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懸天空,星河如瀑。
淡藍色的霧靄籠罩著鋼筋和水泥的城市,而霓虹又為那些隱沒在夜色中的建筑物重新勾勒出了形狀。
此時已是深秋,所以這夜里沒有蟲鳴。除了偶然響起的汽車喇叭聲之外,這個夜晚是安寧的。
青藤市立大學的學生宿舍六樓,裹著大衣的少年正站在窗邊,眼睛緊貼著那架不知從哪個二手市場淘來的天文望遠鏡,望著璀璨星空怔怔發愣。
少年清秀,睫毛很長,皮相白凈。但身材又比同齡人壯實些,顯然是經常鍛煉的。
少年一米八幾,以至于要彎下腰才能夠得到望遠鏡的目鏡。這個姿勢很不舒服,但少年仍舊堅持了很久。
因為那片星空著實令他著迷。
用肉眼去觀測時,那些星星只是一個個閃爍的亮點。
白色的或許是正在坍縮,并朝著黑洞轉變的白矮星,紅色的或許是正在無限度膨脹的紅巨星。
但在天文望遠鏡的目鏡當中,那些隔著幾光年或幾萬光年天體被放大了將近70倍,所以他甚至可以看見月表上那些凹凸不平的隕石坑。
“余符,明早還有課,你最好早點睡。”
宋陽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瞥了一眼從天黑開始就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余符嘟囔著。
“我在找M78星云,我要聯系奧特之父把我接回光之國。”
余符頭也沒回,搪塞了宋陽幾句。
“根本不存在什么M78星云,你看的方向大概是英仙座懸臂的那幾個恒星。”
說罷,宋陽就擺了擺手,翻了身繼續呼呼大睡。
余符翻了個白眼,有些憤慨于自己難得的幽默感,被宋陽堪稱恐怖的知識儲備打碎的失落。
余符又把眼睛貼近了天文望遠鏡,隨后將望遠鏡緩緩的下移,指向了夜空的南側。
而后余符的視野當中出現了一道橫貫整個夜空的巨大星環,像是分割線一樣,將夜空一分為二。
那是兩年之前,世界政府在赤道上空建造的環形粒子加速器。其規模遠超人類此前所有加速器的總和,也是人類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能將微觀粒子加速至無限接近光速的設備。
世界政府將此工程命名為“星環”,名副其實的行星之環。
星環被安置在了赤道上空三十六萬公里的同步軌道上,與地球自轉的角速度相當,所以相對于地表正在觀測它的余符來說,星環始終是靜止的。
這原本是足以讓全人類族群都驕傲的偉大工程,標志著人類將在微觀物理領域取得前所未有的成就。
但時至今日,星環也只啟動過一次。而后就一直處于棄置狀態,世界政府也從未公布過具體的原因。
那時候,北半球正處于夜晚。而余符,也是在那個夜晚穿越到了這具身體當中。
這個世界跟余符原本的世界大致相同,地理環境、人種構成,甚至連語言都沒什么區別。
可即便如此,余符還是很想回家。
所以穿越到這里的兩年時光當中,余符一直都執著于在漫天星河當中尋找那顆自己所熟悉的藍色行星。
但他始終一無所獲。
結論是明顯的,余符回不去了,甚至連緬懷舊世界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他倒是留下了這個仰望星空的習慣,期待不太可能的可能性出現。
“睡覺睡覺,晚安老宋。”
宋陽早就睡著了,鼾聲如雷,但聽見余符說話,還是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來這個世界一年多,余符能稱之為朋友的也就只有舍友宋陽一個人了。
跟余符相比,宋陽幾乎是完美的那個。
智力超群,入學成績全校第一。偏偏又人緣極好,剛入學就憑借著一場精彩絕倫的演講說服了全班,成為了班長。
人又長得高大帥氣,比余符還高上半頭,骨相優越,五官深邃,常有追求他的女生以為他是混血。
除了皮膚黑點,幾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偏偏是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人,卻選中了余符這個“怪胎”做朋友。
但話說回來,余符始終把自己當做外鄉人,對這個世界幾乎沒有歸屬感,所以才習慣了獨來獨往。
躺在床上的余符此時卻睡意全無,只是瞪著眼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浩瀚星河,以及天邊那道和幾乎和月亮一樣明亮的星環怔怔出神。
隔壁床的宋陽翻了個身,鼾聲戛然而止。于是余符的世界陡然變得寂靜,他甚至聽得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沒了宋陽打呼嚕的白噪音,余符反倒更加難以入睡。躺了許久,余符干脆起床穿好了衣服,準備去操場跑上幾圈,以消耗掉自己過盛的精力。
秋天的夜晚很冷,余符呼出來的氣已經隱隱有了白色。
操場上自然是空無一人的,整個學校依舊亮著的,除了路燈就是實驗樓四層的幾扇窗戶。
雖然隔著老遠,余符也能看見那幾扇窗戶里閃動的人影。
最近在用那間實驗室的是余符的電磁學老師鄭躍,算是當今世界物理學界的泰斗人物。
據說東州大半的國防科技跟先進裝備都是出自鄭躍之手,簡直是國寶級的人物。
不過最近鄭躍已經缺席了好多節課,據說正在連夜研究什么機密項目,連帶著實驗樓的安保等級都提升了不少,整個四層甚至連教職工都沒法靠近。
不過這些事離余符來說太遠了,他現在只想把自己累到精疲力盡,好清空自己的腦袋,好好睡上一覺。
簡單的熱了熱身,余符開始沿著跑道狂奔,四周的安靜被呼嘯的風聲所替代。
心臟在胸腔里劇烈的跳動著,余符的喘息逐漸粗重。
很快,風聲也逐漸變小,余符的耳朵里像堵了東西,一切聲音都變得模模糊糊的,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和喘氣聲。
余符就這么一圈一圈的跑著,卻猛然間瞧見實驗樓底下多了不少的人影。
走神的功夫,余符也隨著自己雙腳的慣性鬼使神差的偏離了跑道,朝著實驗樓跑了幾步。
正當他想重回跑道的時候,那邊的幾個人影卻陡然間亂了起來。幾道黑乎乎的人影開始飛速朝著自己撲過來。
“干什么的!站住!”
余符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撲倒了,還沒來得及開口,胸口上就被踏上了一只腳。
那人穿的是制式軍靴,加了鋼板的鞋跟踩得余符生疼。
幾道刺眼的白光同時照在余符臉上,余符下意識地想抬手去擋,可雙手瞬間也被控制住了。
直到這時候,余符才發現是幾個穿著軍裝的人把自己摁在了地上,四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朝著自己。
近在咫尺的槍口散發著讓人緊張不安的槍油味,那幾個士兵的手指都是扣在扳機上的。
“我是學生,只是在跑步。”
余符慌忙解釋著,但那幾個人全然不聽,開始粗暴的給余符搜身,直到確定余符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威脅性的東西之后才松開了手。
“學生?”
說話的是個短發的女軍官,五官標志,嘴唇很薄,一股子清冷勁摻和著軍人的凜冽,比晚上的空氣還冷。
余符哪見過這陣仗,幾乎被嚇傻了,結結巴巴的答應著。.
“是...我是學生。”
“大晚上不睡覺亂跑什么?”
女軍官劍鋒一樣凌厲的眉毛幾乎豎起來了,相當生氣的盯著余符。余符一時語塞,不知如何解釋,只是盯著女軍官那雙杏眼怔怔發呆。
“放開吧,我認識他。”
鄭躍在更多軍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他的臉色很白,手指上夾著根即將燃盡的香煙,整個人看起來相當頹靡。
“余符,又睡不著了?”
“鄭教授...”
來者正是余符的老師鄭躍,學校里為數不多照顧過他的人之一。
鄭躍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半開玩笑的嘟囔了一句。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啊。”
但這個玩笑沒能活躍起氣氛,周圍的幾個軍人依舊面無表情,除了那個女軍官,她似乎還有點生氣。
“孩子們,我想在這坐一會。”
被稱為孩子們的幾個軍人一動不動,只有一個人朝著女軍官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鄭教授,您該回去休息了。”
“就一會,一小會。”
鄭躍的語氣近乎祈求,女軍官這次沒再說什么,揮了揮手,周圍的幾個軍人得到了命令,開始散到周圍警戒。
鄭躍用手摁了摁余符肩膀,示意他先別站起來,隨后自己也坐了下來,跟余符肩并著肩。
余符此時還一臉懵,跑個步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按倒了,而且學校里為什么會突然多出來這么多荷槍實彈的軍人。
余符有種感覺,如果自己那時候真的有什么威脅性的動作,那幾個人是真的會開槍打爆自己的腦袋的。
“鄭教授,為什么學校里會有這么多軍人?”
“不是軍人....”鄭躍從兜里摸出包煙,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根,深吸一口,但仍舊沒能緩解不停顫抖的手指。“哦,你抽嗎?”
余符揉了揉還在發痛的胸口,瞥了一眼不遠處那個始終緊盯著他們兩個,右手還摸著腰間手槍的女軍官。
“抽一根吧。”
一老一少就這樣沉默無言的抽著煙,余符仍舊后怕著剛剛發生的一切,但鄭躍似乎也在害怕什么。
“孩子,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π有盡頭,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
鄭躍沒來由的冒出來這么一句,余符一頭霧水,轉臉望著鄭躍,才發現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整個人都在顫抖。
沒等余符說話,鄭躍就搖了搖頭道。
“算了,你現在肯定覺得我在說瘋話,但其實我只是害怕了而已。”
說著,鄭躍從胸兜里摸出來半截粉筆,在跑道上寫寫畫畫。
那是一道題,余符在鄭躍的課堂上見過,只是現在那道題的幾個數字被鄭躍改動了,計算的方法余符還是記得的。
“余符,你跟別人不一樣,你不在劇本里。”
“等你搞清楚這兩個問題,你就知道我在說什么,我在害怕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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