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投影下,微光散落在四周。
不遠處有一群高山,隱藏在了黑暗中。這片幽暗山腳下,有一條蜿蜒小路,由遠至近延伸而來。
小路邊豎立著一盞電燈,火光里飛蛾撲騰。
燈柱下站著熟悉的陌生人,一個遠方至親。此時,在他腳邊蓋了一匹方形的白布,那白布下露出一張安息蒼白的臉龐。
是姑姑!
自我記事以來,這個蒼老的女人,好像一生都一直活在了苦難里。中年時她丈夫得了肺癌去世,現在老了,兩個兒子也都沒成家的意思。
馬路對面,有一棟破舊的老祠堂。
祠堂大門前的屋檐下,上面懸掛了兩盞奠字白紙燈籠。那些昏黃的燭光,從祠堂里映射而出。
門內有一個身影跪著。
他身前擺了一張油亮黑色的四方木桌,桌子上面掭了一碗油燈。這碗旁還放著一塊黑色蜂窩煤,煤上插了兩支點燃的白燭,和三支黃香。
桌子后面,豎著一塊破舊木門板,門板中間放了一副黑相框。門板上面的堂梁中間,掛著一塊白布。
白布上寫了黑字,有禱文與壽告。
突然,有一只斑點的黑花貓,從大門外的黑暗里靜悄悄的走出。它躍上門檻后,回頭看了一眼。
墨綠的眼光,詭異不明。
跪在桌前地上的人,如驚覺一般猛的回頭。只見他面無表情,這才發現是我:
父親!
……
夢在驚醒后,腦海中的畫面正在遠去。它們像逃離一樣,快速的消失不見。
他是在看貓?
還是看見了我?
我不知道。靠在床頭上,我能清晰感覺到背后全是冷汗。我隨手摸了支煙,點上后吸了兩口。
想著天明后,是不是給那個曾經,對我關懷備至的獨居老人打個電話。第二天上午,我撥打電話時,手機里通報出的回聲是空號。
這讓我有些失神。
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一個孝順的人,因為我總會習慣性的忘記。
其實,我與父親的關系不是很好。
盡管多數而言,他還是一個比較好的老人,可我依舊很難真正喜歡他。我們常年回家見面,大多數是在沉默中相對。
亦或是在爭吵中,不歡而散。
可笑的是,我好像并沒有遺傳他對待生活的勇氣,也因此我發現自己更加不快樂了。
我曾進寺廟堂前叩首問佛。
也曾登山跪殿上香求仙。
這二十年多年以來,那些奇怪的夢境還在對我糾纏不斷,它無形中在阻礙我勘破生命的真諦。
我每天都在活著。
可我卻不知道自己活著到底為了什么?也許我早就該死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所有的夢,會在當天的午夜來臨之際,又被自己徹底遺忘,從而不再記得。
我就忘了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過著四海為家的日子。
我總想著有一天突然客死異鄉一了百了。
東陽。
我只呆了兩個月。
東華大道。
有條街,叫八仙街。
或許是戲子至上,娛樂至死緣故。這個地方來了許多的追“夢”人,男女老少都有。
這里的民房,月租在千元上下左右。
所以八仙街后的三條小巷子,成了他鄉人的“避風港”,以及男人的“失樂園”。
黑夜以后,我閑著無事,會蹲在樓頂邊沿上。
靜靜的看著他們光明正大,又假裝路過,最后探頭詢問。然后,那些價格優惠的女人,會領他們進屋關上門。
那個狹小而幽暗的房間里面,一場場幾分鐘的不可描述,常常在顛倒中上演日夜。
你們大概都懂。
兩個月前,我在這附近租的一個門面。
大概只有八平米左右,自帶洗漱間和通風口。因沒有窗戶,在不開燈的情況下,從外往里看是一片漆黑。
今天,晴轉多云。
宜,出行。
清晨日出后,我會搬出了搖椅,躺在門口處瞇眼,以及養精蓄銳。冬日里有少許暖陽,我也偶爾會泡一小壺苦茶,時不時的吸嗦著。
我是一個不太愿意朝九晚五工作的人。
生活對我而言,如果只是為了貢獻廉價的人生價值。這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我不喜歡任勞任怨。
求取生存而謂之上進?
我需要嗎?
不需要。
時間像一個小壞蛋,它總是偷光陰的東西。
日照當頭,我被人叫醒。
我睜開了迷糊的雙眼,看著眼前站立在一旁的姑娘,心里有一種發現美感的病態。
她有著水鄉女子特有的嬌柔。
手腕上的肌膚,白皙細膩。那雙幽深的目光,時而清澈。鼻翼上有小小的露珠,耳頰帶著酒紅,小嘴也如此的迷人。
她身邊站著一位男子。
這人肩寬身粗,只是眉眼間有些怒目。
也是,我片刻打量她的模樣,或許讓他起了心火,看上去他好像非常的不爽。
我問:姑娘,什么事?”
姑娘用手指了指店里,麻煩我帶她去瞧一下。
我從躺椅上起身走后,兩人跟隨而來。
進了店里,我拉下門口處的開關。燈光應急后響亮,只是顯得有些暗黃。
男子站在門邊,目光在打量著四周。
姑娘正盯著墻壁上的一個小物件,她呆立著不動,好似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但我并沒有作聲,只是斜了一眼,掛在墻壁的小鏡子。
“心亂身雜仙中求,緣苦恨笑情絕影。”
男子對著墻壁讀出了聲。
我不知道他會有什么感想。這兩句是一幅畫像里的題字,畫中林木縱深,星月隱沒。
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一處懸崖邊。
天地間,有風聲在問衣角。
我聽見了錢的聲音,原來是姑娘在側頭對著我問:“老板,它多少錢。”
“八萬二,現金。”
我想了一下,報了個異常的價格。
這是一面有著詭異能力的銅鏡。你只要以自身的精血,滴在鏡邊詭紋上。在心念無聲中,就可以走進鏡子里,去見一個牽腸掛肚的人。
哪怕是仇人!
你會在里面待多久,就得取決你要改變什么。
因此我們活人用死物,所需要承擔的,也只是行為惡果。不過是輕則頭發生白,壽減數十載。
重則也就是容顏易老,當場病死而已。
“就這破玩意!八萬二。你是窮瘋了吧!”
男子忍不住粗聲叫道,他一臉不可思議的嫌棄樣子,好像覺得我是在獅子開大口。
可我是獅子座啊!
我不太想搭理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姑娘。
鏡本相物,是以壞心。
因此相對而言,我們男人對鏡子類物品,天生就有一種潛意識的抵觸與抗拒。
是因為丑嗎?
不。
是因為鏡子里的人。
不是人。
所以你會照鏡子嗎?
反正我不會!
銅鏡只有巴掌大小,鏡面的周邊,有一圈刻滿了細小黑色的符紋。
當你近觀其中,密密麻麻的會讓人心念神雜。
其實,詭物克生。
好在姑娘并沒有考慮再說什么。
我見她從手提包里抽出一張金卡遞給了男子,那男子幾次張口欲言,最后也沒說什么。
墻壁上掛了好些物件。
有魚須制作的毛筆,有貓眼拼成的神像,有人頭骨的念珠,有無根生長的果實,有老鼠熬成的燈油,有血泥燒烤的瓷壺……
各種邪異且莫名的小小物件等。
詭物不詳!
盡管如此,我還是歡迎有人來購買。
當然。
得是有緣者,才能據之。
過了幾分鐘后男子回來,他把卡與錢交在了姑娘手上,又遞了一瓶水給她。姑娘轉手就把錢給了我,收了錢后我取下了銅鏡遞給她。
“鏡子切勿亂用,不然后果難料。”
姑娘接過鏡子后又看了看,隨后與男子一同離去。我知道她這一眼的含義,銅鏡上手后會自述用途,只是其言在心。
詭物能不能偷拿?
我可以非常明確的告訴你,偷了也用不了。
所有的詭物,都是我夢中獲取的。
在作用于錢財的交易上,得經我手當面交付才有用處。這是一種精神契約,得以物換物。
因此不能轉賬。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任何買賣沾有因果的。
因為人命有數,劫以十二為時。
故而,命運相克。
……
自我介紹一下。
本人姓何,名君情,字首寺。
屬于湘南人士。
詭修者。
異行二十余載,善惡不分。
當今世下,修行者寥寥無幾,少見多怪。我入夢神游就遇見一人,一個觀音相的女人。
子曰:“身存覺亡,可見如來。”
多年來,我一直在尋山覓水。
收詭物。
集手札。
我命入孤星,習慣一人獨行!
簡而言之,就是這么個情況。
多的我也敢說。
午后一過我關了店門,去了一家三西面館,點了一份清湯的牛肉面,主要也是它比較便宜。
才想到剛還掙了萬把塊。
于是急忙扒拉了兩口,今天晚飯可以加餐了,怎么也得整兩片北京烤鴨。
吃完后,我出門閑逛,去路上消消食。
路過十足小商店的門口。
我看了一眼售貨員。
她叫黃蓉。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盯著她胸前的名牌。
問她:“會不會武功。”
她說:“不會。”
后來見了幾次面,我才知道,她是跟隨父親黃老邪來這里的。
我也曾開玩笑說:“你的靖哥哥怎么不在?”
她說:“還沒出生嘛”
最后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辭職了要回家。
也就是在那個晚上之后,我在門口再也沒見過她。因此我的武俠夢,還沒開始就破碎了。
我會常常想起她。
直行右轉再左走。
我看到橋頭。
在岸邊的圍欄里,遇見了一條河水。
有少年在河邊垂釣,有婦女只影孤行,也有老頭帶孫推車嬉笑。
還有枝葉與風細語,有鳥兒點頭吟唱。
有觀眾,只我一人。
身后,車輛爭先,人行避讓。
眾生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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