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年的司機來得很快,任詩晴報了一個超市地址后,就在琢磨需要買些什么食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她根本不會做飯,但好像除了這樣的誠意,她也拿不出別的來感謝他了。
下午六點,葉景年回到了家,他發現傭人似乎都不在,餐廳的桌子上,擺放著簡單的四菜一湯。
“你回來了?”
任詩晴摘下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
葉景年微微一怔,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你做的?”
任詩晴鼓起勇氣走向葉景年,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放在沙發上,小聲應了一句:“嗯……”
葉景年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深邃的眸光靜靜的打量著她。
任詩晴被他看得后脊背發涼,心虛不已,只能勉強擠出一絲溫柔的笑。
取悅葉景年,然后,報仇!
想要報仇她只能依附這個男人,可他審視的目光似乎已經把她的心思看穿,這讓她很不安。
葉景年收回目光后徑自上樓,不多時,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下來。
他在餐桌邊坐下,接過任詩晴遞上來的湯,淺淺的嘗了一口。
“怎么樣?好吃嗎?我跟著教程學的,燉了一個下午呢。”任詩晴仔細觀察著葉景年的反應,緊張的問道。
“這些事你沒必要做。家里傭人不會煲湯嗎?”
葉景年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哀樂。
“那怎么能一樣呢?”任詩晴朝著葉景年的跟前湊了湊,聲音似乎小了一些,“我媽說,對一個男人好,就是要為他洗手作羹湯的。”
葉景年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隨即又不動聲色的低頭喝了一口。
“景少,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任詩晴做了一個深呼吸,站起來走到葉景年身邊,鼓起勇氣坐在了他的腿上。
“我不知道除了給你做飯,還能為你做些什么?”
這是任詩晴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
葉景年眸色一暗。
“怎么?這么快就想要以身相許?”他嗓音微啞,挑眉看著懷里的小女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任詩晴面紅耳赤,如果不是這個意思,那她現在坐在他腿上又算什么?
她剛試圖站起來,卻又被葉景年拉了回去。
雖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和她的肌膚觸碰,還是讓他心情愉悅。
“好好讀你的書,腦子里少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白嗎?”
任詩晴呆呆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思。
這句話從葉景年的口中說出來,怎么聽怎么別扭?
“吃完飯我讓司機送你回學校,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
她從葉景年懷里退出來,乖巧的點頭,“好。”
任詩晴的目的沒有達成,乖乖的回了學校上課。
她抱著書本前往圖書館自習,走在灑滿了陽光的的校園小路上,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就好像……
一切都和從前一樣,過去的經歷只是一場長長的噩夢。
她和葉景年簽下了三年的協議,可是,他似乎將她遺忘了一般。
她不聯系他,他也沒有打擾她。
手機鈴聲響起喚回了任詩晴的思緒,她看著屏幕上來電顯示的號碼,整顆心都下意識的往下沉。
“去南門,有人接你。”
“是有什么事嗎?”她試探的問了一句。
葉景年清冷的扔下一句,“照做就行。”然后掛了電話。
任詩晴自嘲的笑了笑。
葉景年替她扛下了那么大一筆債,怎么可能會把她忘了。
她急匆匆的來到學校南門,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大奔停在側畔。
聶琛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雙手垂落站在車旁。
他冷峻的神情吸引了許多探究的目光。
“任小姐,請。”
聶琛為任詩晴打開了車門。
上車后任詩晴發現葉景年并不在車上。
“我們去哪里?”
“景少幫你約了造型師和化妝師,我現在送你過去。今晚六點,你要準時到達綠森酒店,陪景少參加一個晚宴。”
“晚宴?”任詩晴知道,這是她作為葉景年契約女友的職責的一部分,“什么樣的晚宴?”
聶琛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開著車,直到到達目的地,他才淡淡說道:“家宴。”
任詩晴的思緒原本已經不在這件事上,聶琛突如其來的兩個字讓她愣了愣。
他,是告訴她剛才問題的答案?
那么這一路上的十幾分鐘呢?他……宕機了?
任詩晴忍不住好奇心,多看了聶琛幾眼。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魅力的男人。
他長相不算很帥,可是他的五官棱角分明,自帶一種銳氣的鋒芒。
晚上,任詩晴如約到了綠森酒店。
她被聶琛帶進宴會廳,剛進去就感覺到無數道目光投射過來,聚焦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不安,側首看向身旁沉默寡言的聶琛,“景少呢?”
“景少吩咐我先帶任小姐去休息室稍作休息,他在來的路上。”
“好……”
“你就是任詩晴?”
話音未落,一道聲音就從身后響起,任詩晴回頭看去,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人朝她走了過來。
她穿著一襲淡紫色的斜肩晚禮服,脖子上那一條鉆石項鏈熠熠生輝。
她像一只驕傲的孔雀,在任詩晴身前站定,肆無忌憚的用嘲諷的眼神打量著她。
“我還以為是什么天姿國色,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任詩晴見來者不善,卻又不知道對方身份,只能保持風度淡淡微笑。
“你好,我是任詩晴。”她友善的伸出了手。
女人的嘴角上揚,輕蔑冷哼。手中的酒杯輕輕一晃,紅酒便灑落在了任詩晴的手上。
“也沒有傳說中那么驚艷嘛,一般般而已。也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你這種貨色帶來參加家宴,真是晦氣。”
對于對方的嘲諷,任詩晴并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從女人對葉景年的稱呼暗暗猜測她的身份。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反擊,甚至比這個女人還要目中無人,可現在的她沒資格,只能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