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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變故

你們一路向東跋涉,終于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了浮玉山腳。此地盛產丹砂草藥,蛇蟲鼠蟻都體型龐大,五彩斑斕,說明其毒性十分猛烈。山間彌漫著濃厚的白霧,與昆侖山的仙氣飄逸不同,這里卻是險象叢生妖氣縱橫。

你緊張地跟在楊戩身后,避開草叢中穿梭的五毒,顯得非常緊張。他見狀,雙指并攏輕揮就將草叢從中撥開,便于你通過。

“今早給你吃了師傅親自煉的避毒丸,這些小東西毒性傷不到你。”

“我不是怕有毒,只是單純地害怕這些物種…啊!”一只指甲大的雪蛛落在你肩上,你嚇得跳起三尺高。

“這樣就好了。”楊戩抬起寬袍大袖,將你摟在臂下,衣衫幾乎遮住你的整個上半身,而你幾乎沒有他的肩膀高,甚至不用彎腰就被他包裹。

你在這個安全的小世界中揪著他的腰帶,感受他前行的身軀,幾乎過了一個時辰,你們才找到一處干燥的洞穴過夜。

這晚,楊戩用術法清洗了洞穴地面,又用三昧真火烘干,驅趕了幾乎全部蟲蟻,由架起篝火,點了驅蟲香料。你拿包裹當枕頭,裹了薄毯席地而臥,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這幾天在荒郊野外過夜,雖然有楊戩守護,但難免濕氣入體,常被半夜冷醒,今天總算能睡個好覺。

“師兄,你勞累多日,今夜也好好休息吧。”你說完,肚子便不爭氣地叫起來,你尷尬地干笑。

“毒物蔓延,不要輕易食用這里的東西,我去附近打水,今天就吃干餅吧。”

“師兄,你不是會五行遁術嗎,怎么還需要打水呢?”

“傻瓜,無根之水怎能飲用。”他說罷輕敲了你的腦門,提了水壺便出去了。

你頭才枕下,全身癱平,片刻就入睡。你夢中的思緒飄向遠方,游絲一線,隱約覺得自己也被牽引向前,耳邊仿佛有窸窸窣窣的摩擦聲,即便睡夢中你也害怕有蟲子接近,于是猛然驚醒,睜開雙眼后,才發現現狀比想象更加恐怖。

四處均是漆黑一片,空氣悶熱濕潤,你全身上至脖頸下至腳踝都被黏密冰涼的的事物裹緊,緩慢地向深處拖去。你想張嘴想楊戩呼救,但因脖頸被勒,居然叫不出聲音。

你快速冷靜下來,凝神聚氣,從尚能活動的指尖燃起一點火苗,勉強照亮周圍環境。只見你身在一條窄細的巖穴,身上纏繞著白色的細絲,成千上萬根白絲從巖穴深處伸展將你拖向內部,光亮有限,看不見盡頭,但這些白色的事物,看上去競有幾分像是…蜘蛛絲。

想到這里,你頭皮發麻,全身打了個冷顫,急忙夠著手指將手腕處的白絲燒斷,右手能夠活動后,又陸續燒斷脖頸和腳踝的白絲。巖穴矮小,伸展不開,你翻身趴下,努力往反方向爬行。還沒爬出幾步,身后又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你回頭,見幾股手臂粗細的以及伴隨零散的白絲鋪天蓋地朝你噴涌而來,黏住了你的皮膚和頭發,加大力度將你向深處拖去,隱約傳來動物的低吟。

你再也動彈不得,心下大驚,更驚懼的是身上可能蟲類分泌物,這樣多且巨大的蛛絲,那得是多么大一只?

“師兄——”你越想越怕,用盡全身的力量朝遠處尖叫。

楊戩在溪邊取完水,又想到你不愛吃干餅,遂找了棵長在干燥處的果樹,銀針試毒后采摘了幾顆飽滿的果實才返還,就耽誤了這么會功夫,回到洞穴就不見了你的蹤影。

四周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任何變化,他環顧,發現你常佩戴的發簪掉到了洞穴深處不過四寸寬的縫隙邊緣。正在他猶豫是否要進去查看的檔口,突然聽到你自縫隙內傳來的一聲驚叫。

“師妹!”

他再也不多想,手腕反轉召出三尖兩刃刀,將這縫隙硬生生從中劈開,又雙手合十運功將兩邊石壁向外推開兩丈距離,一時間地動山搖,碎石散落。楊戩顧不得多少,疾步探入。

巖穴內伸手不見五指,楊戩在手掌點燃一團火光向前奔走,嗚咽之聲與活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半柱香的功夫,他發現了你。此時你深深上下被白色的絲線纏繞,與凌亂的黑發互相沾黏,巴掌大的臉也被裹的不成樣子,僅剩半只眼睛尚露在外面,嘴巴已被連成一塊的粘絲捂住,只能發出小聲的嗚咽。

雖說巖穴被他劈開,但仍是狹窄,楊戩只能凝氣為劍,斬斷連載你身上的蛛絲源頭,然后驅出掌間火焰燃燒洞穴深處,燒斷源源不斷涌出的蛛絲。

他來不及清理你身上的蛛絲,迅速將你扛起帶走,然而身后仍有幾股粗大的蛛絲帶著火光自身后噴來,都被他一一斬斷。

“好厲害的蜘蛛精,三眛真火都奈何不了它。”

他頓步想要折返,又考慮到你害怕蟲類,還是奔向了洞外。

回首間,楊戩見八只臉盆大的紅眼向你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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