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望著這高人不是一星半點的紅墻,心想:賊來皇宮里偷東西肯定不好偷,沒點輕功還真翻不過去。
“啊喲——”神思被打斷,明月一巴掌過去,落在他的手臂,“你干嘛敲我的頭!”
“想啥呢,你一副小偷得逞的樣子,我覺得丟臉。”
“敲頭,我長不高了賴你!”有那么明顯嗎?明月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想撕下臉上不存在的黑面罩。
但她不可能承認她剛剛真的在想如果自己是潛入皇宮小偷,會怎么翻墻進去?此次來,她不像是來參加宮廷宴會的,倒像來踩點的。
“行,賴我,都賴我。”
“就只會這一句話?”
“那你還想怎么樣。”
“我想高過你。”明月亮晶晶的眼里蓄滿了光,她微微仰著頭看他,像在期冀著什么一樣。
顧霆半蹲,手摟著她臀部就起來了。
明月驚呼了一下,維持平衡后,她就坐在他的手臂上,她不得不伸出手來搭著他的后頸上。
“這下子滿意了吧?”顧霆微微仰著頭來看她,傾落的發絲垂在他肩上,脖子上,癢癢的。
“還行。”明月跳下來拍拍手,老祖宗說站得高看得遠是有道理的。
“明月!”
“師傅!”明月一轉頭看見她師傅,整個人歡呼雀躍起來,顧霆不爽地皺了一下眉頭,她從未如此自然地在他面前露出個這樣的神情,難道只因為那個人是她師傅,她才會有此神情嗎?
“師傅,你怎么也進皇宮里面了!”師傅明顯經過一番打扮,脫下來平常的素衣,穿著一身墨色鎏金服,頭發梳起來,整個人一下子染上了貴氣。
“先保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宋翡文笑咪咪道。
顧霆拳頭緊握了一下,他真的想一拳打在這個笑臉上,最好是打得鼻青臉腫那種……
寒喧了幾句后,他們分開。顧霆正好被皇上叫走了,只留下一句:“你在花園好好逛逛,有青衣陪著你,不會迷路的。”
鳥亭臺榭,紅墻金瓦,錯落別致,明月叫不出它們名字的花花草草,一看就是昂貴品種,不知道是從哪個番邦小國里進貢過來的。
明月和青衣百無聊賴般坐在亭邊上,三三兩兩走過的人,不免多看幾眼,一眼為了猜身份,第二眼為了看明月。
“青衣,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啊,怎么了?”
“那她們看過來干嘛?”
“可能是夫人生得比她們貌美多了。”青衣特地側身到明月的耳朵邊說道。
來自江南的明月,獨有江南美人的嫵媚加之練武后,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英氣,與柔美并存,青衣感嘆:夫人這張臉真是做男做女都精彩!
“青衣,可別胡說!”明月向來對自己的外貌沒有很重視,一副皮囊而已,百年后都會化為烏有,但青衣的話確實讓人聽了后感到高興。
“哪里胡說,都是真話!”
明月佯裝要去打她,鬧成一片,不說她們是主仆的話,外人以為她們是好姐妹。
“好生熱鬧,我也想加入。”
“你是?”明月一臉迷茫,她從未認識她們,自然也沒有印象。
“這是朝陽公主,皇上的小女兒。”青衣再次俯身,朝明月說道。
“見過朝陽公主。”雖然不認識,但禮數得周全,明月行了個禮。
“你認得我?”
認識才怪。明月笑著說:“聽說過公主的名號。”剛剛聽說的。
青衣看著自家主子胡扯,任由她胡扯去,大不了她們還有攝政王撐腰。
“聽說過就好,我可是皇上最最寵愛的公主。”
“嗯。”明月不想聽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那個,朝陽公主,我夫君剛剛喊我過去一下,我先走了。”
“嘖嘖,你這么漂亮這么快就嫁作他人婦了?”
這話中聽又不中聽的,明月無奈笑道:“都是緣分。”
“你夫君長什么樣子?”
“長得跟頭牛一樣的,力氣大不說,比豬還能吃,他......”
“你說我能吃?”明月嚇了一跳,剛說曹操,曹操馬上出現在身后。
“這人誰啊?我不認識。”明月擺擺手道,想拔腿就跑,奈何他手更加快,捂住她手腕,一扯,扯回了自已胳膊里,圈住她的脖子,不會緊到傷到她,又不至于讓她逃脫。
“家妻讓公主見笑了。”
“那倒沒有,你倆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沒想到她夫君竟然是攝政王,趙詩儀訝然,只知道攝政王除了殘暴的手段外,沒人說過他的樣貌。
她以為能當上攝政王的都是那些半只腳準備踏入黃土的人。
誰料想他年紀輕輕,高鼻深目,俊美無暇,身姿挺拔,仿若青竹。
“公主!公主!”人都走遠了,趙詩儀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如果他成為我的夫君那該多好呀!
“怎么了。”
“宴會快開始了。”
“好,走吧。”趙詩儀步子輕盈,似乎看到了生活的亮光一般。
“我長得像頭牛?我比豬能吃?”顧霆一字一句對明月說,明月退無可退,被逼到背抵到了柱子上。
“哪有。”
“你還裝作不認識我?”
“哪有。”
“哼,什么本事都沒有學到,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張口就來!”
“話都是要反著聽的嘛。”明月知他難哄,手主動搭他臉上,揉搓了一下面頰。
“嗯,細皮嫩肉的,老肩巨滑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嗯,我是狗。”明月借著柱子后格擋了大多數人的視線,她照著脖子吧唧一口咬了上去。“你是呂洞賓。”
小沒良心的。
從柱子后走出來后,顧霆撫摸著脖子上的牙印,牙齒倒挺鋒利的,宋致眼尖瞥到了,但他不說話。
唯有清寒,迫不及待地說:“主子,你脖子上咋了。”他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關心主子的機會。
“被狗咬了。”
清寒不解,偌大的皇宮,何來的狗?
宋致搖搖頭,沒救了。
走遠的明月看不到背后幾人的表情,跟著宮女引到座位落座。
待眾人落座后,皇上端詳了眾人,才慢慢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