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聽露垂了垂眼簾,掩下陰狠妒忌的眸色,“找你過來就是要和你商量對策……”
就在兩人一起在御花園商量對策的時候,突然看到姜子真帶著阿舞曼正逛著皇宮。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趙聽露下意識五指緊握。
不行,不能讓那個曼妃跟姜子真交好!
趙聽露大步走向姜子真:“臣女參見太后。”
凌瑤也急忙跟了上去:“臣妾參見太后娘娘。”
“嗯,不必多禮?!?
姜子真揮揮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后,對著阿舞曼道:“哀家帶你去后面的亭子看一看?!?
趙聽露給凌瑤使了一個眼色。
凌瑤立刻意會,上前祈求道:“深宮之中日夜漫長,眼下終于又多了一位相伴的姐妹,曼妃娘娘,妾身和趙家千金可否與您和太后一同逛逛?”
“那便一同逛吧。”
趙聽露和凌瑤面色一喜:“謝太后!”
幾人同行,趙聽露朝著不遠處的小樹林看了一眼。
“曼妃娘娘長得真是沉魚落雁,聽露一個女子見了都喜歡?!?
聽見趙聽露的夸贊,阿舞曼卻無喜色。
趙聽露嘴角勾著的笑容頓時有些凝固。
姜子真:“是啊,曼妃的確膚若凝脂,美若天仙?!?
幾人聊著,便走到了千鯉池。
一道身影猛然朝阿舞曼撲來。
凌瑤急呼:“太后娘娘,曼妃娘娘小心!”
阿舞曼愕然,正欲反應,姜子真已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兩人瞬時交換了位置。
而那抹身影,直直撞到了姜子真身上。
“撲通——”
姜子真被撞入池中,幾人頓時慌亂起來。
“太后娘娘!您沒事吧!”
“來人??!太后娘娘落水了!”
婢女沒想到姜子真反應這么快,臉上錯愕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被姜子真看了個正著。
“你剛才是想要推曼妃嗎?”
姜子真從水中游過來扒著池子,衣衫盡濕,不悅地瞇起了狹長的眼眸。
阿舞曼這下也反應了過來,趕緊將姜子真從水中拉起,警惕地看著那個婢女。
沒想到她才剛剛封妃,就已經有人要對付她了。
婢女慌慌張張跪倒在地:“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啊!”
“說!是誰指使你對曼妃動手的?”姜子真厲聲喝道。
婢女被嚇得心顫了顫:“太后娘娘,我是曼妃從異域帶來的婢女?!?
“哦?”
姜子真歪了歪頭:“是嗎?”
“都是可汗和曼妃逼奴婢推太后娘娘落水,奴婢就死路一條,而且曼妃還打算伺機刺殺陛下呢!”
“哈?”阿舞曼頓時就被逗笑了,“你說你是我從異域帶來的婢女,那你說一聲匈奴話,讓在場的各位聽一聽,證明一下身份如何?”
“這……”婢女支支吾吾,連一句完整的匈奴語都說不出來。
阿舞曼嗤之以鼻,“現在,還要說你是本宮的婢女嗎?”
她神色忽然一厲:“還不快從實招來?”
婢女哆嗦了一下,只好顫顫巍巍把手指移向了凌瑤:“是瑤美人指使我這么做的!”
一旁看戲的凌瑤心中“咯噔”了一聲,臉都白了。
“太后娘娘明鑒!”
凌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這件事,臣妾是真的不知,她根本不是臣妾宮中的婢女?!?
“瑤美人,您閣內婢女多,記不住奴婢的臉也正常,可您不該忘記您對奴婢的吩咐還有這荷包里的賞錢啊!”
婢女拿出懷中的荷包,上面確實繡著凌字。
櫻桃將東西從婢女手上拿過來,然后將東西遞給姜子真。
她端詳一番后便丟給凌瑤。
看著凌瑤惶恐無措承認了的模樣,姜子真更當她是做賊心虛。
“這荷包是妾身的,可妾身確實沒有吩咐過這個婢子……”
想到上次把凌瑤送上龍床不成,多有虧欠,姜子真不由嘆了口氣,打斷凌瑤的話,“罷了,哀家念及舊情,這次就饒過你,再有下次,休怪哀家無情!”
這話中的警告意味再是濃烈不過,凌瑤也愈發誠惶誠恐。
姜子真語畢,眼神越過凌瑤,落在了眼前的婢女身上,見她渾身顫抖,“現在知道怕了?”
“太后娘娘,奴婢知錯了,您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姜子真瞥了眼凌瑤,“至于這個奴婢,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櫻桃。”
“奴婢在!”
“把她帶下去,四十大板!”
婢女臉一片慘白。
見櫻桃將人帶走,姜子真不想再多看凌瑤一眼:“你回去吧,曼妃,聽露,我們走?!?
姜子真帶著阿舞曼和趙聽露轉身離開。
看著三人的背影,凌瑤失魂落魄。
她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全靠姜子真的賞識和幫襯。
若是太后厭棄了她……
凌瑤不敢再想,越發怨恨起了趙聽露和阿舞曼。
如果不是因為她們,她怎么會和姜子真鬧得這么僵?
阿舞曼一來就被針對,神色有些不好。
姜子真卻以為是因為走累了:“曼妃是累了嗎?不如哀家送你回宮殿?”
阿舞曼些苦惱。
“太后,陛下還沒給臣妾賜宮殿呢……”
姜子真打斷:“宮殿?這還不簡單?”
不遠處便是御書房。
而御書房旁,恰好有一座偏殿。
正好可以實時觀察成景琛和阿舞曼的進展!
姜子真越想越激動:“這座宮殿,哀家做主賜給你了,你看如何?”
“太后安排的,阿舞曼一概聽從?!?
那宮殿看起來就很好住的樣子,不枉費自己千辛萬苦從質子所里面跑出來。
將阿舞曼送回宮殿后,姜子真打算去趟御書房。
把御書房附近的宮殿賜給阿舞曼這事,還是應該和成景琛說上一聲。
成景琛正在批奏折。
他劍眉緊緊蹙著,不知為何,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想到金鑾殿上姜子真對他說的話,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姜子真踏入御書房中:“我在御書房附近給曼妃安排了一座宮殿,只不過,曼妃還缺幾個婢女?!?
成景琛太陽穴突突直跳:“朕回頭便讓杜福福給她撥幾個過去?!?
杜福福躬了躬身恭敬答道:“是。”
【太后說話就是有用?!?
姜子真聽言頓時松了口氣,起碼這件事是安排妥了。
成景琛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太后,你對曼妃似乎很是關心?!?
姜子真愣了一下,干笑一聲:“畢竟是皇帝你的新妃子,我作為母后關心一下是應該的?!?
“那太后還真是熱心。”
成景琛點了點頭,還沒等姜子真松口氣,他眼神凌厲了幾分:“這次,朕依了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朕的私事?!?
姜子真想要解釋,卻被成景琛四個字打斷:“不準攬權?!?
“好?!苯诱婀皂樀攸c了點頭。
姜子真回了朝陽殿,躺到了床上。
她正欲將靈體從實體中剝離出來,卻突然感覺到渾身一股燥熱。
這股燥熱像是藤蔓生長般逐漸席卷全身,意識逐漸混沌,四肢愈發無力。
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