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長川，你從來都不會信我。三年來，我過的什么日子，全都拜你所賜。如今，你一次次將我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你可曾想過，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呢？”

她不想哭，不想在帝長川面前表現得脆弱，可她實在忍不住，她沒有出聲，沒有撕喊，只是不斷地流淚。

帝長川看著她，一動不動。三年前的何笙哭著求自己放過她，向他解釋，他毫不留情劃傷她的臉。三年后，她坦然承認自己嫉妒江薇薇，他卻心里一陣煩躁。

這樣的情緒波動，讓他皺了皺眉頭。

看著她通紅的眼睛，他漠然道：“何笙，別一天到晚想著死了算了，你的命不值錢，你最大的價值就是給她還債。”

他挑了挑眉毛，不屑道：“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我永遠都不會后悔！”

“但愿。我這輩子，這一生都要還債。帝長川，我恨你。”

“你有什么資格恨我？”

彼時，外頭傳來助理的聲音。

“帝少，宴會正式開始了，薇薇安設計師說要你上臺致辭。”

“等著！”

霍言站在外頭，頓時不敢說話了。

何笙整個人都貼在墻上，難受得厲害，后腰處更是涼意肆起。

他看著她，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恨我？”他炙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吹著，何笙如同電擊，身子有些發顫，“那不如，讓你更恨我一些。”

話音剛落，便見帝長川整個人都俯了下來。

他倏地一下就覆上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三年前，她是何家大小姐，她囂張跋扈，大膽張揚，他從來都不會看她一眼，但現在，她穿著最廉價的衣服，頂著這幅毀了容的面龐，他卻吻著她。

她心下一狠，便直接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兩人的唇上蔓延。

“你！”

帝長川吃痛，猛地將何笙放開。

“帝先生，我這么個貨色真是讓您煞費苦心了，不過帝先生剛剛吻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江薇薇……”

何笙冷冷地看著他，眼里是滔滔的恨意，他低著頭看她，本賴生動的長相如今卻很是丑陋。

他突然醒了，松開她，目光落在她臉上那道難看的傷疤。

“滾！”帝長川冷聲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給我滾！”

何笙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洗手間。

而此時，身后卻傳來一陣高跟鞋的聲音，緊接著，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帝少，之前您答應了為我的宴會開場致辭。”

這個聲音……

她回眸，卻看到一張全然陌生的臉。

女人身穿白色禮服，精致的妝容，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看著何笙。

轟！

這……這是……

這個女人就算化成灰她都認識，她沒死！她真的沒死！可她的臉，怎么全然換了一副模樣。

“薇薇安，答應你的事我當然不會忘。”帝長川換上了一副恰到好處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