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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風箏真好玩

第二天醒來,范思佳表示:早睡早起身體好。

當然,要是沒有爸媽的黑眼圈“圍觀”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除了“年少不知枸杞好”這個客觀因素外,最重要的就是他昨晚想明白了:干爹能在鎮上那么好的位置開起店鋪,那手里或者頭上沒點東西,那是不可能的……另外他幾年后都能在XZ混得風生水起,想來也不是那么簡單的……只是自己“當初”年少無知罷了。

“到時候就說親戚擔心,另外我們也擔心親戚擔心……”范思佳說著繞舌的怪話:“問問情況:看是哪座菩薩、需要準備什么‘香燭’,該拜就拜嘛。”

心里有底的爸媽,轉身就把兒子丟給小灰灰照顧了。

望著在腳邊打滾的小灰灰,范思佳也很心累啊,更心累的是不負責任的父母……他們倒是走了——村里人會不會以為他們“攜款潛逃”了:他想起了“江南皮革廠”——老板帶著小姨子跑路了,清倉大甩賣……

想到他昨天準備“賣”名叫表哥的隊友,再想想,今天可能要被爸媽“清倉大甩賣”的自己,他覺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好吧,實在是他趴在鋪了紙殼的地上,拿著剪刀“拼”風箏,閑的思維紊亂了。

為什么要做風箏?他想的是:為了合理的出現在村眾面前,絕對不是因為自己覺得風箏好玩。

在農村,竹條還是能找到的;風箏紙,是他從剩下的,冬天用來蓋田地保溫的塑料薄膜里剪的;沒有膠水,就拿魚線從針扎的孔里穿過,綁上;風箏線,塑料編織袋撕下來再接上就是了。

事實證明,他做的風箏還是能飛起來的,但是在夏天的烈日下放風箏的就是個傻缺,更傻缺的是他想到:別人憑什么會認為兩口子上街就是為了甩賣兒子……

好吧,他承認:風箏真好玩。

絕對不是因為他一時心血來潮,只是一時被小灰灰蒙蔽了智慧而已。

……

眼看快中午了,爸媽還沒回家,他就自己弄好三人份的飯菜。

又等了等,發現還沒回來,就自己跟小灰灰一起吃了午飯,順便也把午飯給大黃帶了去,還喂了兩個魚塘的魚。

回家后覺得孤單寂寞冷又不準備午睡(主要是睡不著)的他,準備換換心情,掏出了他的大殺器“暑假作業”,雖然有答案,但是在最后面……

【……找一個最愛的/深愛的/想愛的/親愛的人/來告別單身,

一個多情的/癡情的/絕情的/無情的人/來給我傷痕,

孤單的人那么多,快樂的沒有幾個,

不要愛過了/錯過了/留下了,單身的我/獨自唱情歌……】

小灰灰趴在涼涼的階檐上,斜瞥著范思佳一會前一會后的“翻閱奏折”(范思佳自己說的),一邊聽著他唱著嘰嘰歪歪的歌……門外傳來了男女主人的腳步聲。

靠在屋檐下、階檐上、正院的柱子邊,左手撐開作業,右手轉著筆,搖頭晃腦、唱著歌,“舞文弄墨”的范思佳,注意到腳邊的小灰灰一溜煙的跑向大門口,就知道爸媽回來了。

他也趕緊端上茶水跑到跟前,殷勤的伺候起來。

……

“開始做作業啊。午飯吃了沒有?魚喂了沒有?大黃的飯給他端過去沒有……”

好吧。讓我們跳過這些“家長里短”,直接說結論:可以。

知道山門往哪邊開,進門要拜哪座菩薩,要燒幾炷香……

那兩個房子離得不遠,找房主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剛好都在同一家麻將館打牌,比房租多打聽了點東西出來:房價不貴,有意出售。

就一個鎮,雖然大點繁華點,還是比不了縣城,更比不了省會,又是2001這個時段。

米價1塊,魚價5塊——20多年后,米價2塊,魚價10塊。當前鎮上房價五六百一平,以后呢?

范媽要不是被兒子蠱惑,都想當即表示買下來了。

“媽,我們這是合伙做生意。你想,要是你把房子買下來,要不要算成開店的成本?那樣的話,給合伙人分的少了,別人賺到錢不會想干脆自己另外開一個?”范思佳又開始給家人擺事實講道理,“到時候你自己拿著店鋪又不會經營……如果不算開店成本,你收不收房租?別人覺得你收的貴了怎么辦?他不知道別人準備收多少,你收多少都不合適。”

“還有個問題,我一直沒說開網吧要多少錢,是希望兩家一起完成。這樣別人有參與感,能扛住壓力,想著這是為‘自己’辦事。當然,大體成本我還是有數,差不多十二萬左右……”

范爸聽到錢就不能淡定了:“要這么多錢啊?”

“爸,我們這是‘合伙’,別人也是要出錢的……”范思佳胸有成竹的說道:“再說,我也沒說要一次性的拿出來啊……前期能有一半就行。”

“一半?一半是多少?”范爸求助了場外觀眾,范媽接口道:“六萬……我們自己出不行啊?”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我們自己開不開得了的問題”范思佳忍耐道,“如果有人夾槍帶棒的準備砸店,我們能怎么辦?找上頭?這點小事都扛不下來,也沒得開的必要了……人家又不是我們的保姆。”

“憑什么啊,我們又沒惹哪個,自己開個鋪子都不行啊……”

“那你說,我們在村里種田養魚,又惹到了哪個?”范思佳心累的說道:“能掙錢,就會遭人眼紅。區別只是,我們在村里勢單力薄……但是,在外面……沒得那么多牽絆,我們可以多找幫手。”

泥巴地里出生的人對土地總是帶著眷戀,范爸的張了張卻又不知道怎么說,還是他媳婦懂他,代他問道:“佳佳,那我們可以找村里化解……”

范思佳立即打斷道:“不說能不能化解。就問你,如果飼料漲價了,還能賺那么多錢嗎?而且,你們覺得現在村里誰有那么能‘服眾’?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你們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讓他幫你‘扛事’?”短暫沉默了一下,接著道:“養魚的人多了……飼料是一定會漲價的,漲到賣不動為止……賣不動等于養魚沒錢賺。到時候拿什么繼續支付‘代價’?”

……

“接下來怎么……安排?”范媽望了望沉默的范爸,再扭頭看著對面的兒子問道。

范思佳坐在沙發對面的矮凳上,抱起腳邊的小灰灰,“爸媽,我想去一趟縣里……”

“那好嘛……”范媽又瞅了范爸一眼,“我一會兒給你拿點車費,需要多少錢?”

“我去找表哥。拿點水果和兩包煙就行,不用給我拿錢。”揉了揉狗頭,范思佳笑著說道:“我們是給他送錢啊,他到時候不拿點‘態度’就說不過去了。”

……

在清涼的晨風中,伴著右邊晨曦的輝光,蹬著自行車,載著母親。

范思佳在碎石路上賣力地奔馳著,目標:“一環路”——水泥路邊。

鄉村小客車,招手即停。

坐上丁玲咣當的小客車,向窗外扶著車的母親搖搖手,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零用錢遞給走過來的售票員:到縣城車站需要六塊五,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去縣城。

終于不用被當小雞仔似的護在母親的身后。

至于早上的時候,范媽的念叨猶如風過無痕,自己好歹也是“大人”啊。

車子走走停停,一路上,一路下,到了縣城破舊的車站。

“還是差不多的啊……”雖然他不記得原來長什么樣子,但是未來長什么樣子他還是知道的,當時覺得只是因為時間才顯得破舊,沒想到現在也這樣,縫縫補補三年又三年吧……

他雖然不知道木材廠在哪里,但他知道公交車肯定知道,如果真是自己小時候肯定抹不下面兒找人問。

又一路丁玲咣當的跑到木材廠門口。

下車才想起來自己還什么都沒買呢,正左右張望著。

“在對面。”公交車司機已經好心給他指出了木材廠的位置。

“哦,謝謝。”然后他就跑了過去……

至于東西……都是老表,那么客氣干什么啊,自己去見他就是給他面子,這不值錢嗎?

自覺禮輕情意重的范思佳,趾高氣昂的來到門崗,“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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