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余符大為震撼，滿臉臥槽。

因為孫瑤說這話的語氣實在是云淡風輕，仿佛她說的不是殺人，而是吃飯喝水一類的日常小事。

“我知道你在青藤大學的時候一次性報銷了幾十條人命，但那是自衛殺人，不一樣的。”

孫瑤不由分說的拉著余符拐出了病房，還特意用了那只機械義肢。

被攥著衣領的余符仿佛一只被提起來的雞崽子，只能任由孫瑤把自己拽出去。

這根本就是麒麟臂吧。

走廊里基本沒什么人，來往護士也沒把拉拉扯扯的兩人當回事，甚至在看清來者是孫瑤的時候還有些面露膽怯。

“孫隊長...”

端著托盤的小護士只是掃了一眼孫瑤，就迅速低頭，隨后卑微的讓開一條路來以供二人同行。

“他們好像都很怕你？”

“他們于心有愧。”

孫瑤昂首闊步，音量大到幾乎像是個擴音器一般，以至于有愧兩個字伴隨著二人的腳步不停的在走廊中回蕩。

不知道是不是成為了持有者的緣故，余符的腦子也變得前所未有的靈光。他陡然想起了青藤大學的事件，想起了那一隊因為出了內奸而被拍扁捏碎了的孫瑤的隊員。

“....是因為巨神內部有人出賣了你的事嗎？”

“不然呢？”孫瑤眉毛倒豎，表情凜冽，攥著余符衣領的力度又重了幾分。“趙禿頂把調查權交給我了，我想查誰查誰，所以他們怕我。”

余符跟孫瑤所在的一整層都是巨神分公司的醫療部門，也是唯一有機會接觸到孫瑤之前那支小隊血液樣本的部門。

所以孫瑤小隊被出賣的事情，這一層的人未必完全不知情，所以才如此的噤若寒蟬，人人自危。

“我先帶你去換個衣服，然后你跟我出門。”孫瑤豎起兩根手指，回頭看著余符，道：“第一，跟我去殺個人，第二，我要給你找個老師。”

“老師？教什么的老師？”

“教你怎么做好一個持有者。”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電梯門口。原本在等電梯的幾個人看見是孫瑤來了，頓時止住了原本的閑聊，一個個緊張無比。

伴隨著叮咚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但走進的電梯的卻只有孫瑤和余符二人，剩下的人一個個都低著頭，連跟孫瑤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氣氛有些詭異。

好在電梯的速度很快，兩人很快從負十六層的醫療部門來到了負二十二層的裝備部門。

裝備部的安保措施相當嚴密，兩個人要進行多達四次的安檢步驟。

裝備部的人對于孫瑤倒是沒有醫療部那么畏懼，反倒是有種崇拜到近乎狂熱的表情。

在電梯里的時候，余符還抽空利用電梯下行的時間，層數變化的時間，以及他之前觀察到的層高推算出了他們現在所在的深度。

“咱們現在在地下一千四百米的地方，對吧。”

“算出來的？”孫瑤略有詫異，但很快便釋然了。“你用了底層協議吧？”

余符大為光火，心想這明明是自己依靠聰明才智心算所得，怎么就成了底層協議的功勞了？

“我只是比不上宋陽！比你們普通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我看你還差得遠。”

余符嘆氣，試圖反駁，但最后放棄。

其實在孫瑤看來，宋陽跟余符兩個人都很聰明，只不過宋陽是個更是個站在臺面上的，光明正大的人。

而余符就更加厚黑一些，他的機靈勁在于面對偽裝成孫瑤的惡魔黏土持有者時，能第一時間想到去打對方的傷口。

但是說起宋陽，余符的心情又有些低落了。

“宋陽的事，最后是怎么處理的？”

“官方的說法是天然氣泄漏引發的爆炸，宋陽死于見義勇為。”

“這么扯的理由也有人相信？死了那么多人！”

孫瑤低聲嘆氣，也在為宋陽而感到惋惜和抱歉。

“巨神有專門的持有者來處理這種事，不會有什么破綻的。”

聊天的空檔，兩人已經完成了四次安檢。兩名安保人員隨即打開了一扇巨大的厚重鐵門，裝備部的全貌才算是徹底展現在兩人面前。

進門之后，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巨大的空間。

將近三十米的高度之下，是無數個被透明玻璃墻分割開來的空間。

每個單獨的空間都是一個面積頗大的實驗室，余符甚至在靠里的位置看見了一輛正在安裝爆炸反應裝甲的坦克。

“臥槽！99式你們都有！”

“這算什么，20式戰斗機我們都有。”

余符上一世就是個絕對狂熱的軍事愛好者，對于各種武器裝備都相當癡迷。在親眼目睹這么多先進裝備之后，余符就變得異常興奮。

但孫瑤馬上就潑了一盆冷水過來。

“別看了，跟你沒關系。就給你領套衣服。”

兩個人七拐八拐的穿越了幾道鐵門，最終來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

“給他拿套制服。”

話音未落，兩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女人就拿著量尺來到了余符身前。

余符宛若一個任人擺布的塑料模特，任由兩個阿姨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上下其手。

“左邊還是右邊？”

“啊？”

阿姨面露疑惑，隨后用眼神流轉，最終定格在余符的褲襠部分。

“你沒穿過西裝？”這次連孫瑤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揮手示意兩個阿姨走開，隨口搪塞了一句。“他放左邊。”

余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需要量體裁衣，所以才問出習慣放左邊還是右邊的問題。

而后余符就有些羞澀。

“你怎么知道我放左邊？”

孫瑤俏臉一愣，旋即一拳砸在了余符的后背。用的還是機械義肢。

于是余符識趣的住嘴了。

西裝并不像是余符想的那樣，由人裁布縫衣，而是由一臺3D打印機打印出來的。

衣服很快就送到了余符手上，隨后另外一個阿姨就帶著余符去了換衣間。

西裝是根據余符的身材做的，所以相當貼合。不僅如此，連配套的皮鞋也都一同準備好，提前放在了試衣間里。

換上衣服的余符站在鏡子面前，看著自己挺拔的身材，不禁有些感嘆。

真他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