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林小鎮(zhèn),開面攤的許家有倆拖油瓶,一大一小。
大的是許家夫婦撿來的病秧子,小的雖是親生,卻是個生下來就腦子不靈光的癡憨貨。
為了給大的治病,許家兩口子一起死在了上山采藥的途中,尸骨無存。
這些年,如果不是大的接過面攤,勉強(qiáng)維持住了一些老主顧,小癡憨貨早就餓死了。
小鎮(zhèn)人都說,這是老天爺考驗(yàn)人性的一道題,誰能想到許家兩口子一念善心撿來的拖油瓶,在兩口子去世后,竟成了小癡憨貨的天。
可老天的考題好像還沒完。
三日前,小癡憨貨不慎落水,等大的把他救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陷入昏迷。
這還沒完,翌日,天光還未放亮,幾十里外的縣衙來了兩個官差。
說是在小癡憨貨落水那日,有人親眼看到,大的將一個女子推下了水。
小癡憨貨被救上來了,那個人卻一命嗚呼。
有人證,就有人上告,最終,枷鎖加身,大的就這么被衙役帶走了,任他怎么掙扎,終是徒勞。
許家,只就剩從小傻到大的小癡憨貨了。
今日是清明,小鎮(zhèn)外紙錢燃起的青煙,透過如絲細(xì)雨,沿著青石小路,一股腦的飄灑到小鎮(zhèn)千家萬戶,嗆的人心有些發(fā)堵。
許家小院,陋室空堂。
“咳!咳咳……”小癡憨貨許愿吐出一大口濁水,深提一口氣,終于醒了。
這里是?
許愿揉著昏沉的腦袋,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眼神有點(diǎn)迷離。
我剛不是正公園跟一老頭測字玩嗎,怎么老頭呲著大黃牙嘿嘿一樂,我就到這來了?
下一刻,隨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記憶涌上,許愿愣了好一會兒,消化完腦子里的東西,終于認(rèn)清了現(xiàn)實(shí)。
好吧,穿越這么狗血的事,是特么真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許愿,十五歲,父母早亡,雖然有個哥哥,但原主還是個癡憨貨,也挺好,省下不少解釋的麻煩?!痹S愿很快就接受了現(xiàn)實(shí)。
生前自己是個一直沒從父母離世中走出來的人,孑然一身,來這之后,除了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長,也還是一個人。
也罷,日子怎么都是過,都是等死,此方世界與他方世界,并無不同。
翻身下床,許愿憑腦海中的記憶,想去廚房找點(diǎn)吃的。
昏迷了三天,許愿感覺現(xiàn)在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但一抬腳邁步,就踩在長衫前擺上,身子一歪就朝地上倒了下去,只摔得許愿眼前金星亂撞。
許愿苦笑,長袍闊袖,還真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
撩起長衫前擺,塞進(jìn)腰間一側(cè),許愿擼起袖子來到廚房。
灶頭上有一鍋老湯,是許家兩口傳下來的,也是許家面攤的招牌。
家里已經(jīng)三天沒人了,也不知道這灶膛里燒的什么木頭,炭火竟然還有盈盈火光。
從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中,許愿發(fā)現(xiàn),這灶膛里的火,好像從來沒什么人管,但不管春夏秋冬,卻從來也沒有熄滅過。
這倒是調(diào)動起了許愿的好奇心。
盛了碗老湯,許愿一手托著湯碗,蹲在灶臺旁,撅著屁股往灶膛里瞅著。
柴是普通的柴,鍋是普通的鐵鍋,并沒有任何神奇的地方。
可灶膛里的火,等許愿一碗老湯下肚,里面兩三根已經(jīng)燃盡的柴火,還是在持續(xù)不斷的放出紅彤彤的火光,從許愿蹲下喝湯到現(xiàn)在,一點(diǎn)變化都沒有。
怪事……
作為能量守恒定律的忠實(shí)擁躉,許愿還是不信邪。
將湯碗放到灶臺,許愿猶豫一下,一咬牙,伸出左手就往灶膛里圓滾滾黑乎乎的鍋底伸了進(jìn)去。
“嘶……”
火辣辣的灼熱瞬間就把許愿燒了個齜牙咧嘴,等掏出左手上,摸到鍋底瞬間就收回的手指,頃刻間就多了個水泡。
許愿急忙來到院子的水缸里,想把手放進(jìn)去冰一下。
可這還沒站起身,一腳又踩到了長袍前擺上。
咕咚一聲,這下因?yàn)槠鸬募?,在長袍前擺上下的反作用力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摔了個仰面朝天。
上一刻還在公園里給人測字的許愿,這一刻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躺到灶臺前的柴火堆里了。
這命啊,許愿一捂臉。
忽然,躺在柴火堆里的許愿咦了一聲。
從他躺下的角度自下往上的看灶膛里,在灶膛里柴火即將熄滅的時候,圓滾滾黑乎乎的鍋底下,隱約有個什么東西亮了一下,然后,柴火瞬間又重新升騰了起來。
許愿來了興致。
一翻身站了起來,這下許愿倒是沒有著急,先把長袍前擺死死塞到褲腰帶里,擼起袖子把那一鍋老湯給盛了出來,然后找了兩塊破布墊在手里,一個用力,竟是直接把那口黑黝黝的鐵鍋從灶臺里揭了下來。
來到院子里,許愿將大鍋直接倒扣在地上,仔仔細(xì)細(xì)觀察了起來。
“就是很一般的粗鐵,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而且這邊緣還有個這么大的裂紋?!眴螐耐獗?,著實(shí)看不出什么,更不用談什么奇異之處了。
而像剛才亮了一下的景象,也沒出現(xiàn)。
“我還就不信你不出現(xiàn)了。”許愿搬過一個小竹凳,坐在鐵鍋旁邊,靜靜地等著。
許愿是個不缺耐心的人,這是前世朋友集體對他的評價(jià)。
事實(shí)證明,不缺耐心的人,從來都會等來想要的結(jié)果。
就在許愿差不多等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時候,鐵鍋上一抹微弱的火光閃了一下。
坐在鐵鍋旁邊的許愿,瞬間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氣息迎面撲來,躲避不及的許愿,一縷頭發(fā)眨眼被灼燒的焦黃。
許愿眼睛亮光一閃,這下他看清楚了。
黑乎乎的鍋底正中心,剛才閃爍了一下的,是一個字。
‘火’!
只是一瞬間,就要隱匿而去。
“抓到你了!”
許愿展顏一笑,彎彎的眼睛如初升的上弦月,伸手就朝鍋底上摁了上去。
嫩呼呼的手,黑乎乎的鍋底,就在許愿的手摁上去的一瞬間。
許愿就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呼啦啦的翻書聲在耳邊響起。
跟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許愿咕咚一聲,今天第三次躺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一張遮天蔽日的無字紙張嘩啦啦出現(xiàn)在腦海中。
紙張上面,一枚蠅頭小楷的‘火’字,一閃而逝。
接著,許愿看著眼前這口黑乎乎的鐵鍋,一段段在灶膛里被烈火灼燒的畫面,如走馬觀花似的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那種巨紙上。
畫面最后停在了被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凌空寫下一個‘火’字在鍋底時,戛然而止,而后,再沒有什么動靜。
再然后,許愿就覺得左手上有什么東西在往外鉆,抬起左手一看,就見黑乎乎的左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寸許的黑色紋路圖案。
四四方方,也看不出是個啥。
幾乎在腦海中畫面停止的同一時間,許愿左手的黑色紋路圖里,吐出了一塊紅彤彤的燙手牌子,牌子上蠅頭小楷寫了個‘火’字。
許愿盯著鐵鍋,足足愣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哭笑不得道。
“剛那些畫面是一口鍋的前世今生?”
“可這個火字牌又是個什么玩意兒?”
“腦海中那張紙又是哪兒來的?”
又看看左手神奇到能吐東西的不知名紋路,許愿又一捂臉。
“老天爺啊,別那么折騰人行不,讓我過過簡單日子不行嘛,這金手指都整的跟破案似的,我也看不懂啊……”
就在許愿跟老天爺抱怨的時候,許家小院外,有人敲門。
“是許家嗎?我是青山縣衙役,告知罪犯家里一聲,罪犯許長安推人落水一案,縣太爺已經(jīng)傳下話來,明日開堂,你們可以上堂旁聽?!?
許愿這才從糾結(jié)中緩過來神來。
是啊,這個身體的原主,還有個兄長等自己搭救呢。
收拾了下雜念,許愿起身,帶著這具十五年未曾開神智的身體。
開門,迎客!
但就在許愿下意識伸手摸門栓的時候,手中燙手的字牌一抹火星跳動,下一刻,不知道許家用了幾輩人的厚實(shí)木門,轟的一聲,著了起來。
火焰升騰,兩個呼吸之間,只剩一堆灰燼。
門里,許愿目瞪口呆。
門外,青山縣奉命前來的衙役,躲避不及,頭發(fā)被火焰灼燒了個精光。
大啟三十五年,九國一統(tǒng),刀兵入庫。
青山縣,燭林小鎮(zhèn),這一日發(fā)生了兩件為人津津樂道的事。
許家兩口子撿來的病秧子許長安被縣衙定罪,明日開堂受審。
而小癡憨貨許愿,竟然在這同一日,終于腦袋開竅,恢復(fù)了神智,然后竟一把火將上門的衙役頭發(fā)燒光了,被追著在小鎮(zhèn)跑了三圈。
小鎮(zhèn)不少人直感慨,唉,老天爺可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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