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其實也就是胡亂看了些片段，對李玄的為人并不了解，也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白費口水。

當然了，對于主角的態度，他還是非常滿意的：“你小子倒是一個情深意重之人。”

蕭凡道：“不及師尊待我萬分之一。”

夢魘：……。

要是李玄醒著的話，肯定是要吐槽一句：你小子是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去吹捧一下你師父是吧？

如果任佳聽到的話，一定會感到危機感，她的金牌捧哏的地位，明顯是受到了挑戰，以后誰才是一號狗腿子？

沉默片刻后，夢魘說道：“老夫感覺，你身上有一種隱隱約約被壓制的東西，索然我看不穿，但怕不是什么驚天動地之物。”

蕭凡有些詫異：“連前輩也看不出來嗎？”

夢魘桀桀下了兩聲：“我族能者輩出，有比老夫更強的也不足為奇，他在你身上封印什么東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夢魘沒有強行解釋，畢竟自己也算是幾百歲的人了，跑來騙他這么一個一窮二白兩袖清風的少年不合適。

“前輩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這東西，跟魔族有關？”

“怎么？還不樂意了？你這么著急跟魔族劃清界限的嗎？”

蕭凡的震驚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心思轉動的非常快，異常堅決的回應：

“魔界妖人作惡多端，多次傷我師尊，我自然是不能與他們有所瓜葛，敢問前輩，你是否……”

“停！”夢魘有些郁悶的打斷蕭凡：“小子，你離開你師尊是不是沒法活了？三句不離他，我才你下一句話就要問，敢問前輩，是是否有辦法把他從我身上除掉？”

夢魘模仿蕭凡說話的時候，故意用了一種滑稽的語氣，蕭凡也只能夠苦笑道：“那敢問前輩，要是我問的話，前輩會如實告知嗎？”

“哈哈哈哈，倒不是老夫不想告訴你，實在是老夫也我能為例，我就連看都看不明白，又何談對付呢？要不是對你小子有興趣，早就把你倆殺了，哪有功夫在這里跟你扯半天的閑篇？你以為老夫很閑嗎？”

蕭凡沒說話，他在思考，一個肉體都沒得人，只需要寄生在別人的夢境之中，你不清閑誰清閑？

夢魘當然不直到，這小子在背后吐槽自己，所以又說道：“當然了，除掉我無能為力，但壓制卻不是沒有辦法。”

蕭凡挑了挑眉毛試探道：“那前輩可愿意把方法告知于我？”

“當然可以。”夢魘循序漸誘道：“不光能叫你壓制的法子，還能教你更多，比如怎么利用這東西。”

這算是非常直接了，蕭凡這么聰明的小子瞬間就明白可，他的臉色陰沉，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這是要我修魔？”

夢魘聽出蕭凡語氣明顯變冷，自己神的傲氣也讓他有了火光：“修魔怎么了？要是修魔，你身上的那東西對你可是有天大的好處，一日千里，事半功倍絕不是虛言，假以時日必定教天地換新篇。”

聽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蕭凡說不心動那都是假的，最強，成為最強啊。

但很快，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李玄最厭惡的就是魔族以及人奸，自己要是禁不住誘惑，誤入歧途，那自己又該以何面目去見他？

“不可能！”李玄斷然拒絕，一區十分的干脆。

夢魘也不著急，就在那里冷笑：

“你要是不跟我學，怕是身上的魔氣很快就壓制不住了，現在藏得深，旁人看不出來，但是我能感覺到封印在變弱，要是有朝一日它沖破封印，你那與妖魔不共戴天的師尊是否能容得下你呢？”

一提到蕭凡最顧及的事情，他立馬就沒電了，沉默許久只能避開這個問題：“晚輩就是一介凡修，估計筑基都難邁過去，前輩為何又要逼我修魔呢？”

這個問題問的相當有水準了，李玄寫書的時候，可是沒考慮過，為什么所有的高手前輩，都要哭著喊著，下墜拽著主角褲腿求著主角做他們的徒弟/傳人/女婿。

他寫這個書就是為了爽，所有人都圍著主角轉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夢魘一時之間也回答不上，可能也在思考自己為什么非得這樣吧？

等蕭凡再次開口的時候，臉上反而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他慢條斯理的說著：

“前輩為什么要這么著急教我啊，不會僅僅是因為害怕絕學后繼無人吧？”

夢魘這個時候已經察覺不對勁了。

蕭凡繼續說道：“寄生在別人的夢境之中，要是經常更換宿主，不知道元神會不會損傷，要是經常在一個宿主身上，不知道會不會養精蓄銳呢？”

是這樣，就是這樣，和就算是原本不是這樣，系統也會修改成這樣。

蕭凡頓了頓，又突然說道：“是不是夢魘前輩已經大限將至，這才不得已挑選我最為宿主來培養？”

夢魘被戳穿后，既不抵賴也不惱怒，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不錯，你這小子果然機警，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看見蕭凡神色淡然，夢魘一時之間也拿不準這小子的心思，只能接著說：

“你不要以為老夫非你不可，魔族天賦不錯的人數不勝數，哪一個不跪下來求我？倒是你，反而要好好考慮一下，別錯過這個機會啊。”

夢魘的實際情況，自然是沒有他描述的這般從容，他的元神本身在這些年就日薄西山，要是再魔器之中靜養，過個百八十年也能恢復個七七八。

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金瓶兒把魔器當成暗器，投放到蕭凡的身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尋找下一個宿主了。

原本以為他將就此隕落，可偏偏絕路之中又給了他一線生機，天下第一大派清風山之中，竟然有一個弟子體內藏著強大的魔氣。

這么好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他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李玄怎么抵觸，他都要軟磨硬泡，威逼利誘。

無論使用什么手段，都要說服這小子向自己學習，修行魔族的功法，從而讓他的身體更適合他寄居。

夢魘說道：“我給你時間想清楚，不過答案要是不能讓我滿意，你就等著你和你師尊永遠被困在夢境之中把，這點老夫自信沒問題。”

蕭凡猛地抬頭，銳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夢魘刺穿，那一瞬間，身經百戰的夢魘竟然被這個十來歲少年眼中的寒光給震住了。

他再次開口的時候，再無剛才的溫順謙和，反而是充滿了殺意，純粹到了極致的殺意。

“你現在是在跟我談條件，說什么都可以，但是若是傷及我師尊，你就等著我當場自盡吧，這點我自信也沒問題。”

夢魘掙了半晌，才逐漸回過神，他驚訝于自己怎么會怕？他也曾縱橫天地三百載，加u算是肉身損毀的那一戰，氣勢上也不弱于人。

當然了，從作者的角度，這種氣勢后世一般稱之為王霸之氣（主角專屬版）。

山洞之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果真是有些脾氣！”

話音剛落，蕭凡頓時感覺四肢跟灌了鉛似的，周圍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知道徹底陷入黑暗。

片刻后，蕭凡從柴房之中醒來，一抹后背，發現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與此同時，李玄也跟詐尸一樣，從地上猛地彈起來，頭暈目眩了好大會，這才緩過氣。

他忍不住開始回想，剛才夢境之中的鏡像，最后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

要是非得多用幾個字，那就是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