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聲,如今這個糗樣被他盡收眼底。
兩個警察扶著我朝前走去,說是扶著,還不如說是怕我跑了,其實這監(jiān)控攝像頭下好幾個警務(wù)人員,我想跑也跑不了。
何況還鼻青臉腫,高跟鞋都丟了一只,能跑到哪兒去。
“喻葶。”剛走出去幾步,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側(cè)著身子看,姜北辰從負(fù)手而立,從貴賓區(qū)朝我而來,我瞇著一只眼,跛著腳仰頭看他。
“你這樣子,真丑。”他對我居高臨下,附身在我耳邊嘲笑。
“那也比你看便宜的強。”我剛扭過頭,脖子又咔擦一聲,還好沒斷。
他站直身體打了個哈哈,“你是在怪我沒有幫你咯?”
看著姜北辰這張嬉皮笑臉后面隱藏的冷峻,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一陣哆嗦。
姜北辰果真是說著就做,我看見他轉(zhuǎn)身像前走去,在帶頭的警察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警察對他來禮讓三分。
警察回頭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
姜北辰此時已經(jīng)回到我身邊,對我示意了一下,讓我跟他走,扶著我的兩個女警看了帶頭警察的眼神后,很自然的將我松開。
姜北辰朝前走兩步,這是在救我?
我剛挪動腳兩步,李霄在后面叫了起來,“喻葶不能走。”
我回頭看他,他一臉的憤怒,被我抓得不輕,若不是警察在,他是想生吞了我。
“賤人,你不能走。”李霄老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眼看警察放過了我,而不買她們的面子,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我毫無還口的余地,臉上痛得要死。
身邊一股清香飄過,姜北辰從我身邊走過,朝李霄兩口子踱步而去,他開口,風(fēng)輕云淡,“賤人說誰呢?”
“賤人說……”李霄老婆眼快嘴也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姜北辰的套路。
看著兩人被姜北辰耍,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扯痛了我整個左臉,當(dāng)下趕緊捂著嘴大氣也不敢出。
“我姜北辰向來不喜歡動別人的東西,如果有人動了我的東西,我將要十倍的討回來,何況還是動了我的人。”
姜北辰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似乎對著李霄兩口子說的話,又好像是在對著在場所有人說。
他一開口,君臨天下。
風(fēng)輕云淡的神情,卻讓在場人不寒而顫。
最后,姜北辰補了一句,“這是在南城。”
我不太理解姜北辰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和姜北辰之間的故事并不是今天他救我那么簡單,他君臨天下,是整個南城的王者。
冷酷,嚼血,我永遠不敢惹上姜北辰。
最后我是怎么被姜北辰帶走的全程屬于一種懵逼狀態(tài),若不是后來李霄又來找我麻煩,我還真差點忘記過我被小三的那段日子和別人打過架。
出了酒店,我一臉懵逼的上了一輛奔馳,價格不便宜。
我瞇著腫脹的眼看著姜北辰的側(cè)臉,“你剛才的樣子還蠻帥的嘛。”
姜北辰不理我,他側(cè)臉好看得很,奔馳疾馳離開。
夜晚的南城燈火通明,挺好看,可惜現(xiàn)在我眼里盡是血絲,這兩年時間,已經(jīng)好久沒有好好欣賞過南城應(yīng)有的美景。
我趴在車窗向外看,夜晚的人真不少。
車不停在都市的街道上穿梭,姜北辰開車很快,很穩(wěn)。
半餉,我回過頭來看他,“你的車呢?”
他有片刻疑惑,不明其意的瞟了我一眼。
“我是說,你上次開的車。”我完全沒有想過姜北辰一個小律師事務(wù)所的合資人,能開得起這么好的車。
“家里。”他也沒解釋什么,回答得輕飄飄的。
奔馳車一路上經(jīng)過繁華的地段,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南城人民醫(yī)院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這人,不知為什么天生對醫(yī)院有種莫名的恐懼,下了車看著來來往往的白大褂,雙腿發(fā)抖。
“你是帶我來看病的么?”我承認(rèn)自己是在說白癡話,但心里緊張的我此時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打開話題。
“廢話。”姜北辰關(guān)好車門,白了我一眼。
我哆嗦著雙腿來到他身邊,瞇著眼睛抬頭看他,“我覺得我就臉上腫了點,其他地方也沒骨折,沒必要在這……”
其實還有一個現(xiàn)實的原因,我特么沒那么多錢啊!
“閉嘴!”姜北辰也不看我,冰冷的聲音嚇得我又一哆嗦。
突然手上一熱,我低頭時,看見姜北辰正抓著我的手,我不明其意的看著他,他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么,多年的冷漠讓我覺得此時心里很暖,姜北辰的手心傳出一股暖流,讓我倍感受用。
他抬腿向前,我很自然的就跟了上去。
似乎有他在身邊,很有安全感。
和姜北辰在一起,似乎自帶了光環(huán),有一種我與他認(rèn)識了很多年一般,卻又有種感覺像戀人一樣。
走在醫(yī)院的大廳里,我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臃腫是一種美貌。
不自覺中,我抓著姜北辰的手反轉(zhuǎn)過去,將手心貼在他手心里……
突然這個時候,一道重力傳來,我骨頭都快被捏碎了,抬眼看姜北辰的時候,醫(yī)院大廳中的廣告屏幕上,突然出現(xiàn)了姜北辰的身影,如果不是我見過他幾次,我也不會將電視上他的側(cè)臉認(rèn)出來。
我瞇著眼睛看得不是太清楚那個字體,他的身邊站了一個女孩,這個似乎在報道著姜北辰被那個女孩甩了的事實。
我眼睛稍微睜大一點會很痛,看得不是很真切,也不知道那個報道是不是真實的。
只不過憑姜北辰這個小老板,在南城專門去報道他也有些不可能。
“那個人和你很像。”確定了事實,我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身影笑道。
“不過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嗎?”我再指了指屏幕上方看得不是很真切的女孩,“陳,陳可……陳可什么來著,后面那個字看不清,不過人家報道和你應(yīng)該沒什么關(guān)系。”
我剛說著,姜北辰突然停下腳步,他低頭看我,眼神冰冷得讓人害怕。
“怎么了?”我有些怕他。
第一次,我對見過幾次的姜北辰有些懼意。
手腕上一種,一道重力狠狠將我摔在墻上,背上撞得很疼,姜北辰轉(zhuǎn)身上前將我抵在墻壁上,眸子冰冷如刀,“不該問的,學(xué)會閉嘴!”
我怔怔的看著發(fā)怒的姜北辰,他臉上還是那么的平靜,此時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冰涼刺骨,和我所該認(rèn)識的姜北辰完全不一樣。
我下意識的對他點點頭。
姜北辰看著我,眼里突然充滿了嫌棄,就在這么一瞬間。
他放開我的手,看了我好半天,這才抽身朝前走去,我反應(yīng)過來跟上,姜北辰的腿太長,我跟著一路小跑。
在醫(yī)院,似乎姜北辰是老熟人一樣,辦的任何事情都是那么的順利。
說他是這里的老熟人,我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我怕說出來他會直接用眼神殺了我。
我身上沒有什么大礙,就是一點皮外傷,臉上被揍了幾拳而已,消腫幾天就好了,好在骨頭沒什么問題。
姜北辰聽后似乎也比較放心,再也沒有牽過我的手。
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我擰著手里大包小包的藥,鉆進了他的副駕駛。
“綠竹苑?”他瞅了我一眼,此時我的狀態(tài)應(yīng)該不是很理想,問道。
我點點頭,“是的。”
“南城人?”他再問。
我搖頭,“不是,租住戶。”
姜北辰嘴角上揚,輕笑一聲,似在嘲笑我,“沒錢還租住在綠竹苑。”
我低頭看了一下我身上的裝扮,確實,姜北辰一眼能看出來我是窮人沒錯。
我將藥抱在懷里,奔馳車疾馳而去。
幾分鐘的時間,我突然記起來一件事情,“姜北辰,你酒駕!”
話剛說完,我感覺到腦袋一重,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整條馬路上傳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