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茗還想要問問他們究竟是什么物種,但是有害怕問到白葑的隱私,只能悻悻作罷。
她只是在聽到這個關于年齡的話題后,像無事發生一樣繼續跟著白葑。
白葑把她安置在一間小屋里頭,許茗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觀察了一周小木屋,發現了一個由藤蔓圍繞交織而成的小秋千,上面還開著密密麻麻的小花,五顏六色的,卻十分燦爛,十分符合許茗的審美。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許茗有點不耐煩。一直在這里算個什么回事呀。雖然在這里她生活得很好,所有人對她都很和善,但是這并不能安撫她的焦慮,可是她沒有辦法。
許茗盡量安慰自己,把這里當成是一次與眾不同的旅行就行。
她放平心態,也時不時出去跟別人交流交流。
這里的人看似友好,滿足她的需求,可是許茗卻發現,其實他們都很難以靠近,根本套不出話來,也別提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也就只有一些小孩還喜歡和許茗玩耍。但是一想到這群頂著娃娃臉的小不點們的真正年齡可能比她爸爸還要她,許茗就有點郁悶。
這可怎么辦?
“茗茗,我們的花神祭要到了,到時候很熱鬧的,我到時候一定帶你去看看。”
小不點白櫻坐在許茗旁邊,編著花環。她很喜歡跟許茗粘在一起,總覺得許茗身上有一股讓她很親近的氣息。
這編花環的方法是許茗教她的,而許茗是從奶奶那里繼承的,許茗的奶奶在許茗小時候也會用柳條給許茗編花環。
許茗在白櫻面前做示范,時不時還會給白櫻編漂亮的頭發,其它的不說,關于愛美這一塊,許茗可以說是很有發言權的。
許茗時時刻刻都想要保持精致美麗,本來就姣好的面容加上她自己的精心維護,她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的像一個小公主一樣。
白櫻沒有見過這么多新鮮的有意思的編發技巧,再加上她也正是愛臭美的年齡,這不很快就被許茗籠絡住了。
“花神祭”許茗心中加重反復念叨著。面上卻不改神色。
“好啊,到時候還要請櫻櫻帶著我呢。”許茗摸著身旁小丫頭毛絨絨的頭溫柔道。
小丫頭很自豪,挺了挺胸脯,端正的坐著“那可不是,茗茗要好好跟緊我啊,花神祭會有很多壞人溜進來的。”
“小心他們把茗茗抓走哦!”
小丫頭順勢做了個鬼臉。
許茗被逗得抿唇微笑。心中卻不由得琢磨起來。
溜進來的壞人嘛?不見得。或許跟她一樣都是外鄉人呢。
這件事情并沒有讓許茗困擾太久。
白葑來了,同樣也是為了通知花神祭典的事情。她的表述顯然比小丫頭白櫻完整許多。
這么多天,許茗其實并經常看見白葑,他只是把自己安置在這里罷了。
沒想到這次見面白葑竟然透露出許多消息來。
云夢澤推崇自然,花神在這里即是春神,他們的母神是神樹,在他們的文化中是神樹帶給他們生命,花神帶給他們平安。
所以,花神祭典確實是這里最為熱鬧的節日。
但是,白葑并沒有提及她回家一事,也沒有提及壞人。
怎么會呢?按照許茗的推斷,這個花神祭一定會有機會打開通往外界的大門,不然白櫻口中的外人從何而來。
經過這么多天的接觸,許茗可以肯定的是,白夢澤更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不與別人往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卻又開始變得渺茫起來。
她想信任白葑,可是她也相信自己的推斷,她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就算白葑不幫她,她也要自己試試看。
許茗做了一些準備,以防不時之需。
終于,在許茗的盼望下,花神祭典終于到來。
這里的人都打扮的格外鄭重,小白櫻也給許茗帶來了一身傳統裝扮。
許茗牽起她的小手,準備出發,打開門卻見到白葑正站在門前,正穿著一襲白衣,白衣上繡著繁重的花紋,他藍色的眸子正百無聊賴的看著門。
正好與打開門的許茗對視上了。
許茗一下子沉浸在水汪汪的藍眸中,她瞥見,這藍色的碧潭似的眼睛中漾起一道道波瀾。
他在笑。
許茗反應過來,也忍不住揚起笑來。
“這位小姐,接下了將由我和白櫻帶你參觀我們的花神祭。”
白葑眼里含笑。
白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感覺自己被白葑認可了一樣,“咯咯咯”笑起來。
“我的榮幸。”
許茗也笑著回應。
許茗牽著白櫻的手,跟在白葑后面,聽著他講述這里的傳統以及背后的故事。
白葑的聲音很好聽,講的故事也是娓娓道來,許茗不由得沉浸其中。
忽的,白葑牽起許茗的手,帶上了一串花繩。
他看著許茗,很鄭重地說。
“這串花繩會保你平安的。”
許茗含笑。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和茗茗姐姐一樣的。”小不點白櫻叫囂著。
許茗看著白葑被鬧得不行,給白櫻拿出一串粉紅色的小手鏈系到白櫻手上,嘴里還喃喃道,“早知道你也要,我早有準備。”
許茗低頭看著手上帶好的藍色手鏈,仿佛看到白葑眼帶笑意的藍色眸子,也忍不住含笑。
行走間,許茗蹭到了一個黑色的人身上。轉頭想看看清楚,卻發現黑色的人影早已不見。環視四周,也再難以發現蹤跡。
黑色?這里的人參加慶典很少穿黑色。
許茗有點迷惑,心里暗暗發緊,這會不會就是白櫻口中的壞人呢?他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從外面而來呢?
許茗沉默。原本得好心情慢慢消退,她現在很想再看見那個黑色身影一次,證明自己不是看見了幻覺,她也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
她想回家,她希望那個人能夠知道回家的方式,告訴她。
可是周圍什么都沒有,許茗突然感覺自己與外面歡鬧的氛圍隔離開了。一個人孤零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了,她是外鄉人,這不是屬于她的節日。
“許茗,許茗…”
“茗茗姐姐,茗茗姐姐…”
白葑和白櫻發現了許茗的不對勁,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
白櫻把她的手塞進許茗的手掌中。
感受到手中溫溫暖暖的軟軟的觸感,許茗終于反應過來。
“你沒事吧?”
白葑關切地看著她。
許茗搖搖頭,示意沒事。她在糾結,要不要把那個“壞人”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