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給小和尚講故事……”
這個故事的起源也是在一座山里,也是在一座廟里,但廟里不止有一個老和尚,小和尚也有很多。這座廟很出名,因為廟里有座塔,塔是什么時候立的?哪怕是廟里最老最老的和尚也說不清楚,只記得,在老和尚還是小和尚的時候,就已經有這座塔了,這座塔的來歷,也許那些已經圓寂了的老和尚會說的清楚些吧。
之前說過,廟很有名,香客也不少,每年佛誕節都會有不少人來廟里,求子,求財,求前程,求平安……很是紅火,但到了傍晚,則是一片狼藉,每當這時,小和尚們就會忙碌起來,掃地,收拾香燭,點驗器物……今年的佛誕節也是如此,有所不一樣的是,今年的小和尚碰到了一個人。
“居士,小僧實在是無法回答你的問題,還請居士寬恕則個”小和尚一邊嘗試著將袖子從那人的手里扯出來,一邊回著那人的話“小僧自在這蓮花寺出家,就有了這塔,可這塔里是什么樣子小僧也未曾進去過,還請居士您莫要再為難小僧了……”
那人聽見這話,不知是裝糊涂還是真糊涂,不但沒有明了小和尚的拒絕之意,反而更加興致勃勃的問:“那你可知,這塔里傳說有節佛祖的指骨舍利,這指骨是在塔下面壓著還是在塔頂上?”小和尚聽到這話反而不急著掙脫了,抬起頭認認真真的看著那人說:“居士,我看你也是個眉清目秀人忠厚的,怎的也是個貪欲甚多之人?”
那人聞聽此言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那人也是個妙人,覺得這話著實有趣,松開了小和尚的袖子并正色問道:“禪師何出此言吶?”小和尚理了理袖子,拄著掃帚正色道:“佛曰‘四大皆空’,天下事本就是如此,得到了‘空’才算是明白了佛理,可是世人總是擺脫不了‘貪嗔癡’三念,所以才不能明白佛理……”
“禪師這話說的我是糊涂了,這與我是不是貪欲甚多之人有何關系?”那人未等小和尚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小和尚倒也未惱,繼續說道“小僧的意思是,居士心中有了對佛骨的‘念’就沒有了對佛骨的‘空’,而佛骨又是十分珍貴之物,有了第一次的‘念’就會引發出對佛骨的‘貪念’到最后勢必會導致居士靈臺不明,成為貪欲,所以我說居士是貪欲甚多之人,并非是誹謗居士,而是為了將居士拉回正道!”
那人聽小和尚說了這么一番話,先是怔在原地,隨后又開口問道:“禪師莫非是答不上來我的問題所以才用這話來敷衍我的吧?”小和尚瞠目結舌卻又無話可說,只得低頭應到:“嗯~”
那人當即一笑,“禪師可真是個老實人。”小和尚仍是低著頭,汕汕地說:“出家人不打誑語嘛。”
“道生!你不認真打掃,在那里偷懶么?!”就在那人覺得小和尚是個有趣的人準備再和小和尚論幾句佛理的時候,一聲大喝打斷了他的動作,一個不老也不小的中年和尚快步向著這里走來,離得近了才發現除了道生還有一人的存在,于是中年和尚先是朝著那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然后才面向道生道:“還不快去干活?”道生看到此人來了仿若看到了救星,忙不迭點頭應是,匆匆離去。中年和尚這時才問起另外一人:“居士姓甚名誰,來敝寺有何事?”
那人回了一禮,“小子姓劉名穆,字肅之,今日陪母親來此上香,見寶剎之塔雄奇,故拉著小師傅多嘴了幾句,還望大師莫要為難小師傅。”中年和尚點點頭,“哪里話,居士既有心了解此塔,不防聽和尚嘮叨幾句。”劉穆道:“那就勞煩大師了。”
中年和尚開口:“施主可知蓮花寺之來歷?”劉穆回答道:“聽聞是鳩摩羅什大師曾在此翻譯經書,經書翻譯完畢那日,寺中池塘內一夜之間開滿蓮花,以應鳩摩羅什大師譯經之功德。”中年和尚贊曰:“居士果真博聞強記,端得是好見識。”劉穆自謙道:“哪里哪里,只不過是小子賣弄罷了。”
“這塔的來歷,也與鳩摩羅什大師有關”中年和尚繼續說道,“鳩摩羅什大師圓寂之日,留有遺言說‘若是我此生譯經毫無差錯,那我的舌頭哪怕是烈火焚燒也不會爛’,之后果然如此,鳩摩羅什大師圓寂后,在火堆中找到的唯一一顆舍利,便是鳩摩羅什大師的舌舍利。”劉穆聽到此事,由衷贊嘆:“善,鳩摩羅什大師大善!”
“自此之后,便建造了這座塔來供奉大師的舌舍利……”劉穆聽得此言,突兀問道:“可傳言此塔當中供著的是佛祖的指骨舍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中年和尚笑道:“凡夫俗子謬傳罷了,世人拜佛,求得都是自身利害相關,只要能有個寄托的物事來使得自己心安,哪管你是個舌舍利還是個什么指骨舍利?不過一個死物而已,又沒長嘴,哪里有人會這般耐心去做個分辨呢?靈不靈驗才是他們關心的,況且佛祖的舍利,聽起來不比什么老和尚的舌頭更氣派些?”中年和尚說完后,卻是話鋒一轉,問道:“居士既有此心了解寶塔來歷,何不作篇文章來說說鳩摩羅什大師的事跡,也好教世人尚善尚德,去惡從善呢?”
劉穆聽得此言,連連搖手道:“大師這可是為難我了,我庸碌半生,連個功名都未曾取得,哪里寫得好正經的道德文章呢?”
中年和尚也不強求,卻是又說:“居士作不來文章,我也無可奈何,但我實在是想將鳩摩羅什大師的事跡流傳于天下……不如這樣,我聽聞當今之時,話本小說十分流行;販夫走卒,文人雅士,官宦名流無人不讀;居士何不寫本小說,也是個法子。”
劉穆卻是攏著袖子,一言不發,不知是在思量些什么。
中年和尚見劉穆這般模樣,繼續循循善誘:“居士莫要這個嘴臉,小說雖說于功名科舉無所進益,但若是做的好了,未嘗不可青史留名。若能夠將這鳩摩羅什大師的事跡傳揚出去,勸導世人向善,何嘗不是一件大功德呢,譬如本寺,絕對要為居士立一塊長生牌位,日夜供奉。”
劉穆哂笑一聲,回答道:“我并非是不愿意做這件事,但是大師,你可知這寫小說,卻是個極好做又極難做之事。我所疑難者,正是在此處。”
中年和尚雙手合十到:“這倒是老和尚不知道的事了,還請居士賜教一二。”
“話本小說雖說不是什么新奇物事,近些年來也有大家佳作問世,可有珠玉在前,不免自相形穢,生怕寫得不好,讓人看了笑話。此乃難做之一。”劉穆停頓片刻,另起話頭:“大師,你與我在此處嘮叨半日,小子實在口干舌燥,難道連口茶水也不曾有嗎?”
中年和尚忙將劉穆引到禪堂,讓小沙彌奉上茶水,等得劉穆喝了幾口,方才道:“居士若還有言語,不防一并說來。”
“且不說遠的,就談談近來幾本佳作,如曹大家的《石頭記》,就很不錯,假作真時真亦假之語,結合情節看來實在讓人思緒萬千,細細讀完,更是生得許多感慨,此等佳作世間可謂少有啊!”劉穆論起了近來風頭正甚的書,頭頭是道,可見也是個中老手。
“其實小說這門營生,最早不過是窮酸文人寫給茶館里的說書藝人換幾個嚼谷的買賣,左右也就是些個三國,隋唐舊事,大家聽個紅火熱鬧而已;可自吳大家《西游釋厄傳》之后,這門營生就被抬了花花轎子,如今想下筆寫幾本的人,哪個不得問問自己,寫出來的玩意,能跟人家比嗎?”
中年和尚對此卻又是另外一番理解,含笑說道:“居士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過是推辭罷了,若真要想下筆寫點東西,早就擼起袖子干了,哪里還計較這些?”
劉穆聽了,卻是不理他的話頭,接著說:“寫小說的難做之二,便是如何寫出新意來,這件事,曹大家有言論,可謂是把其中的門道點了個透徹。”
中年和尚好奇道,“不知曹大家是如何說的?”
“《石頭記》中賈母有次論起才子佳人的小說來,說是:‘這些書都是一個套子,左不過是些佳人才子,最沒趣兒。把人家女兒說的那樣壞,還說是佳人,編的連影兒也沒有了。開口都是書香門第,父親不是尚書就是宰相,生一個小姐必是愛如珍寶。這小姐必是通文知禮,無所不曉,竟是個絕代佳人。只一見了一個清俊的男人,不管是親是友,便想起終身大事來,父母也忘了,書禮也忘了,鬼不成鬼,賊不成賊,那一點兒是佳人?便是滿腹文章,做出這些事來,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如男人滿腹文章去作賊,難道那王法就說他是才子就不入賊情一案不成?可知那編書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再者,既說是世宦書香大家小姐都知禮讀書,連夫人都知書識禮,便是告老還家,自然這樣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環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這些書上,凡有這樣的事,就只小姐和緊跟的一個丫環?你們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答后語?’;這番話一出來,往后寫小說的人,還要照著往日的窠臼硬套,想想曹大家的話,自家心里不覺得羞恥么?”
中年和尚卻不這么認為,“居士這話可就有失實際了,我看那些個才子佳人的小說不還好好的寫著呢么。”
劉穆語帶譏諷的說:“天下不是人人都有羞恥心的,就好似天下不是人人都會看曹大家的書一般,這個道理,大師還不懂么?”
中年和尚也是尷尬回道:“如此說來,倒是和尚我不通世務了。”
“大師正解,曹大家這話,同時也點出來了小說的難做之三。”裝作看不見他的窘態,劉穆反而笑呵呵的夸了中年和尚一句。
此時輪到中年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居士莫要再賣弄了,可憐和尚我的茶水還套不出居士的關子嗎?”
劉穆故意又喝了一口茶方才開口:“大師莫急,聽我慢慢道將來,這難做之三正是大師所言的:不通世務。”
“小說嘛,若說是真,可又真不到哪里去,若說是假,但又不能假的無法無天。寫小說的,心里大概都得有個度,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小說的事情,就是這么矛盾。”
劉穆言及此處,卻又漏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來,“大師,我不應你的活,非是小子自視甚高,而是當今世道,寫小說的都況且是魚龍混雜,寫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是泥沙俱下;俗話說,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面對這般世事,我又怎可能泥身渡河,去惹那等腌臜呢?”
“我常聽人說,儒家有三個成就是讀書人最追求的,立言,立功,立德;且不說小說到底是鮑魚之肆還是芝蘭之室,只說這小說立言的功德,居士莫非不心動嗎?”中年和尚如此說。
劉穆卻是冷笑一聲,對著中年和尚拱一拱手道:“大師有所不知,且聽我慢慢說將來。”
“我與大師聊這些小說難做之事,非是小子譏誚狡猾難相與,不應大師的差事,實在是小子看如今寫小說的諸般亂七八糟,心灰意冷所致。”
“先前諸位大家寫小說,還存著個勸善去惡的心思在里面,想著道德文章食古不化,難以發揮教化的功效,便把這不是正途的小說撿起來用,想的是個寓教于樂的念頭;可如今寫小說的有幾個還能記著先前諸位的良苦用心?”
劉穆說到這里,仿佛想起了什么極惱怒的事情,將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中年和尚看著桌子上的茶杯還來不及心疼,便聽到了劉穆的“暴論”
“《石頭記》里有句話,頑愚不通事務,潦倒怕讀文章,我看來用來形容那些瞎寫一氣,不通事務的小說作者,正正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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