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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徽州雪

  • 姬銀竹
  • 顧青辭.
  • 1411字
  • 2024-02-29 22:53:19

正月二十,徽州,大雪。

墨袍刀客撐著傘走在徽州的街頭上,昨夜到了新安江,今天一早就回到了這徽州城。

為了防止再生變故,刀客一宿都未合眼。

刀客有點漫無目的地游走在這徽州城內,這里沒有汴京和杭州的喧囂,但卻多了些江南煙火氣,多年未回這徽州城,刀客的心雖然在這多日的被追殺之中已然麻木,卻也是掀起了些波瀾。

在刀客的記憶中,就算走遍了大江南北,卻也再也找不到徽州如此獨特的建筑。

青磚小瓦馬頭墻,回廊掛落花格窗。

徽派建筑坐北朝南,注重內在采光,以磚、木、石為原料,用以木頭為框架,以木梁沉重,以磚石土砌護墻,以堂屋為中心,以雕梁畫棟裝飾屋頂,檐口見長,又在總體布局之上,依山借勢,構思精巧,自然得體,在平面布局上規模靈活,變幻無窮,在空間結構的利用上,講究韻律之美,屬馬頭墻和小青瓦最有特色,在雕刻上,融合石雕、木雕、磚雕為一體,富麗堂皇。

深淺不一的墨色層層渲染,濃淡相宜的線條勾勒萬水千山的靜謐。猶如水墨畫卷般的徽州就似人間仙境。

徽州的雪景更是一絕,白雪皚皚,落在那青磚白瓦馬頭墻上,落入那尋常百姓院家,落在了這墨袍刀客的手心上。

刀客把手伸出傘外接了一把雪,可雪花隨著體溫很快就融化流逝而去。

突然的冰涼驚醒了站在路上發呆的刀客,他快速疾步穿進各種小巷當中。

從刀客進城開始,他就隱約感覺有人跟著在他身后,雖然沒有不安的感覺,但是已有心悸的刀客即想甩掉那條不知道是為何人的尾巴。

徽州的巷子很窄,到處都鋪著青石地磚,刀客跑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但跟著他那人卻仍然窮追不舍。

直到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刀客終于轉過身去。

而這一轉身,卻讓墨袍刀客愣在了原地。

在他后面的是,一位打著白色油紙傘的白衣女子,似乎與那雪景融為一色。

“找到你了。”

“姬銀竹。”

直到這刻,歷經風沙之人才暫且忘記自己在江湖中腥風血雨的刀客這個身份,僅僅只有此時,能夠當回只屬于眼前這個人的,姬銀竹。

姬銀竹當年在京中身中狀元郎,卻舉目無親,唯有與度支司一女子常有書信來往。

百年隨時過,萬事轉頭空。

與其書信傳情,不如天賜良緣,女子被從外地的度支司調到了汴京的總計司。

在那京都大相國寺定情之后,女子成了狀元郎姬銀竹未過門的妻子,由此傳成佳話,時至今日仍是汴京人們口中的美談。

白衣扔下手中的油紙傘,冒著雪向著姬銀竹沖了過來,拿開了姬銀竹手中的鐵傘,用力撞進了他的懷里,然后久久地擁抱著不肯分開。

在這徽州大雪之中,淋了同一場雪的人又怎么能不算共白頭呢。

白衣又端起姬銀竹的灰頭土臉端詳了許久。

“你瘦了好多。”白衣心疼的說道。

“嗯。”姬銀竹乖巧地回答了一聲,在被這江湖朝廷截殺的途中,時常食不果腹,若遇路途遙遠,還要在那山中與猛虎爭食,又怎么能不瘦呢。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知道嗎?”白衣又輕聲地問道。

“不知道。”姬銀竹真誠地回答,他已經許久晝夜都未曾分得清,又怎么能算得清日子何時是自己生辰呢。

“你受苦了。”白衣心疼地說到。

“有你在的大宋朝,不苦。”姬銀竹輕聲回應。

白衣沒有再說話,拉起姬銀竹的手就帶他走在徽州的街頭上,帶他吃了長壽面,逛了花燈街,去了桃花潭許愿。

夜里回到白衣所在的客棧,白衣拿出來了二十封信,這些都是姬銀竹不在的時間里,白衣所寫的想對他說的話,也可以稱之為,二十封情書。

徽州的大雪仍然沒有停止,此時刀客的耳邊,似乎隱約有琴聲,有劍吟,有醫者的心跳,有術士的呢喃,有雙錘的轟鳴,有長槍的揮舞,有短刀的共振。

這些聲音共同奏響一首歡快的曲調。

似乎是在共同地說著那一句:

生辰快樂,姬銀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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