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長川修長的眉宇挑了一下，看著她被酒水弄花的臉，薄唇露出一抹譏諷。

他站在那里，整個人就像站在頂端的王者，高傲且出眾。

何笙不敢去看他，只好往旁邊挪了挪。

他的唇角弧度勾人，眼里迸射出幾分不屑，“你來這里干什么。”

何笙低了低頭。

“長川哥哥，好歹何笙也是大家的老熟人，不過就一起玩玩而已，你別說這么重的話?！?

“不過是不想這種人壞了你們的興致。”

哪……哪種人？

帝長川拖著何笙離開，弄得其他人都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直到兩人小時在眾人的視野，江溪恨恨地跺了跺腳，臉色難看至極。

何笙被帝長川拽著拖進了衛生間，“啪”地一聲，門被關上，她被抵在墻上，痛……

帝長川看著她，諷刺的笑了一聲：“何笙，你還真是能耐，從金色陽光里頭跑出來，到這里來賺錢，誰給你的膽子？！”

“我……”她不想連累寶蘭，只好忍痛悶哼一聲，“是我自己偷偷跑出來的，我只是想多賺點錢?！?

多賺點錢好逃離自己的身邊？

呵！想得美。

帝長川皺起眉頭，冷冷的開口：“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嗎！何笙，這是薇薇生前的居所！你別想打什么鬼主意！”

她不過是想賺點錢而已。

在他眼里，自己是一個連死人都不會放過的惡毒之人。

歸根結底，不過是為了江薇薇。

“你當年，找那群混混玷污她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惡毒？嗯？”

何笙臉色煞白，一絲血色全無，帝長川欣賞著她此刻的表情……何笙，你還能無動于衷嗎？

她突然笑了，看著帝長川，字字發狠道：“三年了，你還對我懷恨在心，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為什么要找混混玷污她。是因為我嫉妒她，憑什么她可以做你的未婚妻。”

她累了，她不想解釋了，既然解釋沒有用把她就承認。

“你不知道，當她在那群混混身下慘叫的時候，我心里有多高……”

“你給我閉嘴！”

“何笙，在監獄的時候，我就該找人弄死你的?！?

倒不如，真的弄死她。

她清晰的記得，她是如何被按在手術臺上，沒有麻醉劑，硬生生地劃破后腰，將這顆腎取出來。

這足足要了她的半條命。

她都記得。

半晌，在帝長川的注視下，何笙緩緩扯出一抹笑，“謝帝先生?！?

這句話，幾乎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從后槽牙里蹦出來的。

他要她半條命，她謝他賞賜……

“你說什么？”

她頓了頓，笑了，“你說江薇薇自殺是因為我，其實……是她毀了我的人生，你們想盡辦法從我身上討債，可我呢？我受的委屈找誰去討？我坐了三年牢，人生被毀得徹底，如果不是還想著我弟弟，我希望我過得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因為……我無依無靠，孤苦伶仃?！?

這是她心底想的所有話。

帝長川看著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突然想起，問：“要是出獄那天，你沒有遇見我，你會去哪里？”

她緊閉的眼睛突然一動，睫毛閃了閃。

衛生間里不斷有人進來，發出聲響，可他們兩個人似乎沒有聽到，他一怒，猛地扣住她的肩膀，“說啊！”

“你弄疼我了……”她掙扎，卻沒有掙扎開，只好放棄，頹然道：“如果不是我弟弟，我會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