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得臺面?
小手段?
還是略懂?
望著身前虛空中被自家大師兄施展出的術法神通,再瞧瞧魏牧一副低調的模樣,張繡,張任,趙云三人誰也不想說話。
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他們也想要啊!
可惜,他們誰也不會。
明智地。
張繡師兄弟三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跟魏牧做過多的糾纏,而是討論起了鏡花水月神通投影出的畫面。
“師兄,這呂布和那青衫中年文士,誰能贏?”
“繡怎么覺著……”
素來對讀書不怎么感興趣的張繡,撇了撇嘴,本能的站隊呂布發言道:“這文縐縐的中年文士,會被呂布一戟劈死當場啊!”
“其身后衍生出的極多儒道異象,雖然對其實力有著不小的加成……”
“可,他和呂布的距離太近了!”
“近距離之下。”
“縱然其有著儒道半圣的實力,一旦動起手來,他也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
聞聽著張繡的分析,魏牧輕輕點頭表示認可。
正像其說的那般,文道修煉者在近戰廝殺之中很是吃虧。
用通俗的說。
他們就像是游戲中的脆皮法師,在旁人的輔佐牽制,或者同對手保持距離之下,才能將己身的實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武道修煉者,則類似于游戲中的戰士。
主打的就是一個單體,暴力輸出,最喜歡和法爺來拳拳到肉的戰斗。
然而。
對張繡的話,認同歸認同,可在回答張繡的時候,魏牧則是否決了張繡的說辭。
“仲錦!”
“這場戰斗不會打起來的!”
“哪怕是呂布想打,他的主子董卓也不會允許。”
“額?師兄你這話什么意思,繡越聽越有些糊涂了,什么叫董卓不會允許?”
張繡一頭霧水,很不理解魏牧的這番話。
魏牧沒有直接給出解釋,而是看向了身邊不曾出聲的張任和趙云。
“叔義,子龍,你們兩人以為呢?”
張繡沒認出來與呂布對峙的儒道半圣身份是誰,魏牧不感到奇怪。
因為某種程度上,脾氣暴躁的張繡也可以視作是一個在修煉道路上極其純粹的人。
其對于外在之事并不怎么關心,他認不出那儒道半圣的身份……很正常。
認出來了,才會令人詫異。
趙云和張任,則與張繡不同。
二人在童淵門下修煉之時,受他這位大師兄的影響,還兼顧著“雙耳時聞天下事”。
自己都已經提醒的這般明顯了,他們二人應該很快能反應過來。
“師兄,這與呂布對峙的儒道半圣是蔡邕,蔡大家?”
“如果真是他……”
“您說的不錯,這場戰斗的確打不起來,董卓確實不會袖手旁觀。”
“任嘗聽人言。”
“蔡大家不光風評冠于四海,為人受天下儒生敬重。”
“其同樣也很受董卓尊崇,那董卓入主雒陽之后,始終對其很是禮遇有加。”
“不光勒令麾下西涼軍禁止在蔡府附近橫行喧嘩,更是親自備著束脩上門,將其最喜歡的一位孫女兒董白拜入了蔡大家門下。”
可緊跟著,張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解不開的疑惑。
“蔡大家傳聞中,不是僅有儒道宗師,文道命魂境的修為嗎?”
“其幾時悄無聲息的踏入了半圣之境?”
“觀其表現,蔡大家也不似初入儒道半圣境?”
魏牧輕笑出了聲來,道:“叔義,你自己都說是傳聞了!”
“既是傳聞,就不能盡信。”
“天下英雄人物何其多,誰還能沒點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就比如那弒殺丁原,投效董卓的呂布……”
“你猜,以呂布那廝高傲的性格,緣何會在殺了丁原之后不領軍殺回并州,而唯獨選擇向董卓低頭呢?”
“他當真是弒父求榮,喜好認賊作父之輩?”
“有沒有可能……”
魏牧撥動了一下眼前的鏡花水月投影出的內容,將之畫面視角從呂布,蔡邕身上二人移開,定在了雒陽相國府的上空。
然后。
魏牧指著太師椅上躺著的一個面部肌肉猙獰的臃腫胖子,說道:“是董卓的實力很強?!”
“強到了……”
“呂布如若不識趣的低下頭,他就會身死!”
“連帶著,所有并州軍都會一同覆滅的地步呢?”
說話間,魏牧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兩個名字。
李儒!賈詡!
漢末唯二的絕世毒士。
論及難對付的程度和威脅。
在魏牧眼中,他們遠遠要比一個儒道半圣境的蔡邕大的多。
天知道!
他們二人掌控的文道神通手段,到底有多么神鬼莫測。
魏牧不確定呂布有沒有跟李儒和賈詡交鋒過。
但。
他卻是知道,自己對上這二人,絕不能大意。
一個不察之下,縱然他武道實力再強……
也極有可能會在二人的聯手布局算計之下,直接陰溝里翻船。
“不……不太可能吧!”
“師兄,你這說的是否過于駭人聽聞了些。”
“董卓的實力真有你說的那么強,他又何苦在入主雒陽之后,放低姿態對那些世家大族的族主,諸多地方上的漢室宗親百般拉攏!”
張任眉頭凝皺。
雖然,他知道自家大師兄不是無的放矢之人,但他在聽了魏牧的言語后,還是感到荒誕不已。
對于張任的質疑,魏牧聳了聳肩,沒有為此與之爭辯。
說的再多,這也只是他的猜測而已。
在沒有同賈詡,李儒交手,驗證出董卓隱藏的底牌前,他這些駭人聽聞的言辭,的確顯的有些蒼白無力。
“呵呵,為兄說說看,你們聽著圖一樂便是。”
“但。”
“記住一句話。”
“將來如果對上董卓麾下的將領,西涼軍軍隊時,切記不能大意。”
對著三位師弟提醒一聲,魏牧將目光再次聚焦在了“鏡面”上,準備再觀望一下雒陽城中這場大戲的走向。
順便……
純當打發一下“守株待曹”的時間。
畢竟,雒陽城內呂布和蔡邕等人的沖突時間,持續的越長,剛刺殺了董卓的曹操,用來出逃的機會也就越多。
他也越有可能在這中牟縣附近,先于那中牟縣令陳宮一步,把曹操截胡,把“雪中碳”送到魏武懷里。
……
雒陽城相國府。
立身于董卓身后,正觀望著雒陽半空對峙局勢的李儒,忽然間,心有所感的望向了相國府上方的虛無之處。
在那里。
李儒隱約間感受到了一股令其心生不適的窺視之感。
“相國,沒想到奉先將軍和袁隗,王允,蔡大家的這場沖突……”
“呵呵,竟然引來了不少暗中潛伏著的囂小之輩的窺視!”
說出這話的時候,李儒眼底泛起寒芒。
緊接著。
隨著李儒屈指一彈,一團黑氣自其指端浮現,厲嘯著鉆入了魏牧鏡花水月投影視角所停留的那片虛空所在。
“這僅是儒的警告!”
“下次再敢如此無禮妄為,對相國如此不敬,儒……”
“會殺了你!”
幾乎就在李儒彈出的那團黑氣鉆入虛空的剎那,兩百里外的中牟縣魏牧立足之地,他的耳邊響起了李儒的聲音。
下一刻。
一團黑氣就像是用鏡花水月的鏡面作為傳送通道一般,乍一出現,就沖著魏牧的眉心鉆去。
“殺了我?”
“你李文優有那個本事!”
魏牧輕笑,他的回應之音,同樣清晰的響徹在了相國府李儒的耳邊。
與此同時。
在張繡,趙云,張任三人驚慌的表情中……
不等那團黑氣靠近魏牧的眉心所在,魏牧的眸中已然射出了兩道劍狀利芒。
將那黑氣貫穿擊散后,徹底化為了烏有。
“來而不往,非禮也!”
“李文優!”
“你也吃我一招試試!”
擊潰黑氣的兩道眸光劍芒,依舊去勢不減,徑直扎入了鏡花水月的鏡面之中。