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十七的出現無疑給我帶來了不少的好消息。
他甚至明確表示我若是想對皇帝出手,他可以保證暗衛營半數之人站在我這邊,若是有合適的繼承人,全營也不是做不到。
他說哪怕是營中最忠心的暗衛長,也對皇帝的懦弱避戰、輕信佞臣早有微詞。
也就是這時候我才知道,他對我是如此了解。
“你怎么會覺得我有如此悖逆之心?”我問。
“您本該如此。”他說。
春桃帶回來九叔那邊的消息,不出所料的,春閨夢并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令我驚喜的是,與之一起來的還有爹娘的回信。
信上他們大罵了一通狗皇帝的所作所為,看著滿紙時而粗俗時而文雅的罵言,我甚至都能想象出爹娘寫信時的場景——
定是娘親在寫信時爹爹在一旁破口大罵,并一定要求娘親把這些話加上去的。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爹娘永遠在你的身后。”
看完信,我緩了緩情緒拿起隨信寄來的玉符——信中言爹爹昔年于禁軍統領有恩,持此玉符可得其相助。
前代曾有宮女勒死皇帝之事,而如今我手上有禁軍以及半數暗衛,難道還比不上什么都沒有的宮女嗎?
有了爹娘的支持,我再無后顧之憂,當即便下定決心,用暗十七留下的聯絡之法聯系上他。
至于玉符,還是做最后的保險為好。
我藏好玉符,靜靜地等待著暗十七那邊的消息。
我讓暗十七做的事情并不難,那就是把侍寢的真相披露給所有“侍寢”過的妃子。
這些人是我正君位天然的盟友,因為只要狗皇帝在位,他們除了死就再無別的選擇。
所以我至今無法理解狗皇帝是怎么想的,偏要用這種極端的方法把我們所有人逼向他的對立面,而且其中不乏重臣之女,難道就為了證明他那個可笑的深情嗎?
隨后的一旬里后宮風平浪靜,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要祥和,但是我知道這段時間里宮內外來往的書信就沒有斷過,云硯軒外的灑掃宮人又換了一批,而淑妃宮中也來了不少秘密的訪客。
又一日請安,在眾多窺望的目光里我被皇后留下了,而后的德妃、賢妃也主動留了下來。
不知情的妃子一頭霧水,而知情的妃子卻是遲遲才行。
“貴妃你想做什么?”屏退左右后,皇后上來便問。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姐姐這話是什么意思,妹妹我不懂啊。”我不為所動地說。
“別裝了,你八歲那年一言不合就打斷樹的模樣我可還記的,我可不信你會是這么副柔弱脾性。”皇后涼涼地說。
最近這是什么日子,幼年時的故人居然一個又一個地撞了上來。
我仔細打量了一番皇后,怎么也沒想起這人有沒有在現場,倒是突然想起為首的那個姑娘有幾分像淑妃。
“而且這消息也是你派人傳到我們耳中的吧,你不會以為就淑妃那副直腸子能騙得了人?”
狗皇帝不就被騙過了,難道他就不是人了?
我暗想。
不過也可能是狗皇帝太蠢了。
“所以娘娘你想說什么?”我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問。
“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