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內。

楚暮來到燈籠旁邊。

直接在其對面的凳子坐下，接著就等待紅燭詭的回答。

那大大咧咧的模樣，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擔心。

他心中已然明白，對方如此作為肯定是有事相求。

所以他一點也不緊張。

待楚暮坐好，空中才傳來一個清麗脫俗的聲音。

正是原本紅衣的聲音，來源于面前的白紙燈籠。

“你想知道什么？”

楚暮挑眉，“你又知道什么？”

“呵呵，我知道的也不多，畢竟記憶才恢復了一點點。”

“恢復？”

“沒錯，就是恢復。”

楚暮一下子變得沉默不語。

良久，才繼續道：“那就先講一講你是誰。”

空中的聲音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叫做紅衣。”

楚暮搖頭道：“紅衣雖是你的名字，可終究只是一個代號，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來歷。”

“抱歉，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楚暮深吸了一口氣。

這還怎么聊？

于是他不死心問道：“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呵呵……”紅衣輕笑。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會因為真假而改變，你還是問些其他問題吧。”

見她不肯回答。

楚暮沉思一下，又問了一個問題。

“據我所知，詭異全都是殘忍嗜殺之輩，你為何要保護小林村？”

“殘忍嗜殺？”

紅衣再次笑出來。

笑聲很大，也很放肆，仿佛在宣泄什么東西一樣。

楚暮沒有打攪對方，就這么靜靜坐著沒有進一步行動。

良久，紅衣止住笑聲。

聲音略帶一絲艱澀道：“是誰告訴你詭異殘忍嗜殺的？”

“大家都這么說。”楚暮淡淡回答，聲音依舊顯得極為平靜。

不過，他心中已經升起疑問，為什么紅衣表現的如此反常。

事情的背后是真有秘密，還是對方在演戲誆騙自己。

這一切，他暫時不知道。

所以他在等，等對方說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出來。

“是啊，大家都這么說。”

很意外，紅衣并沒有反駁什么。

“而我們也確實是詭異，這不是一個稱呼，而是事實如此。”

“自從那場災變后，我們就成了詭異，在無盡輪回中掙扎不休。”

楚暮心中一動。

立馬詢問：“是什么災變？”

“不知道。”

怎么又是不知道？

楚暮極其懷疑的問道：“那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見他明顯不信，紅衣繼續說道：“我確實不知是什么災變，只知道確實發生過一場災變。”

“那是一場滅頂之災，無人幸免，自從那場災變之后，我們就成了人們口中的詭異。”

“這么說，你們以前并非詭異？”

“沒錯，我們以前確實不是詭異。”

“既然不是詭異，那又是什么？”

“不知道。”

“果然……”

楚暮并沒有意外。

他早就預料到這一點。

紅衣解釋道：“我確實不知道，我們的過去，已經被敵人盡數斬滅，任何關于過去的信息，都已經變得極其散亂模糊。”

“我唯一能記得的事情，是我們曾經并非詭異，有人利用大神通，改變了整個天地的認知。”

“對方抹去我們的過去，讓我們在一次又一次輪回中蘇醒，成為人們口中的詭異。”

“至于目的如何，我不知道。”

又是一個不知道！

楚暮早就習慣了。

接著繼續問道：“你還沒說，你為什么和別的詭異不一樣。”

“那是因為我覺醒了。”

“覺醒？”

“沒錯，就是覺醒，也就是我之前所說的恢復記憶。”

“呵呵，合著你所謂的覺醒，并不是增加實力，只是恢復記憶。”

“那又如何，誰規定記憶不能帶來力量。”

“那你倒是說說，記憶給你帶來了什么力量。”

紅衣沉默了一下。

最終說了兩個字，“活著……”

“活著？”楚暮也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他才問了一句，“你覺得你現在算活著嗎？”

紅衣語氣得意道：“怎么能不算，我既然已經覺醒，那就說明我再次活了過來。”

楚暮心中瞬間明白，“原來，覺醒之后才算是真正活過來。”

如此說來。

對方的改變莫非和覺醒有關？

紅衣接著說道：“詭異在覺醒之前，一切行為都和本能有關，而本能和自身能力有關。”

“不入階詭異，被成為幼生體詭異，指的不是身體成長，而是自身能力的成長。”

“而只有晉升入階，詭異的能力才會最終成型。”

楚暮面露疑惑，不知對方說這些做什么。

紅衣繼續解釋：“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在覺醒之前，詭異的行為是被自身能力所支配的。”

“一般情況下，詭異并不會襲擊人類，除非對自身能力有成長。”

很新奇的說法。

可惜楚暮并不怎么相信。

他不相信自有他的理由。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足足五天，他也和詭異打交道了不少次。

對于詭異的習性，自問有一些粗淺的理解。

所以對于紅衣的話，他雖沒有全盤否定，卻也沒有選擇全部相信。

他表情沒有絲毫掩飾。

紅衣也是直言不諱道：“看來你并不相信，但我所說都是真的。”

“證據呢？總不能僅憑一家之言，我就必須相信你說的話。”

別的不說，就小西村滅村，和太安縣詭異攻城。

就這兩件事情當中，不管從哪里看詭異都不是善茬。

對于楚暮這種態度，紅衣其實并沒有感覺太過意外。

她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沒有證據，其實證據并不重要。”

“你只需知道，在覺醒之前，詭異的行為并非由主觀意識控制，而是被自身能力支配。”

“當然，它們也沒主觀意識，只有讓能力成長的本能。”

“所以，說詭異殘忍嗜殺并不正確，這只是為了自身能力成長，而做出的本能行為。”

楚暮不置可否。

他不想在這方面辯論下去。

于是就問了另一個問題，“既然是為了能力的成長，詭異為什么對人獨有情鐘。”

接著，又語氣凝重道：“特別是凝煉真氣的武者。”

“是為了氣。”紅衣這次倒是不含糊，立即就給出了一個答案。

“氣？難道是氣屬性。”

楚暮心中立即就有了想法。

不過，他并不是很確定，于是決定詢問的更仔細一點。

“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