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帶著臭蛋和丫丫回娘家,盡管內(nèi)心十分傷心,然而在回娘家的途中,風是溫暖的,雨是甘甜的,就連天上的云朵也仿佛是棉花糖做成的。憐語不再流淚,心情也變得好了許多,不再去想家里的那些煩心事。
憐語帶著臭蛋和丫丫走在大道上,她清晰地記得這附近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比原來的路近了不少。為了能更快地回到娘家,尋求那份溫暖和安慰,憐語毅然決定走這條少有人走的羊腸小道。憐語心里清楚,走這條路需要路過鐵道,鐵道在深深的溝里,得順著沿邊那陡峭的臺階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憐語抱著丫丫走在前面,臭蛋乖巧地跟在后面。抱著丫丫的憐語視線被遮擋,看不到腳下崎嶇的路,一不小心踩空,身體瞬間順著沿邊直直地墜落下去。直到落地的那一刻,媽媽依舊緊緊地抱著小女孩,用自己的身體為孩子撐起了一片安全的港灣,可自己卻被摔得渾身疼痛。憐語強忍著鉆心的疼痛說道:“快,快,臭蛋下來扶一下我。”
臭蛋看到媽媽跌倒在下面,心急如焚。在前面十米距離處有個臺階能下到火車道上。臭蛋顧不上害怕,順著臺階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下去,跑到媽媽身邊,先把妹妹小心翼翼地抱了下來。“媽媽,你沒事吧?”臭蛋一臉焦急地問道,小小的臉蛋上滿是擔憂和害怕。
憐語咬著牙,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艱難地說:“媽媽沒事,就是腳好像崴了。讓媽媽休息休息”
臭蛋懂事地點點頭,把妹妹放在一旁,輕聲細語地讓她乖乖站著別動。然后跑到媽媽身邊,輕輕地幫媽媽揉著腳踝,動作輕柔而又專注。
“媽媽,這樣會不會好點?”臭蛋一臉關(guān)切地問,眼神里滿是期待,希望媽媽能感覺舒服一些。
憐語欣慰地摸了摸臭蛋的頭:“臭蛋真乖,媽媽好多了。”
休息了一會兒,憐語試著站起來,可剛一用力,腳就疼得厲害,仿佛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不能一直在這里待著呀,走到村邊就好了,到了村邊,就可以攔下排子車。在這條路可不行,這條基本就很少有人走的。憐語忍著疼順著小道向王家莊的方向走去,臭蛋一手牽著妹妹,一手攙扶著媽媽,艱難地向王家莊走去。
到了村邊,憐語感覺自己的腳疼得沒法走了,坐在路邊的一個石頭上,讓臭蛋到路上攔一輛車。
臭蛋聽話地跑到路邊,伸著小手,不停地朝過往的車輛揮舞。一輛車過去了,沒有停下。又一輛車開過來,車速絲毫未減。臭蛋急得直跺腳,小臉漲得通紅。終于,一輛排子車緩緩停了下來。
“大叔,能不能幫幫忙,我媽媽腳崴了。”臭蛋帶著哭腔說道。
趕車的大叔看了看臭蛋,又往路邊瞅了瞅憐語,趕忙說道:“快,快上車。”
臭蛋高興地跑回去,攙扶著憐語上了車。一路上,大叔詢問著情況,憐語簡單地說了說。到了娘家,憐語的父母看到她這副模樣,心疼不已。
“這是咋弄的呀?”憐語的母親著急地問道。
憐語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一家人又是一陣唏噓。憐語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先在娘家住幾天吧,最起碼把腳養(yǎng)好了。讓孩子在家,父親帶著憐語去附近的醫(yī)院看看,還好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是軟組織挫傷。從醫(yī)院里拿了一些緩解腫脹,減輕疼痛的作用藥就回來了。
國祥出去生著氣出去后,沒有再去打麻將,而是去地里看看莊稼,想借此散散心情。他心里也明白,剛才是自己沖動了,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他對自己的不冷靜懊惱不已。可回去應該怎么解釋,怎么說,他一直沒有想通。中午飯都沒有吃,就在山上、地里不停地轉(zhuǎn)悠,到了傍晚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家。
可到了家里,家里沒有燈光,也沒有孩子的吵鬧聲,一片死寂。人都哪里去了?正在他滿心疑惑時,聽到大門有動靜,看到老媽帶著二叔來了。
“你個臭小子還知道回來”桂月看到國祥回來,伸手就打在國祥的身上,那力道里飽含著憤怒和失望。
“怎么了?”國祥看到老媽生氣得都開始打自己了,也不躲閃,就任由老母親打,一臉茫然地詢問到。
“你還有臉回來,憐語都不知道跑哪里了”桂月氣急敗壞地說道,聲音都帶著顫抖。
“沒在家嗎?應該回娘家了吧”國祥推測著說道,心里卻也有些忐忑。
“哎,你怎么犯傻呢?”二叔皺著眉頭說道,眼神里滿是責備。
“沖動了”國祥低著頭,聲音沉悶地說道。
“沖動也不能打人呢”二叔語氣嚴肅地說道。
“最近遇到煩心事,加上在家里發(fā)生的事情沒有控制住”國祥無奈地說道,臉上寫滿了懊悔。
“有什么煩心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二叔語重心長地說道。
國祥就將投資的事情說給了二叔,二叔聽后,嘆了一口氣說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慢慢來吧,總有還完的時候,想想怎么去叫憐語吧。”
國祥想來想去不知道怎么去叫,可又不能不去叫,畢竟是自己的錯。自己一個人去叫肯定是不行的,還得麻煩二叔,就說道:“二叔,還得麻煩您幫我去王家村叫叫。”
“可以是可以,你準備怎么叫?”二叔說道。
國祥愣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后說道:“二叔,我也不知道該咋辦,您經(jīng)驗多,您給我出出主意。”
二叔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首先,你得帶上些禮物過去,不能空著手,顯得沒誠意。然后見到憐語,態(tài)度得誠懇,好好認錯,保證以后不再犯渾。”
國祥連連點頭,趕忙去準備禮物。
第二天,國祥和二叔來到了憐語的娘家。一進門,憐語的父母臉色不太好看。
國祥紅著臉,低著頭說道:“爸媽,是我不對,我來接憐語和孩子回家。”
憐語在屋里聽到國祥的聲音,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該不該原諒國祥。
這時,臭蛋跑了出來,拉住國祥的手說:“爸爸,你以后別再欺負媽媽了。”
國祥眼眶泛紅,抱起臭蛋說道:“兒子,爸爸知道錯了。”
憐語的母親看了看國祥,嘆了口氣說道:“你呀,這次真的太過分了。”
二叔在一旁打著圓場:“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以后肯定會改的,就讓憐語跟他回去吧。”
憐語聽著外面的對話,心里有些動搖。就在這時,國祥走進屋里,走到憐語面前,拉著她的手說道:“憐語,都是我的錯,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對你和孩子,我們回家吧。”
“不回,還生著氣呢”憐語還是冷著臉說道。
國祥只好把投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解釋導致自己脾氣不好的原因。憐語聽著國祥的解釋,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咬著嘴唇不說話。
國祥見此,更加著急了,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憐語,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難,我都先和你商量,再也不會沖動行事,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臭蛋也在一旁拉著憐語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憐語看著國祥一臉的誠懇,又看看可愛的孩子,心里的氣消了大半,但還是有些猶豫。
這時,憐語的父親開口了“國祥啊,這次的事情就先過去了,但你可得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要是再敢欺負憐語,我可饒不了你。”
國祥連忙點頭“爸,您放心,我絕對不會了。”
憐語終于松了口“那好吧,這次先原諒你,要是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就跟你回去。”
國祥看到憐語松口了就答應的說道“哪里還敢有下一次了”
“今天不能回去,我腳扭了,在這里休息幾天”憐語指著腳說道
國祥連忙點頭“行,都聽你的,那這幾天我就在這照顧你。”
“不用你照顧,不是什么大問題,你和二叔都回家吧,一個星期后再來接我”憐語說道,也趁這個時間思考思考。
國祥有些失落,但還是順從地說道:那行,憐語,你好好養(yǎng)著,我和二叔先回去,一個星期后我再來。”
國祥回到家后,心里一直惦記著憐語和孩子們。這一個星期里,國祥也沒閑著,他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還把地里的活能干的都干了。
而在憐語娘家這邊,憐語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她看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容,心中對未來的生活又充滿了期待。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國祥一大早就來到了憐語娘家。
“憐語,咱們回家吧。”國祥滿臉笑容地說道。
憐語看著國祥,點了點頭。國祥為此專門借了一個摩托車。在回家的路上,天空飄著白云,莊稼在路旁站著筆直,一輛摩托車在這現(xiàn)在與未來駛向了白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