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這個臭小子怎么說話呢？”

宋揚沒好氣的回懟，身為銀月格斗館的總教練兼代館長，他很想把林云這個家伙丟出去。

年紀輕輕，這嘴也太臭了！

對于自己釣桶中散發出的腥味，他渾然不覺。

一旁，楊菲菲和其他兩名女生已經跑開了，她們實在受不了這股濃烈的味道。

反倒是趙斌，探頭探腦的湊過來，好奇的朝水桶里望去，他很想知道什么這是什么品種的魚。

氣味竟如此熏人！

“雯雯，歇一會兒吧，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宋揚一巴掌把趙斌伸進釣桶的手拍開。

疼的對方呲牙咧嘴，兩滴豆大的淚珠立刻就涌了出來。

旁邊的林云頓時樂了，面露嘲笑，仿佛在說就你這慫樣還參加什么預科班？

趙斌臉色煞白，見鬼一樣盯著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

真不是他不爭氣，人類在痛到一定程度后，流淚這樣的生理反應往往不受自身控制。

聽到宋揚的招呼，劉水和高雯兩人也終于罷手，兩人往來數十個回合。

與其說是對練，更像是借此機會交流自身對體術的理解，并不像昨天那般激烈。

不出意外，意識深處再次傳來提示【助力高雯熟練撈月式，仁義值+15】。

“呦，教練，我還以為你又是空手而歸。”劉水朝水桶里掃了一眼，發現里面躺著幾條死活不明的胖頭魚。

魚身黝黑肥碩，賣相倒是不錯，只是這味道屬實糟糕。

“呵呵，你小子懂什么？這是我在永河邊守了一夜，才釣上來的寶貝。”

宋揚頗為自得，他夸夸其談的告訴在場眾人，這幾條魚乃是永河中獨有的品種，常年吸收日精月華，乃是極難得的大補之物。

相比市面上那些動輒上萬的食補大餐，有過之而不無及。

“切，要是這么說，那我奶家養的土雞也每天吸收日月精華。”趙斌的眼睛中閃爍睿智的光芒，他向來沒那么容易就被忽悠住。

宋揚臉色一黑，瑪德，高雯這丫頭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年紀輕輕一個比一個不會說話。

此時，高雯也湊了過來，皺著眉頭，她被這股味道熏得難受。

有心罵對方兩句把好好的格斗館弄得烏煙瘴氣，可一想到對方大義凜然稱是為了她，就有些不好開口。

“今天中午吃烤魚、喝魚頭湯。”

宋揚大手一揮，笑瞇瞇的看著楊菲菲和另外兩個女生，表示自己身為高雯的長輩，借此機會宴請幾人。

眾人都有些躍躍欲試，這幾條魚雖然腥氣沖天，賣相卻極佳，看起來相當肥美。

“你、還有你，過來干活！”

被點到的林云、趙斌表情驟變，笑容一僵。

劉水笑了笑，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我也來，總不好坐享其成。”

這句話帶動了其他幾名女生，紛紛表示要搭把手。

三樓

本該是銀月格斗館的行政管理區，但自從宋揚上任后，就大刀闊斧的進行了改造。

各種廚具、蒸箱、烤爐一應俱全，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唯獨看不出半點館長辦公室的影子。

劉水拍拍高雯的肩膀，唏噓道：“哪天格斗館倒閉了，責任不在你。”

怪不得格斗館生意冷清，平日里只能靠培訓小學生賺點課程費。

有這樣的總教練、館長，能撐到現在還沒關門已經是個奇跡了。

高雯什么也沒說，只是一臉惆悵。

………

刮鱗、剁頭、生水、架火……在宋揚的指揮下，眾人很快忙碌起來。

各種香料下鍋，濃烈的腥臭味逐漸褪去，化作魚肉的鮮嫩清香。

另一邊的烤爐上，半米長的魚身被炙烤的嗞啦作響，泛起陣陣焦香。

這樣的場景任誰看了都會口舌生津、食指大動。此時，幾人都忍不住在吞咽口水。

劉水眼神異樣，這幾條胖頭魚似乎的確有些不同尋常，和他平時吃過的魚蝦海鮮都不一樣。

他轉頭瞟了宋揚一眼，卻見對方嘴角含笑，并不言語。

莫非這魚真是什么奇珍異種？

劉水曾聽聞，在人類城市之外的山河湖泊中，同樣存在著生命形態超脫普通鱗羽走獸的生靈。

網絡上亦有傳言，稱食用這些異種生靈的血肉，其作用堪比那些生物公司開發的頂級基因藥物。

這些都不奇怪，他只是感到意外，真要是什么異種魚類，能被宋揚釣上來？

其他幾人卻顧不上考慮這么多，魚湯清甜、烤肉生香，勾的他們早就忍耐不住。

趙斌仗著皮糙肉厚，也不管魚肉是否徹底烤熟，徑直探手撕下一塊就往嘴里塞。

“臥槽，斌子你是野人嗎？一點都不講究。”林云手持刀叉，動作同樣迅速，只是文雅了很多。

幾名女生紛紛端起小碗，啜飲著魚湯。

劉水用叉子串起一塊魚肉，遞到宋揚手邊，試探問道：“教練，這魚真是你從永河釣上來的？”

他剛才已經品嘗過了，這的確不像普通的魚蝦，肉質緊嫩，吞進腹中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力量彌散開來。

有點像細胞活化液和供能飲料以及壯骨丹等的結合體，只是效果雖然更全面，卻也要弱上幾分。

要不是劉水最近天天嗑藥，他恐怕也很難察覺出來。

“不然呢？”宋揚眉頭一挑。

劉水擺擺手，沉吟片刻，道：“會不會是你花錢買的？”

對方臉色一拉，牙縫里蹦出一個字：“滾！”

良久，宋揚放下手里的鋼叉，語氣感慨道：“可惜了，以后怕是難嘗到這樣的美味。”

嗯？劉水面露不解。

宋揚平靜道：“你都不看新聞的嗎？永河的水位線已經連降幾十年了，距離徹底干枯也用不了幾天。”

頓了頓，對方又感慨了一句：“以后怕是再沒地方釣魚了。”

永河將枯.....劉水隱約記得似乎在哪里聽過這樣的新聞。

據說永寧市之所以有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地處永河之濱，古時的人們希望永河安寧、不興波瀾，故代代傳下來。

對于那條母親河，劉水這樣的年輕人其實并沒什么感情，如今瀕臨枯涸，他也最多是感慨一句歲月無情、山河變遷罷了。

“這有什么，永寧城里也有不少公園和人工湖，您完全可以去那里釣。”劉水建議道。

對此，宋揚只是笑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