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衙內(nèi)之死!
- 劉備穿成林沖
- 青血煙
- 2078字
- 2025-01-22 17:47:33
太尉府邸。
高俅撩起官袍,背著手,面色陰沉的在大堂踱步。
一想想到林沖的威脅,頓時感覺氣血上涌,怒火直沖胸腔。
自從他高俅巴結(jié)上皇帝,發(fā)家之后,就沒受過這種氣。
又想到刀都快架到脖子了,差一點就被劈成兩半,臉色從紅轉(zhuǎn)白。
汗毛豎立,驚懼直沖腦門!
“老爺,要不我調(diào)遣一些禁軍到府邸保護大人的安危。”
一旁侍奉的管家,像是看出了高俅的擔憂,出言說。
此時的高俅,本就是驚弓之鳥,聞言此話,停止了腳步,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掃視管家。
高俅帶著怒火,一個耳光扇在管家的臉上。
“你的腦子是讓驢踢了嗎?”
管家低著頭不敢反抗,黝黑枯黃的老臉,頃刻間就泛紅了。
“你也不看看老爺?shù)母≡谑裁次恢茫 ?
“皇城邊,離官家的皇宮才多遠,周圍戒備的守軍不知幾何,那林沖有膽子來,也沒能力出去,正好省了功夫去找他!”
高俅加快了踱步的動作。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林沖,他今天敢拿著刀威脅我,明天就敢剁掉我的腦袋!”
“關(guān)鍵,他還有這個能力。”
“這種人太可怕了,多活在世上一刻鐘,老爺我都睡不著覺。”
“只有抓住林沖,把他剁成肉醬,老爺我才能把心放到肚子里。”
管家哈著腰。
“老爺,照我說,這件事情您多慮了。”
“此次為了捉拿林沖那廝,光是禁軍都派遣了六百多位,縱使那林沖三頭六臂,也是插翅難逃啊!”
聽聞此話,高俅停下腳步,手指掐著蘭花,捻著下巴稀疏的胡須。
“你這次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六百多名禁軍,這可是我冒著被訓斥的風險調(diào)遣的。”
“那林沖號稱‘豹子頭’,面對六百多名禁軍,就算是真豹子,也能圍殺了!”
想到這,高俅才稍許心安,也不心急踱步了,挽起朱赤官袍坐在了大堂椅子上。
大堂整套家具都是使用金絲楠木制成的,聞著木頭自然散發(fā)的清香,高俅繃緊的神經(jīng)得到緩慢的松弛。
“那混小子回來沒?”
高俅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語氣嘶啞的問道。
“衙內(nèi)還沒回府,不過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此時估摸著已經(jīng)往回走了。”
管家回話。
“這段時間不太平,讓他消停點,不要出去浪跡了,”
高俅叮囑。
管家心中發(fā)苦,那個混世魔王,花花太歲,哪是他能夠勸解的。心中如是想,嘴上取巧的回話。
“老爺?shù)脑挘視o衙內(nèi)帶到的。”
吩咐完事情,加上情緒的大起大落,平復心緒后一股困意涌上心頭,腦袋昏昏沉沉。
半夢半醒間,他恍惚夢見到,一條頭頂崢嶸的通天赤紅大蛇一口吞掉了一只兇悍異常的金錢豹子。
金錢豹子入腹,赤紅大蛇驟然回頭。
一雙泛著金黃的瞳孔盯著他一動不動。
“它沒有吃飽,它要……吃掉我!”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雙眼驟然睜開,張嘴要叫。
未曾想,從門外沖進來的小廝先叫喊出聲。
“太尉,太尉!”
“不好了,衙內(nèi)被打成重傷了,眼看就…要咽氣了!”
高俅嗖的一下從椅子上躥起。
“是哪個不長眼的歹人,竟敢忤逆我高俅的虎須,打我的兒子!”
長坐后猛地站起,導致氣血供應(yīng)不上,踉蹌間差點摔倒。
幸好管家及時攙扶,才未失態(tài)。
小廝怕被遷怒,聲音顫巍。
“衙內(nèi)在茶樓聽書,遇見了那林沖,起了爭執(zhí),被那廝捶打至重傷。”
高俅垮著臉,語氣冰冷。
“我兒此時在何處?”
小廝回頭指著外面。
“就在外面場地上,醫(yī)師正在醫(yī)治。”
高俅一馬當先,快步向外走去。管家與小廝連忙跟上。
到了高衙內(nèi)所在的地方,高俅才知道下面的小廝,為什么把自己重傷的兒子放在外面。
映入眼簾的是不斷流淌的鮮血,像是河流流淌了一地。
幾名抬回高衙內(nèi)的禁軍,所穿的衣服也被染成了血紅。
一名年邁的醫(yī)師,正滿頭大汗的用布條堵住傷口止血。卻像是無用功,那傷口就像是噴涌的火山,哪還能制止。
“我兒如何了!”
高俅往后退了幾步,避免鮮血沾染污垢了官袍。
“太尉,醫(yī)師說……!”
醫(yī)師正在和閻王搶人,沒有時間搭理高俅。一名禁軍上前回話,卻又欲言又止。
高俅揮手。
“此事的主犯是林沖,我不會怪罪你們,但說無妨!”
禁軍拱手行禮,然后回話。
“醫(yī)師說衙內(nèi)被木棍插傷,差寸余就傷了心臟,雖沒有馬上斃命……但出血不止,只是……時間問題。”
高俅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兒子胸口上的木棍。
半尺長短,粗細有嬰兒手臂大小。
“你說,這根木棍是林沖插進我兒胸膛的?”
“與其說插入,‘拋’更加形象。”
“林沖那廝,隔了百余步,直接拋出木棍,穿過護著衙內(nèi)的禁軍,直挺挺插入衙內(nèi)胸膛。”
“聽醫(yī)師說,木棍是擊中了肋骨,把肋骨穿的粉碎。”
“也正是因為肋骨的阻擋,才未馬上斃命。”
禁軍回頭望了一眼,回想起宛如神魔的林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高俅也是被驚的不輕。
他是讀過書的人,知道呂布“轅門射戟”的典故。
呂布持弓,隔了一百七十余步,射中了“戟孔”。
這林沖,隔了百余步,拋出木棍,有意識的避免誤傷禁軍,直挺挺的插入自己兒子的胸膛。
這可不是用弓箭,而是空手拋出。
這份氣力,怕是溫侯在世也比不上吧?
一想到有這樣一位死敵在世,高俅就忍不住發(fā)顫。
“太尉,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救治衙內(nèi)。”
禁軍注意到了高俅變了臉色,以為要降罪與他們,連忙出言。
“救不活,就不用救了。”
高俅垂眸,低沉的說道。
“恩……啊!”
禁軍沒有反應(yīng)過來,呆滯在原地。
“某家說不用救了!”
高俅語氣放冷的又說了一句,然后揮袖往大堂走去。
“記得把血跡清理干凈。”
“堂堂太尉府,弄得腥氣繚繞的,成何體統(tǒng)!”
管家在后面蹣跚跟上,望著高俅官袍上繡著的禽獸,對自己大人的了解又更深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