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但即便如此身體上的痛苦還是抵不過被心愛之人背叛的痛苦。

他充血的眼睛始終牢牢地盯著云若瑄，在云若瑄問皇后能否放過她時發出一聲大笑。

“你們以為玷污你們清白的主意是誰出的，是她云若瑄啊！哈哈哈哈，你們還要放過她嗎？”

云若瑄當即反駁：“我從未說過這種話！”

“你是沒有說過，但要不是你明里暗里的暗示我，我豈會為了討你歡心想出這個主意，當初我告訴你的時候你不是很開心么。”

云若瑄握緊了鞭子，看向我們喊冤：“我沒有，女子貞潔大如命，我也是女子，將心比心，又怎會為這種事情開心。”

“娘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說著她沖上去想要抱住皇后的腿，但卻被皇后身邊的宮人攔住了。

“這么說你倒是全然無辜了？”皇后說。

云若瑄連忙點頭。

皇后面露思索之色，好似真的要相信了一樣。

皇帝：“你胡說！你若是真的有心又怎么會不阻攔我！”

“陛下您金口玉言，我一介妃嬪，阻攔了又有何用。”云若瑄垂淚，似乎是想喚起屋內之人的同情。

但可惜我們這里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憐香惜玉的性子。

皇后自然也不是，她看向皇帝：“不知陛下可知道，云昭容手中的那塊云紋玉佩曾是屬于貴妃的？”

皇帝：“什么！

皇后不耐其煩地又重復了一遍，并把當年她看到的云若瑄撿玉佩的全過程都說了出來。

云若瑄不由地露出心虛之色，在皇帝追問她的時候也沒有反駁，或許也是她知道現在反駁也無用。

皇帝吐出一口血，仰面大笑起來，狀若瘋魔。

“我竟然親手把我最愛的女人送上了別人的床，哈哈哈哈哈……”

“只不過是一塊玉佩的歸屬就可以讓你換一個最愛的女人，你的‘愛’真是廉價。”我不屑地說。

廉價到讓人忍不住懷疑，這愛的到底是人還是那塊玉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話刺激到了他，他又噴出了一口血。

我嫌棄地后退一步，他看到我的動作又是大笑又是大哭，忽而他從地上竄起撲向云若瑄，掐住她的脖子不放。

“毒婦，都是你這毒婦！”

云若瑄被掐得面色青紫，手腳不住地掙扎著，但最后還是宮人的幫助下才擺脫皇帝，隨即她轉手就打了皇帝一巴掌。

“你這個傻子認不清關我什么事，我何時承認過那日之人是我，一直都是你自說自話，我不過是沒有否認罷了，落到現在的下場都是你活該！”

云若瑄咬著牙說：“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卻只給我一個小小的昭容位子，連住的地方都是偏遠的云硯軒，見了她們就要行禮請安，我最好的一副頭面還是我從家中帶來的，一個妃子身邊的宮女都可以隨意打罵于我，憑什么！你憑什么說愛我！”

“就像慕云說的，你的愛廉價得讓人惡心！”

大概也是知道我們不可能真的放過她，她再沒有剛才偽裝出來的可憐模樣，面目猙獰的好像從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鬼。

她看向我們：“你們也別得意，皇后、貴妃又如何，還不是被這個傻子騙的團團轉，被不知道多少暗衛占了身子，他們今天會這么聽你的話也是因為這個吧，賣身求榮你們又比青樓里的妓子高貴幾分哈哈哈哈哈……”

被她這刺耳的笑聲吵得難受，我掏了掏耳朵：“還真是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暗衛可不敢真對我們做什么，至于他們為什么聽我的——”

我掃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站著的暗十七：“當然是因為他們不想和你們這些蠢貨同流合污啊。”

云若瑄的笑聲霎時卡在了喉嚨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不可能，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我自上而下地看向她：“若說不可能，你們想出這種主意還真的派人去做了不是更不可能嗎？”

我將目光移向皇帝，他臉上的欣喜在對上我目光的瞬間就消失了。

他嘴巴張張合合：“貴妃……”

這場戲我已經看累了。

對于我來說，皇帝在我給他辦葬禮的那天就該死了。

一個已死之人，實在不值得我付出太多的情緒。

“動手吧。”我對皇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