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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張御道的全力

“正好,我也不借助外力,就你我二人,真正公平一戰。”

張御道摩挲著手心的木盒,笑瞇著眼,看向張長生。

站在臺上的張長生,身著一身西裝,冷著眼俯視著張御道,十分不情愿地說出。

“我靈脈已經被撕裂了。”

一旁的璐西聞言,白皙的手掌順著張長生的手臂摸索,注入一道道乳白色的力量。

在感應到其靈脈/魔術回路中的情況后,不由得蹙緊了眉頭,惡狠狠地盯向自己的叔父。

“你們這未免也太狠毒了!”

璐西的叔父倒是一臉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阿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說實話,張長生能活著回來都已經出乎他意料了。

張御道沒有絲毫驚訝,情緒十分平靜,徑直地伸出了兩根手指。

“把另外兩條支脈交給我,你已經掌握主脈了,這樣才公平。”

同時另一只手拋了拋手中的木盒,“這丹藥能讓你在半小時內靈脈復原。”

璐西的叔父卻在此刻擔憂地喝道:“道子,這是道宗給...”

張御道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既然給我了,那怎么使用就是我的事。”

“況且,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聞言,璐西叔父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臉色十分難看。

在他看來,如今只要把張長生解決了,圣杯就已然到手了。

以西方魔術師的思維,這種公平決斗、騎士精神,在圣杯的面前都是笑話。

沒有什么可以與圣杯做比較。

“道子,這圣杯已經近在咫尺了!你不想抵達根源嗎?!”

“哈哈哈——”

張御道爽朗地笑了起來,“我何時跟你說我要抵達根源了?”

這番話語惹得璐西叔父臉色更加陰沉難看,掏出手機,粗大的手指迅速連點。

張御道微瞇雙眼,身形一晃,驟然發難。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擋他與張長生的最后一戰。

手中長劍出鞘,寒光畢露,一劍向著璐西叔父的手上斬去。

張御道的突然發難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倉促之間使出魔術抵擋。

數顆魔力寶石被大力擲出,朝著張御道的手中飛速掠來的白光激射而去,化作一道道神虹。

張御道又是一步踏出,猛跺在地,龐大的威壓驟然襲來。

如同一座山岳,將激射而來的寶石盡數壓塌在地,提前引爆了出來。

火光煙塵之中,一道劍影如光似電。

“咔嚓!”

將璐西叔父手中的手機應聲斬斷。

鋒銳的長劍正正好好地停在了他的手指之上,殘余的劍氣在他的手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雖然不深,但傷口中傳來的寒意。

以及煙塵之中,張御道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讓他此刻的靈魂都感到森冷,如墜冰窟。

他知道,這是張御道刻意留手了,否則他這只手都保不住。

長劍再次被收回腰間,張御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再次掛上那抹溫和的笑容。

“就麻煩你暫時保密了。”

張長生緊緊攥住袖口,方才張御道的一劍又何嘗不是向他在示威。

特別是他最后那一道威壓,那是單純的道行碾壓,也可以說是境界上的純粹差距。

如果張御道認真起來,只要心念一動,璐西叔父就將被威壓禁錮在原地,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能夠碾壓一流魔術世家的長輩人物...張御道距離道祖境,可能只有半步之遙了...”

張御道的境界與阿赫的境界已然不相上下。

昨日張長生能夠勝過阿赫還是靠取巧,阿赫一開始輕敵,沒有使出全力。

待到最后欲釋放固有結界之時,又被張長生突兀打斷。

但是張御道顯然不會像阿赫那般輕敵。

甚至他連自己靈脈撕裂的情況都知曉,說明他昨日很有可能就在觀戰。

張御道威脅完璐西叔父后向著張長生望來,順勢走到了教堂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長生知道這一戰已然無法避免,轉頭向一旁的璐西說道。

“等我回來。”

璐西泛著乳白色光暈的手掌死死抓住張長生的手腕,不讓他掙脫。

張長生此刻卻是用不出靈力,只得看向一旁的蕭炎。

蕭炎輕嘆一聲,將璐西的手指掰開,放張長生出去。

張御道踱步在教堂外的花園中,欣賞著這片被精心修剪的庭院,又時不時回頭望向教堂大門的方向。

直到看見那道西裝革履的身影走了出來,才停下了腳步,背對著張長生,等待著他。

“來了?”

“嗯,來了。”

張御道拋出手中的丹藥,徑直沒入了張長生的手中。

張長生冷著眼笑道,“你就不怕我吃了以后不給你靈脈?”

“你要半小時才能復原,一刻鐘內靈脈不交給我,我就直接動手。石昊要拖住你的蕭炎還是很輕松的。”

張御道也瞇著眼笑道,雙手叉著腰,毫無防備地將后背露給張長生。

“陷阱罷了。”

張長生冷著眼看向后背大開的張御道,無奈地搖了搖頭。

將木盒中的丹藥囫圇吞入,壓根沒心思觀察它的外型。

兩人一同向著花園之外的郊外走去,同時張長生也開始為張御道完成靈脈轉移的儀式。

“你為什么咬著我不放?”

到了此時,張長生也有些釋然了,這一戰無可避免,但他想知道原因。

張御道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一改了先前的笑意,鄭重的說道。

“當年,你的先祖作為歷代最強道子,被宗里安排參加圣杯戰爭。”

“而我的先祖與你的先祖作為當時最強的兩人,卻并沒有因為道子的身份產生爭奪、嫌隙。”

“即便是現在再翻閱先祖的日記,他對你先祖的感情也只有崇敬。”

“你先祖在爭奪圣杯的同時,我的先祖作為副手,二人一同作戰最終戰勝了眾人。”

張長生面色詫異,他家中的典籍對于這方面的秘辛沒有絲毫提及,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先祖也曾是道子。

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典籍中有著圣杯戰爭的召喚儀式介紹。

“戰勝了眾人?!那圣杯呢?”

這道疑問讓張御道的身形都為之一滯,轉過身來,話語間有些悲涼,一雙英眸再次看向張長生時,眼中多了些許怨恨。

“不知道,最后你的先祖研究禁術,落得你們一脈背負詛咒,我的先祖當場身死。”

“明明是你先祖惹出的禍端,你們卻還能帶著大筆的錢財隱姓埋名。我這一脈卻要流離失所,經歷家破人亡。”

廢舊的圍擋,將一棟爛尾的郊區建筑給包裹在其中,空曠的場地以及水泥澆筑的平整地面,對于二人來說是絕佳的戰場。

張御道握住了腰間的長劍,森寒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冒出。

“希望你不要辱沒你的先祖之名。同時,是時候還債了,張長生。”

湛藍的寒霧再次浮現在張長生的身畔,右手向著霧氣中握去,一柄極寒重尺迅速凝結。

張長生說話間,口中都涌出一團白霧,周身的溫度已然被降得極低。

“抱歉,我只是想活下去。”

祖上的是是非非已然無法考究,在他看來,他們這一脈背負的詛咒比起貧窮更加可怕。

不過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缺乏什么,越是看重什么。

有錢的看重自己的性命,有性命的又看重錢財。

沒有孰是孰非,二人都付出了代價,如今一戰作為祖上的終結也好。

“張御道,如果不是圣杯戰爭,如果我們都在宗內一同長大,也許會像我們的先祖一樣要好吧。”

“這道可能性已經被你的先祖早在數百年前就滅殺了。”

萬般劍氣驟然出鞘,一道道劍風呼嘯迎著寒霧呼嘯而來。

湛藍重尺攻勢綿密,四面八方襲來的劍氣完全無法突破張長生的防線。

在重尺的舞動下,化作一道道靈力齏粉,消散在天地間。

張御道一步踏出,手中長劍如靈蛇一般舞動,尋找著張長生尺法中的疏漏,彎曲成一道道詭異的弧度,極其刁鉆的刺來。

張長生緊咬著牙關,身上被舞動的靈蛇刺出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既然防不住,索性以攻待守,中門赫然大開,任由張御道刺來,同時揮動重尺向著張御道揮劍的手臂橫拍而去。

張長生這不要命的打法,引得張御道眉頭一蹙,右腳猛跺。

周身的靈力瞬間暴涌而來,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將張長生的攻勢放慢了一步,同時閃身后撤。

“小師弟,你的戰斗天賦真的很強,比你的術法天賦強出太多了。”

“也許是你太弱了呢?”

張長生身形一震,磅礴的靈力肆意地傾注在全身的肌肉中,體型再次暴漲,將身上壓著的那道泰山直接轟散。

張御道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你的嘴上功夫還得磨練。”

作為歷代最強道子的他,已然超越了張長生的先祖,這種嘲諷對于他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張御道口中呢喃,原本還晴朗的天空瞬間烏云密閉。

數道植物根須枝椏從地面涌出,向著張長生腳下蔓延而去。

同時,天空之間電閃雷鳴,烏云之間一道道雷電虬龍在肆意翻滾,就等二人一聲令下。

張長生自然也是施展著術法與張御道對抗,爭奪著天邊那道雷云的操控權。

然而張御道對于術法的造詣確實強他太多了,壓制得他根本無法施展。

“轟隆!”

隨著張御道的劍指輕旋,雷云中的虬龍向著大地不斷地襲來。

一道道巨力透過手中的重尺傳遞到虎口,將它震得迸裂,鮮血四溢。

雷霆所帶來的威勢不止是有形的力量,還有無形的轟鳴聲波。

一道接一道得轟鳴,震得張長生大腦難以思慮。

重尺每一次劃過,地面攀來的藤曼應聲斬斷,卻在不多時后又繼續攀來。

張御道凝重地盯著張長生手中的極冰巨尺,手指在長劍上輕輕一劃,嫣紅的道火呼嘯而出,附著在整把長劍之上。

火焰長劍輕顫,脫離了張御道的掌控,漂浮在其身前,將尖尖死死對準了張長生。

張御道一手掐訣置于胸前,一手捏劍印直指張長生。

火焰長劍驟然暴碎,暴碎產生的火焰光團再次凝成一把把火焰長劍,向著張長生飛射而去。

這些火焰長劍并非在同時傾射而來,而是瞄準了張長生湛藍重尺的薄弱點,一劍又一劍的連綿襲來。

每一次出劍,都轟擊在同一個位置。

每一次傳出金鐵交加之聲,湛藍重尺的裂痕就更加深刻,還有淡淡的道火灼燒,令得張長生的修復速度跟不上破壞的速度。

就在尺上的道火散溢之時,下一柄長劍馬上襲來。

配合連綿的天雷與腳下的藤曼,將張長生壓制得毫無招架之力。

“說實話,小師弟,你有些讓我失望。”

張長生身上密密麻麻地遍布著細小的傷口,將靈力傾注在腳上,掙脫藤曼的束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張長生心中暗暗思索,緊咬著牙關,忍受著各處傷口傳來的熾熱灼燒感。

凝神再次看向張御道身后的一把把嫣紅飛劍。

既然這些飛劍的目標是手中的尺子,那就改變尺法套路。

重武器的核心在于依靠武器的重量,帶動武者的身體轉動。

將重武器的笨拙化為連綿不絕的攻勢,這便是尺法的核心。

張長生揮動重尺的同時腳下邁著詭異的步伐,眼中泛著乳白色靈光,死死盯著漫天的飛劍。

每當飛劍預判了重尺的軌跡,要來破壞時,張長生肌肉瞬間發力,將重尺的軌跡強行拽回。

張御道也不由得將靈光灌注到雙眼,更加專注地注視著重尺的軌跡。

但漫天的飛劍卻如何也無法預判到那詭異的軌跡。

就連張長生本人都是憑著直覺臨時起意,想往哪里舞就往哪里舞,只要將天雷、藤曼擋住就行。

“有些意思。”

張御道凝著眸,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不多時,手中的湛藍冰尺再次被修復如初,其上的裂痕全然愈合。

張長生咬著牙,又一次蕩開天邊襲來的虬龍,不由得挑釁道。

“還有別的招式嗎?”

腳下的大地早已被劈得龜裂、焦黑。

張長生甩了甩手上的鮮血,二人凝著眸子,互相注視著。

張御道放下了身前掐訣的手,更是將漫天的長劍再次歸一,收回劍鞘。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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