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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掉轉矛頭

  • 南明1649
  • 烏有大仙
  • 2044字
  • 2024-02-27 17:00:00

五月中旬,赤軍達成追擊作戰的目標,占領了高州府全境,以及肇慶府陽江、陽春兩縣。

沈赤心也來到了陽江,召集諸將開會。

情報局長胡鼎貞首先匯報了情報要點:“尚可喜、耿繼茂已是驚弓之鳥,退守廣州。我軍接連大勝,粵人士氣大振。

“潮州的郝尚久修造軍械,加緊戰備,密謀起義。他處死三名不聽話的滿清官吏,耿繼茂投鼠忌器,不敢問罪。

“我軍大勝,瓊州的杜永和大受刺激,急于重塑威信。我軍占領陽江后,杜永和進占上、下川島,意圖對新寧有所進取……

“繡花針王興也徹底擺脫了困境,積極劫殺清軍敗兵,擴大汶村根據地……

“大西軍進軍湖南,戰事順利……”

參謀處長周練孺則重點介紹了前期戰果和當前態勢:“尚可喜損失慘重,所部一萬兵馬,損失當在五千以上。耿繼茂往粵西派了四千兵馬,損失當在兩千以上。

“加上珠瑪喇的滿洲兵,吳六奇、高進庫的綠營,我軍殲敵當在一萬一千左右。其中斃敵約六千人,俘敵約五千人,俘獲戰馬兩千一百多匹。

“我軍傷亡也初步統計出來,水師傷亡最小,不足四百,陸師傷亡在五千左右。部隊在博白戰斗最為激烈,傷亡最大,損失大約一千五百人馬。

“此戰之后,我軍占領區進一步向東延伸,深入到肇慶府陽江、陽春兩縣。高州府以北的羅定直隸州,陽江、陽春以東的恩平、新寧等州縣,滿清統治搖搖欲墜。當地百姓抗糧殺差,隨時歡迎我軍進入……”

眾將聽罷,個個喜形于色。第二標標統李勝資歷老,為人真爽,直接提議道:

“形勢一片大好,我軍士氣大振,清軍蜷縮廣州,不如提兵東征,一鼓作氣,一舉攻下廣州。廣州為嶺南巨邑,有了廣州,赤軍霸業可成!”

大家對此期待已久,紛紛把目光投身沈赤心。

沈赤心卻淡淡一笑,說道:“先說結論,我不贊成打廣州,主張先打桂林。”

“打桂林?”眾將都驚掉了下巴,不可思議地看著沈赤心。雖說元帥常有奇思妙想,但棄廣州而攻桂林,實在是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沈赤心解釋道:“我有充分的理由,應當先打桂林。首先,進攻廣州,要采用伐大木的策略。滿清以伐大木的策略,先剪枝葉,再伐主干,最終砍倒了明朝這棵三百年巨樹。

“廣州為嶺南名珠,就好比是嶺南的大木。若貿然加兵廣州,滿清必會傾力支援。相比之下,我軍在此戰中同樣元氣大傷,奪廣州并無十足的把握。

“桂林的重要性不如廣州,而大西軍正在湖南攻城略地。我軍逼臨桂林,滿清難以支援,破城更有把握?!?

眾將稍微釋然,對進攻廣州也沒那么熱心了。

沈赤心決策先攻桂林,也是從歷史中受到了啟發。清初本有四個漢人藩王,孔有德最先在桂林覆滅,家族被李定國連根拔除,爵除。清初四藩變成了三藩。

他繼續說道:“第二,孔有德在四藩中資歷最老,為人驕橫。永歷二年,清廷決定起用三順王,徹底征服南方,擬以孔有德守福建,尚可喜平廣西,耿仲明平廣東。

“尚可喜在三順王中資歷最淺,又與孔有德、耿仲明有過節,任務最重,駐地貧瘠。他有意推辭,孔有德卻‘毅然以粵西為請’,深得滿清欣賞。

“我軍若攻廣州,勢必要傾巢而動。以孔有德的為人,很可能會乘機襲擊廉州。廉州為我軍根本之地,不容有失。

“第三,孔有德實力不如尚可喜、耿繼茂?!?

此話又頗出眾人意料。

第三標標統楊國琛說道:“孔有德在三藩中資歷最老,實力最強,麾下有兩萬兵馬。耿仲明在世時,一向唯他馬首是瞻。元帥何以說他實力不如耿繼茂、尚可喜?”

沈赤心笑笑,說道:“諸位有所不知。滿清兵少,各地駐兵采用強干弱支的策略,精兵都配置在京畿、沿運河、沿長江等戰略要地,其他地方都配置以漢軍、綠營。

“尚可喜、耿繼茂經此慘敗,也搞起了強干弱枝的花樣,精兵全部收縮到廣州城內外,其余各地多用雜牌綠營。

“廣西的情形又有所不同。客觀上,永歷帝從廣東逃入廣西,很多明軍退往廣西,又怕被大西軍吃掉,不少滯留在廣西境內,成為孔有德的眼中釘。

“尚可喜麾下有兩萬兵馬,出身東江鎮的老兵只有三千一百名,剩下一萬七千名都是新兵。他太驕橫,分兵略取廣西各地,留守桂林的兵馬并不多。我軍進入廣西,正可以直撲桂林?!?

眾將始而喜悅,仿佛對桂林已經勢在必得。

沈赤心繼續說道:“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大西軍從貴州進入湖南,戰事頗為順利。但孫可望為人跋扈,聽說還要逼迫永歷帝禪位。

“他與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本來都是張獻忠的養子,現在卻騎到了其他三個人的頭上。他本人不能親臨前線,前線統帥李定國在湖南立下戰功,積累聲望,時間久了必有矛盾。

“湖南更北,滿清便于派兵支援。幾個因素疊加,大西軍在湖南很容易遇到挫敗。既有挫敗,大西軍會不會掉頭南下,轉而征伐廣西呢?

“我覺得很有可能。廣東、廣西共同組成嶺南,廣東民富,地處珠江下游;廣西兵強,位于西江上游。無廣西則無廣東,無廣東則無嶺南。

“赤軍要取嶺南為霸業之基,就得奪取桂林,拒止西軍?!?

眾將悅服。于是,定計先奪桂林,再奪廣州。

為確保后院安全,又決定部署多條防線。

一、留兵駐守高州、陽江等地,防止尚可喜、耿繼茂進犯粵西。

二、鼓勵杜永和、王興等抗清力量圍攻廣州周圍州縣,進一步剪除枝葉。

三、向潮州郝尚久售賣火器,請郝尚久在粵東牽制清軍。

四、派水師東進,進一步打擊、收編海盜,控制廣東沿海貿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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