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洪武皇帝 兒子跟娘親
- 姬氏三百年
- 煌煌華夏
- 2312字
- 2024-09-13 12:00:00
散朝之后,姬五六滿臉郁悶的走出皇宮。
他是真不明白,皇帝為什么非要讓自己接下這么一份差事,哪怕說讓自己當個先鋒、總兵官的也好過掛帥吧。
這時候,藍玉已經快步走到跟前,滿臉的笑。
“行啊五六,想不到這好事繞來繞去最后還是繞到你頭上來了。”
“你管這叫好事?”姬五六愈加郁悶:“這是帶兵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軍國大事不能如此兒戲的。”
藍玉沒好氣說道:“你小子就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
“這是信心的事嗎。”
“那就是你想躲懶。”藍玉言道:“怎么著,想躲家里陪媳婦生孩子是吧,五六,你這也太胸無大志了吧。”
還沒等姬五六開口,一道聲音已經自身旁響起。
“胸無大志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姬五六轉頭一看,拱手:“原來是誠意伯。”
藍玉也看到了此人,嘴角一撇嘟囔了一聲老神棍。
來人姓劉名基,字伯溫,也是朱元璋最初起家時的文臣班底中的一員,但卻只混到了一個伯的身份,而且還是流爵。
所謂流爵就是一代而終,不可傳續。
像是姬五六這種滄城伯就是世爵,也叫貴爵,是可以傳承下去的,由嫡長子繼承。
劉基自姬五六身邊經過時停了下來,看著姬五六說了一句。
“滄城伯老實憨厚,也算是福氣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姬五六聽不懂于是拱手請教:“誠意伯可否明示。”
“不可說,不好說,不能說。”
藍玉沒好氣的接話嗆了一句:“老神棍,你整天神神叨叨的在這裝什么呢,你還真以為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啊,你要真那么神,就跟老子說說,我兄弟這次帶兵去陜西,順利還是不順利。”
“沒有輸贏。”
“哈哈哈哈。”藍玉大笑起來:“兩軍對壘必有輸贏,怎么可能會沒有輸贏。”
“呵呵。”劉基笑了笑扭頭便走,只留下輕飄飄一句話:“有的東西是在戰場上贏的,有的東西是在戰場外輸的,輸贏之事不只在一朝一夕。”
看著劉基離去的背影,姬五六擰眉深思,藍玉則是罵咧了一句:“他娘的,這老神棍總這幅德性,不怪只封了一個流伯。”
“誠意伯平日里也是這般神神叨叨的嗎?”姬五六好奇問道。
“嗯。”
藍玉點點頭:“要不是因為這幅德性,按說他的功勞怎么也能封個世侯,甚至開個國公世系,但就是因為整天到晚裝神弄鬼,所以誰都不喜歡他,他再這般下去,早晚橫死。”
“咒人可不好。”
姬五六攔了一句:“好歹大家同朝為官。”
藍玉不再言語,兩人并肩而行,走出承天門的時候便發現,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勛臣武官,嘰嘰喳喳的議論不休。
“皇上怎么能讓楊憲那家伙當左丞相。”
“誰不說呢,楊憲那種兩面三刀的小人也配?”
“讓他主政中書省,將來咱們弟兄們哪里還能有好。”
“按功勞按苦勞,人家老胡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吧。”
聽著這些議論聲,姬五六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他們這是議論今日誰來接替韓國公任中書省左丞相的事。”
“嗯。”藍玉點點頭:“看來,弟兄們對這個楊憲都很不滿意。”
“楊憲是個什么人?”
姬五六好奇問道:“咱們從軍那陣,沒聽說過有這么一號人物啊,怎么就突然冒出來,還一躍成為了百官之首的左丞相。”
“親軍都督府知道嗎?”
聽到這個衙門,姬五六連忙點頭:“當然知道,負責皇宮安全和皇上禁衛隨扈之事。”
“親軍都督府下面有個儀鸞司,這個衙門說起來是掌握宮廷儀仗、培訓宮娥太監,不過還有一個別的職責。”
“什么職責?”
“刺探、間反。”藍玉說道:“具體有多少人誰都不清楚,但可以確定一點,不單單是咱們大明,蒙古人那里也有儀鸞司的人。”
姬五六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啊了一聲。
“瞧你那吃驚的樣子。”藍玉笑道:“不然咱們大明為何會北伐的如此順利,其實早在咱們北伐之前,很多勸降的工作已經提前做好了,所以王師所到之處,北元朝廷那些鎮守藩王、將軍萬戶才會競相倒戈投誠。
而這個楊憲,早年投誠皇上的時候,居皇上幕府任檢校,一手籌建儀鸞司,這樣的位置,你說得是多大的信任和寵愛。
早年皇上平定浙江,以曹國公留守浙江,但實際上整個浙江的軍政要事皆由這個楊憲做主,所令悉出其手,你猜他都干了啥。”
“干了什么?”
“他總是偷摸狀告曹國公。”藍玉憋著笑說道:“說曹國公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不對,當年曹國公收了五名文官來署理浙江政務,這五名文官都是張士誠的降臣,楊憲就把這事報給了皇上,說這五人怎么怎么有毛病,后來這五人都被撤職拿問,最后殺了三個罷了兩個,全軍覆沒。”
姬五六抽了口子涼氣:“乖乖,這楊憲是個狠人啊,他連曹國公都敢得罪,曹國公可是皇上的親外甥,干兒子啊。”
“所以說。”藍玉聳了下肩膀:“他現在當了左丞相,你知道大伙心里多害怕了吧。”
正聊著呢,陸仲亨看到了姬五六兩人,便招呼道。
“五六、藍玉,你們倆在那聊什么呢,還不快來,咱們一起去見韓國公。”
“嚷嚷那么大聲做什么。”藍玉走過去沒好氣說道:“你這是和我倆說還是打算說給宮里的皇上聽,你要是打算說給皇上聽我勸你別那么麻煩,直接進宮面圣多省事。”
陸仲亨言道:“甭管是說給誰聽,反正咱們得找韓國公,說什么也不能讓這個楊憲出任左丞一職。”
“你說的算還是我說的算?”
藍玉瞥了一眼:“拉倒吧,這事我沒本事摻和,你們自己去見吧,五六,咱們走。”
姬五六沖著陸仲亨等人見禮微笑,隨后快步跟上藍玉,追問道。
“你不怕那楊憲?”
“我怕他干什么?”
“你就不擔心這個楊憲將來給你穿小鞋嗎。”
“呵呵。”藍玉不屑一笑:“他這人市權要寵、狂妄自大,不該得罪的人他也敢得罪,曹國公喊皇上一句父親就要喊皇后一聲娘,兄弟,你就記住一句話,兒子跟娘親。”
“你是說,曹國公很可能會找皇后娘娘告這個楊憲的狀?”
“楊憲都能找皇上告曹國公的狀,難道曹國公就不能找皇后娘娘告他的狀了?”
藍玉嘴角勾起嘲諷。
“這家伙也是拎不清,他再受寵終究是外人,曹國公那是打小跟著皇上皇后長大的,雖然說是外甥干兒子,可和親生的沒什么區別,人家才是一家人。
在咱大明朝,得罪誰都能活,唯獨得罪皇后娘娘,神仙也救不得你的。”
姬五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