了，要狠狠地獎勵你！”

余符精神一震，緊忙追問：“怎么獎勵？是不是給我發幾個靈具用用？”

“恭喜你！你現在是D7級的職員了！”

“.....”余符白眼一翻，心想這不是雞肋嘛？你倒是給點實惠啊。

看來自己回收的那兩個靈具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到自己手上了，余符有些失望。

但權限的提升也總算是聊勝于無了，起碼現在自己能看到的保密文件更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